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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玛珍与金洵独处,不改落落大方的美好仪态。她留意着这位金大老板的动向,见对方十分礼遇自己,略微松了松心神,态度不免有些含糊敷衍起来。
    金洵看着美人游离于方寸之外,求卿不得,甚倾慕之,巴巴地目送着苏玛珍裙角一掀动,滴滴笃笃地踩着高跟鞋飘然离去。
    “他妈的,喝过法国水的妞儿怎么这么难讨好。”金洵甩手把烟头丢在地板上,心中懊恼极了。
    金大老板不知道,此时在暗处有一道幽深视线,正默默从他的背影擦过。站在阴影里的高大男人,于右睫毛下覆盖着紫色的瞳仁,他鞋尖一调,抄了捷径跟上了先行一步的苏玛珍。
    今天的酒会,并未因为席上多了一位失意的宾客,而少了热闹。正在金大老板懊恼之际,叶德利来了。
    这位叶先生来的很匆忙,因出门的时候家里生了些波折,仅抽出了时间给自己抹上发油,乃至于连上身的西装都未来得及熨烫。
    金洵这个大马虎眼站在叶德利跟前,愣没瞧出什么不对来。他对这位姗姗来迟的老友,向来不讲客套话,抬手一巴掌拍上叶德利的肩膀,声如洪钟道,“德利,你怎么迟到这么久才来,又不是小娘们出门要坐梳妆台,待家里忙什么呢?”
    叶德利肩膀被他震得疼,皱着眉头瞟了这位没轻重的老友一眼,是无话可说。
    片刻之后,两位豪客端着香槟结伴而行,其形容站在过道之中高下立现。他二人都是高大身材,叶德利还要腿更长些,而最主要是在气质上有着较大偏颇。
    叶德利气度优雅,仿佛是天生的贵公子,而金洵太接地气,这就落了下风。幸而金大老板是衬人不自知,尚且能与老友谈笑风生。
    “老金,你来的时候看到William没有?”叶德利的目光在大厅扫过,未见秦慕白的人影,心中有些纳闷。
    “你兄弟早退场了吧。”金洵一口香槟闷下去,梗着脖子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儿,惹得附近的人堆里传来一丝窃笑声。叶德利对此见怪不怪,站在金洵身边只做无事人。
    “哎德利,我说你放着漂亮姑娘不看,过来寻亲访友的,不得劲啊。”
    金大老板洋相百出,偏还要揪着人说话,伸出右手往兜里掏啊摸的,好不容易香烟叼上了嘴,打火机没找到,还是凑到香槟塔附近的欧式烛台上给借的火。
    叶德利把这情景看在眼里,愈发不想搭理他。
    金洵挪开烟嘴,攒了一口白雾喷出去,吊儿郎当地攀上叶德利的肩膀,从旁起哄道,“咱俩好长时间没聚聚了,等酒会散了,一起去金顶舞厅玩玩呗。”
    “不了,家里还有事,我走不开。”叶德利把托在手里的高脚杯,对着头顶的灯光转了转,委婉拒绝了他的好意。
    “你一个钻石王老五,没儿没女的,赶着回家数金子啊?”金洵没好气地揶揄了一句,觉得叶德利这混账是有意不赏自己面子。
    叶德利揉了揉额角,很有耐心地对他解释道,“老金,我不是不卖你面子,今天晚上走的时候成演有点发烧,我得早点回去。”
    金洵听叶德利道出了事情的原委,方才放了他一马,不再耿耿于怀。
    只是金大老板磨了半天,没拉到一个称心的玩伴,心中难免有些憋闷。乃至于在这百感交集的时刻,他是漂亮姑娘不看了,香槟酒也放下来了。
    适逢几个富户在大厅里拉人组牌局,金洵跟叶德利打过招呼后,脚步怏怏地跟着人群到二楼打扑克去了。
    叶德利目送他离去后,低头看了看腕子上的白金手表,兀自若有所思。他这趟来的不巧,没能遇上混账弟弟大肆说教一番,总觉得心中有些空落。
    叶德利不知道,此时在斜对面的走廊角落里,秦慕白正端着一杯香槟,冲着他的高大背影遥遥致意。
    等到他回过头的时候,秦慕白已然背对了大厅里的衣香鬓影,脚步踏出去,轻叠了一重金碧灯火,是欲语还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万木凌风”投出的地雷,我会继续努力哒,爱你么么哒~
    第27章 葡萄酒
    酒会还在继续,名流们的社交圈实属一本内容繁复的画册,掀开那一页纸醉金迷,当中内容是乏味单薄的。
    苏玛珍提起裙角步入电梯,一路直达而上,升至第十一层,到地的“叮”声响起,她从门里抬出镶嵌水钻的高跟鞋,踩在陈旧的木质地板上吱呀作响。
    宾利饭店是美国人投资开发的商业建筑,螺旋式的楼梯从大堂一直通到了顶,却鲜少有人知道,倘若乘坐内部电梯登顶,走到右手边的长廊尽头,便可看到一间不设开放的私人办公室。
    私人有私人的道理,日常进出的除了宾利酒店的幕后股东白范达,就只有苏玛珍这一位贴心可人的漂亮秘书。
    苏玛珍走到办公室门口,正准备抬手敲门,忽而听到屋子里传来留声机的乐响,一只雪白酥手停在半空中,转而伸手将门轻轻推开。
    眼前的情景不出她所料,白范达此刻人坐在旋转的沙发椅上,正背对着桌面抽雪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隐约可嗅到一丝凉薄荷的气息。苏玛珍不用猜也知道,白范达今天抽的是哪个新牌子的烟草,作为贴心秘书,事无巨细,她是当前最了解老板的人。
    白范达听到身后传来高跟鞋的敲响,转着沙发椅调过身来,锃亮的皮鞋尖在脚下轻划了半道弧。他从嘴里呼出最后一口烟,随手把烟头摁灭在桌上的玻璃烟灰缸里。缭绕的烟雾渐渐飘散,露出了后面那张成熟的男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