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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止澜被火烫到一样猛的收回手,掩耳盗铃一般迅速拉过被祁璟踢到一旁的被子,来不及细看一眼,兜头盖脸的往他身上一扔就落荒而逃。
    逃似的三步并作两步的大步走到外间,缓缓在椅子上坐下,晏止澜才抚上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口,除了母亲去世那件事,他再也没有如此强烈的情绪变化过。
    刚刚触碰过祁璟脸颊的右手,指尖上似乎还残留着那种柔软光滑的触感,晏止澜转过头,看向内屋,眼里现出一丝迷惘。
    直到天色微亮,晏止澜才整理好混乱的情绪,往内室走去。
    祁璟犹自睡得沉稳,压根不知道有人因为他而彻夜未眠。他正美滋滋的做着梦,梦到自己左拥右抱,美人环绕,好不快活。
    晏止澜走进内室,便看到祁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闭着眼睛贼兮兮的笑着,嘴里还说着什么。
    他看了一眼又被祁璟踢到床下的被子,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拾起被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土,轻轻盖在了祁璟身上。
    正欲转身离开继续去看卷宗之时,晏止澜耳朵尖一动,顿住了。
    他听到祁璟大叫一声:“晏止澜!”
    回过头去看时,却见祁璟仍旧闭着眼,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心下了然,这是又在说梦话了。
    刚要抬脚往前走,祁璟又说梦话了。
    他得意洋洋道:“你平日里不是高傲冷漠的很吗?今日怎么这么温顺?”说完他故作忧愁的叹了口气,“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来,给你个机会,把本座服侍尽兴了,本座就好好的犒赏犒赏你,嘿嘿……”
    后面的笑声越来越猥琐,且显而易见的不怀好意,晏止澜的脸色倏地冷了下来。
    祁璟正做梦做的痛快,梦到自己被一群莺莺燕燕围绕着,有敲腿的揉肩的,还有剥了葡萄皮往他嘴里送的,他吃着酸甜可口的水晶葡萄,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少了点什么。
    正纳闷之时,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光投下一大片阴影。
    祁璟一拍脑袋,可不是么,如今他春风得意,没有观众看岂不是可惜?
    他抬手招人进来:“晏止澜!”
    晏止澜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色,却又好像与以往有些不同。
    祁璟混沌的脑子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此时的晏止澜已经被他收服了,眉宇间的那股傲气也隐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对他的炽热的崇拜和钦佩。
    祁璟心里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挥退身旁的莺莺燕燕,指着晏止澜:“你过来。”
    晏止澜低眉顺眼的走过来,在他面前跪下,温顺道:“君上。”
    祁璟被他这一声喊的,心里无比熨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来,给你个机会,好好的服侍本座,若是本座满意了,就犒赏犒赏你。”
    晏止澜应了一声,抬头问他:“君上想怎么犒赏我?”
    祁璟直觉晏止澜好像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听他这一问,下意识的顺着他的问话去费力的想着,该怎么犒赏?名声、地位,晏止澜一个不缺,财富功名,他又不放在眼里,该怎么犒赏他?
    祁璟想的脑壳疼,遂放弃了思考,慵懒的半躺在软塌上问他:“你想要什么赏赐?”
    晏止澜淡淡道:“我想要什么赏赐,君上都会给吗?若是我要的赏赐,君上不舍得给呢?”
    祁璟被他一激,脑子发热,脱口应道:“你尽管说,只要你说,没有我做不到的!”
    晏止澜从地上一跃而起,欺身压了上来,温热的气息扑在祁璟脸侧,低沉的嗓音像是带着蛊惑,惹得祁璟过了电一样全身酥麻不已。
    他贴着祁璟的耳畔,一字一顿道:“若我要的赏赐,是君上自己呢?”
    “啊啊啊——”
    祁璟胡乱挥舞着双手,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有余悸:太踏马可怕了!这个晏止澜是不是有病?
    等他好不容易平复了气息,一转头,看到脸色阴沉站在床头的晏止澜,梦境跟现实混作一团,吓得他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死亡。
    祁璟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滚到床里侧,离晏止澜远远的,颤着嗓子哆哆嗦嗦道:“你你你,你别过来。”
    晏止澜往前走了一步,祁璟惊恐的往后退,没留神“咚”的一声,后脑勺撞上了墙,疼的他呲牙咧嘴眼泪花子直往外飚,脑子瞬间清醒了。
    清醒过来的祁璟想到刚才自己的反应,顿觉无地自容,恨不得扒开一条地缝钻进去。梦里被吓到不说,梦醒之后还被吓到,这也太丢人了。
    晏止澜神色莫辨的看着他,直看的祁璟心里发毛,磕磕巴巴道:“这、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晏止澜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你看这个。”
    祁璟一脸茫然的接过来,是一卷密封完好的卷宗。
    他抬头看了晏止澜一眼,撕开封条,却意外的发现,撕不开?
    祁璟以询问的眼神看着晏止澜,晏止澜沉声道:“你再看。”
    祁璟将那卷卷宗拿在手里反复看了一遍,终于在卷宗的一端发现了异样,那上面贴着的长长的封条尾端,有一个小小的指甲盖大小的、若隐若现的符文,跟封条上的花纹完美的契合,若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掉。
    祁璟心里隐隐有了答案,问晏止澜:“这是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