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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外的侍从听到他的话,立时欢呼起来,甚至从旁协力的毕方十二卫,也暗中松了口气,互相交流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祁璟仍然高兴不起来:“这里人烟稀少,走上数百里还见不到一个村镇,眼下风雪又大,四处没有可遮挡的房屋,如何歇息?”
    起初的几天,他们还能用灵力撑起结界用作防护,如今灵力流逝过快,未免众人体力透支,只得收起灵力,如普通人一样艰难前行。
    祁璟想到这层,又叹了口气,在心里大骂:这踏马什么破设定!还《修天》?别的小说里,修士挥挥衣袖就能沧海桑田行云布雨,轮到他了倒好,别说行云布雨了,对上狂风暴雪,他没被按在地上摩擦就算好的了。
    南宫子子仪安慰他道:“莫急,我数年前曾走过这条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再往前不到300里的地方,应当是有一处可避风雪的地方的。”
    为了稳妥,也为了能早点追上晏止澜和福佑,他们现在走的这条道,是南宫子仪曾外出游历时发现的一条捷径。周边人迹罕至,四处荒野,胜在去北疆所用的时间短,行程快。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兴许还会比晏止澜和福佑早上那么一天半天的到达北疆,只是运气不好,碰上这么个鬼天气。
    眼下干着急也没有办法,祁璟只能坐回去,好好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侍卫隔着帘子禀告道:“主子,有人求救。”
    祁璟跟南宫子仪对视一眼:这个时候,这个地方?
    南宫子仪掀开帘子,祁璟也跟着探出半个脑袋看过去。
    向他们求助的那人是个少年,衣衫破烂,脸色惨白,听到动静,费力的扭头往这边看过来,一双眼睛亮的出气,声音微缩微道:“求……救我……”
    看到祁璟之时,眼里骤然爆发出令人不容忽视的光芒,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往祁璟这边爬来,热眶盈泪,颤抖着干涸的双唇,吐出两个字:“公子……”
    只是兴许之前体力消耗甚多,这一番情绪过激之下,人生生晕了过去。
    祁璟愣了一下,电光火石间脑中闪过一个画面,是——莫知!忙叫侍卫把人抬到马车里面来。
    南宫子仪看过来,一挑眉,以唇语无声问道:“认识?”
    祁璟无视他看好戏的目光,亲自上前检查莫知的状况如何,好在只是体力不支、饥饿交加昏过去了,并没什么大碍。
    给他换了一身干净舒适的衣服之后,祁璟才有空,将之前怎么救下他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南宫子仪。
    南宫子仪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莫知身上:“这么说来,是个平民修士。”
    祁璟知道他在想什么,回道:“我暗中探查过,他的身世没有问题。”
    南宫子仪笑了,“身世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是无故出现在我们面前,怕是没那么简单。”
    祁璟讶然的看他:“你怀疑他?”
    “非也,”南宫子仪摇头,神秘兮兮道,“我从不怀疑任何人,向来都是别人上赶着把破绽露给我看。”
    祁璟虽然已经习惯了这人时不时自大自夸一番的嘴脸,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南宫子仪哈哈大笑:“我就知道,行路漫漫,有小表弟陪着,会多不少乐趣。”
    好在莫知没多久就悠悠转醒,吃了点热粥恢复体力之后,便率先坦白了。
    原来那日他偶见祁璟辇驾,知道救他的公子是君上之后,瞬间理解了祁璟之前为什么不带他走的一番苦心。
    为了不辜负祁璟的心意,他更加努力的刻苦修炼,只希望有一天能站在君上左右,为他做些什么。
    直到除夕夜那天,有个从宫里来的內侍,找到他的住处,告诉他君上即将秘密启程去北疆,而北疆凶险万分,九死一生,他若是想报答君上,唯有这一个机会。
    莫知虽然也曾怀疑来人的身份,然而那个小內侍似乎早有所料,不仅将祁璟是如何救下他并如何安置他的事情说了个详细,还指着祁璟给他用作信物的那支簪子看似普通,其实用料珍贵,只有宫中才有。
    莫知曾拿着那支簪子暗中询问拜访过许多钱庄掌柜,心知这个小內侍说的不错,便信了七八分。等到第二日深夜,那人又来了,告诉他祁璟即将启程,且将祁璟所要走的路线和随行说的清清楚楚。
    莫知犹有怀疑,直到当天夜里,守在那人跟他说的城门角落里,看到两辆马车趁着夜色奔出城外,才彻底相信那人的话。
    他身无长物,又没有马车,日夜不休追随而来,终于赶在体力灵力即将全部耗尽的时候追上了祁璟。
    莫知说完,眼里闪过一丝不安,随即掩下,仍是那副坚毅的模样,对祁璟道:“是莫知冒失,莫知甘愿受罚,只求君上不要赶我走,莫知誓死追随君上。”
    明明只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偏偏要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祁璟好笑的揉揉他乱糟糟的头:“好了,来都来了,先歇着吧。”
    莫知终于露出了与他年龄相称的慌乱的神情,不知所措道:“君上?”
    祁璟招来侍卫,带他去另外一辆马车上去休息,“去吧,好好睡一觉。”
    莫知攥着衣角呆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一步三回头的跟着那侍卫走了。
    车帘重新被放下,祁璟脸上挂着的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对南宫子仪道:“有人监视我们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