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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扣好像一直在陆之南手里攥着, 估计忘了要放下来。
时白有些为难:“长风哥…我家里没人给我开门。”
长风:“你一个人住?”
时白:“……我母亲前两天刚送到医院住了。”
“很严重吗?”
时白低下头说:“……没事儿,老毛病。”
长风:“那你今天先和我住在这里吧,我让陆之南明天派人把钥匙扣送来。”
当时听说那个男孩子把陆之南甩了,他除了萌生出去追陆之南的想法之外,还生出一点好奇来,想知道那个“北北”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陆之南不肯多说,唯一见过北北本人的孙岚,描述也是什么充满了主观性的评论,比如什么“人面兽心”“扮猪吃老虎”之类,好像陆之南成了柔弱可欺,勿入歧途的小白兔。
只是没想到,那个“北北”竟然就是时白……
他现在虽然说对陆之南没有一点儿旖旎的喜欢了,可是对当时的事情还是有些好奇。
“真好!省下一笔旅馆费!”时白笑嘻嘻地说
长风看见他笑,也跟着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长风洗完之后坐在床上,想起了时白钥匙的事情,拿起手机就给陆之南打电话。
陆之南不知道在做什么,打了三回才接了电话,接电话的语气也不太好,听起来气压极低:“怎么了?”
长风问他:“你今天是不是拿了…他的钥匙走了?”
陆之南沉默了一会,说:“好像是。”
长风:“那你明天送过来吧,你要是不想送,派你秘书过来也行。”
陆之南:“你怎么从来都没和我说过。”
长风愣了一下:“说什么?”
“北北…时白是你助理。”
长风:“我不知道啊,我从来没见过北北。”
五年前北北出现的时候,长风还喜欢陆之南,鼓足勇气想要表白就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北北截了胡。
长风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从此之后,别说见北北了,那段时间,他连陆之南都不想见。
陆之南那边很吵,忽然响起了玻璃碎裂的声音,然后长风听见陆之南骂了声:“…操!”
长风几乎是怔了一下,他认识陆之南二十年…这还是第一次听见陆之南说脏话。
接下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娇柔做作的声音说了什么,大约死缠烂打一样的邀请。
长风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喝酒了?在…酒…GAY吧?
陆之南也许是真的醉了些,语气都不对了:“我是不是傻啊……我……”
“长风……你是他老板……你把他炒掉吧……把他炒掉……”
长风:“你……没事儿吧……”
陆之南安静了一会儿,直到长风都以为他睡着了,盘算着要不要叫个人把这个受了情伤,喝地烂醉的鸣升集团CEO抬回家,陆之南才喃喃道:
“算了……别炒他了……否则他又要回去当……”
陆之南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后来长风完全听不清。
就在这时,浴室忽然传来时白的喊声:“长风哥!我怎么找不到洗发水了……”
紧接着,电话里传来陆之南忽然清醒的声音:“……你和北北在哪里?”
长风愣了一下回答道:“在……在我家啊……”
陆之南啪嗒挂了电话。
长风看着手机屏幕,后知后觉地想到:……陆之南该不会是误会了吧?!
“长风哥?”时白又喊了一声。
长风放下手机:“来了。”
长风走进浴室的时候,时白只在下半身围了条浴巾。长风给他拿了洗发水,一转头却愣住了,他的眼睛盯着时白的后背,声音冷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时白呆了一下,却很快反应过来了,他后退了一步,神色有些慌张:“没,没事儿……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长风呵斥道:“自己摔的?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摔才能摔成这个样子?!”
时白的的背上是大大小小的淤青,红红紫紫的像是被人拿东西捶打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被尖锐物品划破的伤痕,有的很小很浅一道,像是玻璃渣弄破了,然而最醒目的从肩胛骨到腰窝,红肿消了一些,但是看起来依旧可怖。
他前边也有伤口,但是没有后背的伤口恐怖,这很让人联想到他蜷缩着被人殴打施暴的场景。
长风想到这里只觉得揪心,他又问:“谁打的?”
时白却不说。
长风:“你再不说我就报警了。”
时白有些慌张了,他眼睛都有些泛红,说话也语无伦次了:“你…你别报警…不是…我……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被打了…”
“…疼不疼。”
时白听了,笑了笑,露出两个小酒窝:“没事,其实不怎么疼,而且伤口都快好了。我本来都忘了我后面还有伤了。”
长风有些生气,但最多的还是无可奈何,他深吸一口气,道:“快点洗,出来我给你上药。”
“好,谢谢长风哥!”
陆之南刚拿着时白给他的“原同事”的联系方式旁敲侧击地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知道当初的相遇只是一场乌龙,知道自己心中那个白月光“北北”全是假的,他只觉得异常烦躁恼怒,一杯一杯烈酒灌下去,只觉得大脑都是疼的,意识也有些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