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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受希望攻对他做残忍的事情,首先因为攻不会杀了他,除非攻愿意和他同归于尽,这也不错;而且,攻的行为越残忍,越说明攻堕落,变成和他一样了,他将成为黑化攻的创造者,攻也永远逃离不了他。
第52章 这都不是爱情
红头发住在下水道,下水道不是一道沟渠,而是一片靠近城外围的贫民区,因为是城中各下水管道汇集之处,气味感人,渐渐地整个区就被称为下水道了。
这里完美地演绎了“世上最大的恶是贫穷”这一句话,每走几步眼前都是犯罪的景象,偷窃抢劫是家常便饭,敲诈勒索是日间点心,这里是罪犯的天堂,是最卑贱者苟延残喘的地方,是城里人的倾倒垃圾之所,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什么腐烂了的味道。
皮尔斯曾经抱怨过,红头发已经有不俗的经济实力,足以改善生活,但还是选择了住在自己长大的地方,他非常不解,骂红头发贱骨头。其实没那么难以理解,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人习惯回到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气味,熟悉的环境,哪怕那里很脏很乱很危险,但它带来的感觉是和过去相似的,大脑会释放化学物质,产生令人安心的感觉。
某个路口,一个大眼睛的孩童盘坐在地上,衣衫褴褛,他面前摆着一个破碗,朝一个衣不蔽体的中年女人吐了口唾沫,嘲笑:“破鞋!”后者骂骂咧咧:“侏儒,再看到你装小孩抢我生意,就找人把你轮了!”
“你有本事来啊!劳资什么都吃得下!”他还想骂什么,突然看到一个奇怪的外来人,他怀里抱着一个紧紧裹着黑袍的人,正沿着街道行走。
侏儒撇撇嘴,最近他们这里都成了城里人网红打卡地点了,因为出了个红头发,在网上红得发紫。游客变多,他也有幸赚了几笔。
此时朝他走来的那人虽然长相一般,但身姿挺拔,那身腱子肉,令他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那人给他一些钱,声音低沉:“带我去这里最脏的地方。”
“没问题,这一片没人比我熟。”侏儒痛快收了钱,内心不无遗憾,埋怨那破鞋瞎嚷嚷,不然他还能装小孩多赚一些。
布莱特跟着随意找的导游,遇到了麻烦。
黑心导游把他带去了陷阱,几个看上去就不是好人的男人把他团团围住,堵在昏暗的小巷子里:“小子,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交出来。”他们手里拿着撬棍,身上有醒目的纹身。
简直是千里送温暖。
说实话,布莱特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置渣渣,他无数次地幻想过,用最残酷最可怕的刑罚,满清十大酷刑之类,但想和做完全是两码事,真正执行起来很有难度,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物质条件。
走过黑油油臭烘烘的水沟,他想把有洁癖的渣渣扔进去泡一泡,再去找电击棍给他来个电疗,但到时候把他带回去自己也会弄脏,又作罢。
没想到老天把机会送到他手上,他可以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布莱特把渣渣放到地上,双手放在胸前,张开手掌,表示无害,一路慢慢后退。
“这是什么?”在抢劫惯犯们觉得怪异极了,这个男人并没有害怕的样子,却轻易投降了,在他们查看地上的物体分神的瞬间,布莱特瞬间就没了踪影。他其实没有离开,而是藏到房屋高处,将下面的情形悉数收在眼底。
“靠!是个尤物!”一人一把掀开了黑色的斗篷,眼睛瞪大了,口水立刻分泌加快。
“天上掉馅饼,准没好事。”他的一个同伙说。
“这长相,这身段……你看他已经湿了,玛德,不管了,爽过再说啦……”边说边去解腰带。
“哈哈,没错,死也值了!按住他——别挣扎了,小可爱,你的皮肤真滑,像丝绸一样,还那么白,一掐就青了。”那人淫/笑着把尤物的双臂抬高举起来制住,把他拉进自己怀里。
“那个逃走的是你相好?真是世风日下啊,抛下你就走了,来,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黝黑的双眼看着自己对面的人,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正对他上下其手的一个罪犯被盯得发毛,不爽地甩了他一巴掌,白皙的脸立刻肿了起来,上面出现一个鲜明的巴掌印。
有个人被指使去望风了,不爽地抱怨:“你们可别弄死了,我还要上呢。”
“等着吧你。等我们玩够了再卖掉,肯定能大赚一笔……”
布莱特俯视着下方不堪入目的场景,那是自己亲手制造的地狱,可惜他并没有任何解恨或痛快之类的情绪,迷惘爬上了他的眼睛,在里面筑巢做窝,让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隔膜一样的东西,看不清这个世界,也看不清自己。
突然,他听到一阵乐声,原来除了他,屋顶还有别人,他因为过于心烦意乱而没有注意到。
那是一个佝偻枯瘦的瞎眼老人。他的眼睛布满丑陋的伤痕,像是被人用烙铁或什么生生烫瞎的,他站在风中,端着一个很旧的萨克斯,旁若无人地吹奏着。他面黄肌瘦,鹑衣百结,白胡子拉渣,遍布风霜,表情却是那么安宁祥和,完全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
萨克斯据说是最浪漫的乐器,如果不是,就把“漫”字去掉。它的声音细腻委婉,清新悠扬,低音深沉而平静,高音清澈而透明。
他只听前奏就想到了曲名,不是他对音乐研究深刻,而是那首曲子太有名了,叫《Going Home》(回家),背后还有一个温馨美好的关于黄丝带的故事。刚才监狱出来的丈夫,原谅丈夫欢迎他回家的妻子,以及一棵系满黄丝带的老橡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