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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小公子的话,这事自是有专人传话来的。”赵管家终是不敢得罪少年,只有打着太极,在旁圆说着,“小公子,您也知老奴这到底就是个下人,这搁在主子面前,您就是那捧在天上的月亮,老奴就是那摔在地上的草根,老奴与您的身份是根本就不好比的。您说说,主子去哪他都未告诉您,那怎会告诉我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下人呢?”
赵管家一番可以说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谓是滴水不漏。
少年就站在那原地,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赵管家见对方没有动作,似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于是接着好言好语道:“这般吧。您放心,若是老奴得了什么主子的消息,定一刻不缓送到您那耳边。若您要是还是有何担忧,那明儿还有人送信来,老奴定帮你上前好好询问一番,您瞧着这样如何?”
赵管家以为自己这缓兵之计应是将少年秦旭稳住了,谁想过了一会儿,少年突然冷笑了一声。
“问有何用?他若是不想说,又有什么法子。”
“小公子——”赵管家叹了口气,欲再好好相劝,然少年已不给他这个机会。
“事到如今,我才发现,若是他想藏起来,我便是怎么也找不到的。”少年的声音微微有点哽咽,“既然如此,明儿你传句话给他。”
“小公子请说。”
“你与他说,他洛不想见我,我走便是了。”洛华强忍着心里的委屈,将心里的话说完,“我本就是承了他的恩方能待在这儿的,他何必如此委曲求全?”
“小公子,您这说得是什么糊涂话啊!”少年的话让赵管家大吃一惊,“这……不可乱说啊!你可不能与主子这般置气啊!”
“你将话带于他就是了。”说完少年转身就走了。
“这、这到底闹得是哪一出啊!”赵管家叹了口气,挠了挠自己因操累而稀疏的头发。
这时,他心里又细细品了一遍少年方才说得话,方觉得愈是不对味起来。
“糟了。”赵管家猛得一拍手,就赶忙追着少年的身影而去。
他一路慌慌张张跑出去,就听着一阵马匹嘶鸣的声音。
“怎么在马厩那!”赵管家不敢停歇,又穿喘着气往马厩那跑去。
然而他到底是岁数大了,跑了几步就已经使不上劲来,等他拖着沉重的身躯赶到时,就瞧着素日走马的小门已经敞开了。
“人呢!人呢!”赵管家朝着两边呆若木鸡的伙计喝道。
“骑、骑骑……骑着马跑了!”那伙计是个说话结巴的老实人,说了半句就已经红了脖子。
“那你怎么不把他拦下来啊!”赵管家当真是怒火中烧,指着那伙计道,“你这个糊涂混账!竟然就这么将小公子放出去了!”
“我、我我我我——”
赵管家缓缓吐了口气,他已没心情听那伙计的话了。
眼下可如何是好?
小公子那细皮嫩肉的身板瞧着也不像会御马的,这中途要是万一出了个什么闪失,按着以往主子对小公子的宠爱,到时候主子雷霆之怒怪罪下来,他就是一条老命赔上那怕都是不够的。
不行!他现在得赶紧将这天大的事告诉主子,不能瞒着。
对了,还有让所有府里的人出去找!
得月楼的雅间内,封景荣正与朝中的几位要员商谈着年初国库清算的细则。
“赈灾两百万两太少了,若是闹起春涝来,这点银两根本于事无补,将——”封景荣正同几人说着,这时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打断了他。
“何人?”屋内一人开口问道。
“丞相大人,急讯。”屋外的人说道。
“我这有要事,无论何事,之后再说。”封景荣冷声说道。
“丞相大人,您说过,府内急讯优先报之。”屋外人说道。
封景荣的眉头微微蹙起,站起身来,恭声说道:“诸公,稍等。”
“丞相请便。”众人应道。
封景荣推门走出了雅间,只见一黑影已跪在了地上。
“何事?说。”
“府内急讯,小公子策马离府了。”
“你说什么?”墨绿色的瞳孔猛的收缩,封景荣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慌乱。
“小公子策马离府了。”那人又说了一边,接着他的衣襟就被人猛得拎起,一阵狰狞的面孔出现在他的跟前。
“他人呢?怎么会出府的?为何会骑着马?他去哪了?”男人哑着声一连串的逼问道。
“这……属下不知,急讯未注明。”那人颤声说道。
“不知?他就不会骑马,你却和我说他策马离府了?”封景荣脖子上的青筋凸起,神情犹如罗刹,“苜蓿卫呢?我让跟着他的苜蓿卫呢?”
“应是还跟着的,只、只是消息还未传回来的。”
“我要知道他在哪里?我要知道他平安无事,他绝对不能有半点差池。”封景荣的手松了开来,身子微微颤抖,气息也变得错乱起来,“苜蓿卫、雍城每条街上巡逻的官兵、还有宫内禁军……所有、所有的人都去找,立刻,马上。给我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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