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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良停顿了一下,总结道:“1.3亿的品牌价值损失,加上7000万的潜在利润损失,正好两个亿。”
    杨夜颇为冷淡地回应:“少跟我扯品牌价值、商誉这种虚头巴脑的玩意儿。先不说你这1.3亿。你那7000万就很有问题。”
    “毛利20%?蔬菜毛利5%顶天了,海鲜最多也就10%左右,贵一点的奶粉、高级饮料,15%差不多了。除非你要告诉我,你们超市专门卖烟草、高级化妆品。你要把毛利定到25%这么高,你得先告诉我,你们这个超市品类结构是什么?”
    顾良道:“具体的品类结构,涉及商业机密,无可奉告。因为这是我们集团推出的新超市模式。但你如果觉得数据不靠谱,我可以给你看报告。这是我们找了专业咨询公司出具的专业报告。25%的毛利,包括前台和后台的,只会少,不会多。”
    话到这里,顾良手肘碰了一下旁边的业务人员。
    一位业务人员马上对杨夜说:“杨总,我们法务的意见,你也听到了。赔偿达不到要求的话,官司我们是可以打的。陪着海源耗,我们也耗得起。”
    “我是从门店最基层的员工干起来的,我说不出什么分析战略的东西,但我常年待在业务终端,非常有抢地盘的经验。无非是比谁更流氓更无赖是不是?”
    “海源、以及你们购物中心整体开业的时候,天天请丧葬队过来唱唱曲儿,我可以做到。我就住附近,我家里死人了,唱歌不违法吧?光脚不怕穿鞋的,这点预算,我们还是有。”
    杨夜听笑了,暂时没有开口。
    顾良知道他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再往下的话,那些上不了场面的话,可能就不适合在这种会议场合讲了。
    这会儿有秘书走进来,对杨夜低声道:“杨总,差不多该出发了。”
    杨夜点点头,理了理领带,从从容容站起身。“解约赔偿三个月的租金。这是市场行情。你们交过了保证金,我按高于银行利率的利息给你赔付,再适当补偿一下你们的辛苦费,统共赔偿200万。我家可不止这一个购物中心。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很多。”
    “所以,大家没必要闹得太难看不是么?”
    “200万,一口价。不商量了。否则以后我每开发一个商圈,大可全部租给海源,而不给你们宁越任何机会。到时候你们损失的,又何止两个亿呢?”
    “就到这里。我赶个飞机。先告辞了。”
    下楼前,杨夜先去了一趟卫生间。
    今天的会议比他预计得还要长一点,对方律师确实有点本事,一开始就把各项数据准备得这么全。
    不过对于他来说,事情也没什么太麻烦的。
    正如他最后说的那样,收购华茂后,他家集团已经掌握了这个城市大部分的商业地产开发业务。宁越想发展线下业务,想和对手竞争,得求着跟淮余合作。
    所以,宁越在这次的事情中虽然占理、是被违约方,但主导权还在淮余手里。
    在流理台洗完手,正打算拿去烘干的时候,杨夜抬起头,从镜子里看见了朝自己走来的顾良。
    他穿着修身的浅灰色西装,打着宝蓝色的领带,长得特别白,瞳孔颜色也很浅,是少见的茶色。腰窄,腿长,加上一副无可挑剔的五官,偏偏表情还这么禁欲冷淡……
    这人简直处处长在杨夜的审美上,虽然接触时间短,但可以看得出他的能力也没得说。
    换做从前,杨夜会觉得他是自己可以追求的对象。
    但现在杨夜并不打算跟他过多接触。
    杨夜觉得他看上去是直男,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而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原因就是,自从杨夜昏迷之后,尽管他不记得了,但他觉得自己就是谈过一场非常刻骨铭心的恋爱。如果他醒来后,多看其他男人一眼,就算是背叛那个被他遗忘的爱人了。
    所以杨夜很快低头重新洗手,并没有再看顾良,只是随口说了句:“宁越转型互联网后,据说是追求着装自由。在这种不算太严肃的会议场合,其实很少看见你们穿正装。”
    顾良从镜子里注视他许久,开口道:“杨总很专业,据我所知,你们淮余还没有商超业务,但你居然能清楚地知道各品类的毛利率。”
    杨夜略点了一下头,没搭话。
    他也没想到顾良会紧接着问一句:“杨总,加个微信?”
    这个时候去用烘干机烘手,噪音会比较大,终究不太礼貌,所以杨夜抽了一张擦手的纸巾,一边擦手,他一边对顾良说道:“有公事找我的话,直接联系我秘书。”
    顾良站得笔直,右手手肘撑在左手手掌,食指点了一下下巴,颇有深意地看着杨夜:“……如果是私事呢?”
    杨夜转过身,这回不再是从镜子里看人,而是直接对上了顾良的目光。
    一分钟后,杨夜道:“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私事可谈。”
    顾良:“……”
    杨夜走了,与顾良擦肩而过的时候,只说了句:“据我说知,宁越高层党派争夺马上开始了。你们为了所谓的公司利益,跟这儿辛苦冲锋陷阵,其实没什么意义。帮人干活而已,两百万足够你们交差了。你再好好想想,为自己做好打算。”
    杨夜走后。顾良没有直接跟出去,而是走到流理台边洗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