当郁秋眼神扫向练习生，问谁先唱时，自信满满的姚瑶先举起了手。
    郁秋挑眉，这位女孩他倒是略有所闻。
    陈利在他耳边说了好多回，姚瑶在上次他没去的会议中，有两位导师选了她。
    长得漂亮，眼神会勾人，且是大公司出身，出道位怎么也有她一份，说不定是C位候选人。
    “开始吧。”郁秋坐在工作人员给他备好的椅子上。
    他刚落座，姚瑶便开始发出第一个音，郁秋眉头一蹙。
    等到姚瑶唱完第一句，郁秋直接打断。
    姚瑶被导师表扬过，自认为自己唱的极好，以至于第一个调子起高了。
    “调子不对，重来。”郁秋道。
    “好、好。”姚瑶深呼吸，重新唱。
    结果这一次调子完全对不上。
    “重来。”
    “好的。”
    第三次发音终于准了，却还是差那么点感觉。
    “重来。”
    “是……”
    第四次……
    “重来。”
    ……
    一连六次，全都卡在开头，而郁秋的耐心终于高捷。
    “先看舞。”郁秋道。
    姚瑶明显紧张了，她舒展身体，自己嘴里喊着节拍，结果第一拍就没踩住点。
    “行了，不用看了。”郁秋把手里的测评表扔在地上，站起身，“你们面对的是几亿甚至几十亿的观众，拿这样的成绩，你们自己满意？”
    郁秋说这话时，语调没有丝毫上扬的痕迹，甚至是异常平淡，平淡到让人感觉阵阵压迫感。
    其他A班的练习生都围在一起窃窃私语，惹得姚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扣着手指道：“郁、郁老师，我高音部分能唱好也能跳好。”
    郁秋重新把视线落在她身上，示意她唱几句。
    姚瑶重重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起一个调子，一边唱一边跳。
    结果，气息不稳，还破音了，因为唱歌的失误舞蹈也全出了岔子。
    郁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嘴角往一边扯，哼笑出声，“这就是你们A班的水准？”
    扫了后排练习生一眼，又瞥向姚瑶，起身直接离开。
    姚瑶尴尬得站在原地。
    然而这只是个开头，剩下的班级全都没能免于郁秋的毒舌。
    郁秋不会说重话，甚至语气非常好，但句句直戳人心，BCD这三个班在郁秋走后，都哭嚎遍野直呼郁秋要求太高。
    节目组怕控制不住场面，让萧周去安慰。
    萧周也没这耐心哄一帮小女孩，直接跟她们说当年郁秋在团队时的表现。
    “我看就是公司太惯着你们了，你们太享福了。”
    “你们郁老师当年在团队ACE可不是白当的。他们团队虽然那时候没什么名气，什么杂七杂八的商演都去，下雨天都要去赶商演，在舞台上你们郁老师零失误，从妆发到舞蹈动作再到发音一丝给人揪出错误都没有。”
    “就你们刚刚不是忘词就是唱错调子，郁老师没骂死你们算是好的了！”
    练习生惊呼，她们一大部分人只知道郁秋的演技好，得过几次国内公认演技大奖直接成三金影帝，从来不知道他没名气时作为唱跳歌手也是这么出色。
    一练习生哭丧着脸，“萧老师，A班都没有人能让郁老师满意，那我们不都全被pass了？”
    萧周笑笑没说话，那可说不准。
    她想也许那个人能让他满意也说不定。
    和别班哭嚎不同，F班里死气沉沉，就连上舞蹈课的云天河也觉得压抑。
    等级测评为F的练习生，水平大都不太行，自己也知道水平差，要么就想在节目组混个脸熟，要么直接放弃，觉得自己不可能出道，所有人都腌着，惹得从来都是笑脸相迎的云天河直皱眉。
    “你们这就放弃了？”云天河问。
    无人回答……
    云天河耐心地对着她们道：“你们前几天才第一次测评，这么快就否定自己了？”
    有个女生带着哭腔道：“我刚刚听说郁老师上课，连A班的学生都达不到他的要求，更何况我们呢？”
    “对啊，我为什么要听公司的话来到这里受罪？”
    “呜呜呜，我想回家了。”
    而在最里头的角落里，安风双手抱在胸前没表情得看着F班的练习生。
    他有个动作一直做不到位，云天河又不开始教，一个劲得劝这些个哭哭啼啼的女生，时间长了他脑子一阵烦。
    安风忍了忍，这其中有个女生突然哇哇地哭了起来，其她女生跟传染了一般，也全都哭了起来。
    “……”
    安风忍不住了，直接道：“没试过你们就知道自己不行？”
    “你不也是后补上来的，你努力试试自己能出道？”有个女生反驳。
    这话一出，引来了无数个反驳声。
    “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自己去郁秋面前表演个看看！”
    “说不定，郁秋看都不想看。”
    “说什么大话，你就一后补！”
    安风真的烦了，从上午到现在，这些女生没有一个人练舞，也没有一个人开始唱歌，一直觉得自己不行肯定过不了。
    她们自己首先否定了自己，又怎么可能成功？
    “觉得不行的，直接回去打包离开节目组，别再这里哭的跟家里死了人一样。你觉得自己不行，别浪费别人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