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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殷盛觉得,他的鼻子可能要先流血了。
    “真的没事,你不哭了,乖,我会对你负责的。”池殷盛看着右子卿这副天真懵懂的模样,更加觉得自己罪不可赦。
    而听着这话的右子卿,却更加悲痛欲绝。
    鬼才要你负责!你把我的处男体还回来呜呜QAQ!
    池殷盛见右子卿瘪着小嘴,似乎又要哭起来,顿时头皮发麻,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安抚补救,就见右子卿身形一晃,软倒在他怀里,彻底失去意识。
    一时间,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
    被一股陌生力量冲撞,在睡梦中,右子卿终于弄明白了昨晚这一系列荒诞的遭遇,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右子卿清楚地记得,他昨天晚上是在回家的车上,然后和司机一起,被一辆醉驾失控的大卡车撞上了。
    然而,在一阵黑暗之后,他再次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正想对他行不轨之事。
    他当时来不及思考,就跌跌撞撞地逃出去,然而身体似乎被下了药,没走多远就落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淡淡的酒气,夹杂着烟草味的气息,让他彻底迷醉。
    ……随后,就是一夜的疯狂。
    哪怕此刻身处梦境中,但只要回想起昨夜的种种热情,右子卿也忍不住小脸绯红。而这一系列的奇遇,除了重生这一个解释,似乎也没有别的了。
    理清了思路,右子卿拍了拍脸颊,稍稍振作起来,这才抬头来,开始打量起这个梦中的世界。
    站在孤儿院的小操场里,右子卿看见了五岁时候的自己。小小的孩童趴在院长妈妈的怀里,哭得像只小花猫。
    想起院长妈妈曾经说自己从小就爱哭,此刻终于找到了如山的铁证,右子卿就忍不住老脸一红。
    见“自己”和院长妈妈要离开,右子卿连忙跟着他们身后,一起走进了院长妈妈的小书房里。
    “柚子乖乖,给糖糖,不哭了哦……”
    然而,听着耳畔这一声声温柔的安抚,右子卿却彻底愣在了进门处的拐角边,看着墙上老式挂历中上的日期,满眼震惊。
    六月三号,离他被爸爸妈妈找回去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
    右子卿难以置信地看着日历,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五岁时候的那个儿童节,因为那一天,他收到了这辈子最棒的六一礼物。
    然而,现在的梦里,他居然没有被爸爸妈妈接回去……
    这一定是个噩梦吧。
    ……
    右子卿昏倒的那一瞬间,直将池殷盛吓得够呛,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连忙向哥们打了求救电话。
    在某个斯文败类的远程指挥下,池殷盛给昏睡过去的右子卿做了清理,然后就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平安无事地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里。
    而这时候,“斯文败类”也恰巧抵达。
    看着躺在床上,纯粹是睡过去的美少年,刚从医院赶来,还穿着白大褂的肖亦腾,默默无语地收回了自己的听诊器。
    刚接到电话,他还以为闹出啥人命了呢。
    肖亦腾忍不住多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小美人,然后瞅着旁边跟柱子似傻站着的池殷盛,面露嫌弃地道:“人没大事,就是累得睡了,好好睡一会儿就行了。”
    说着,肖亦腾就又从药箱里翻出两管药膏来,直接塞进池殷盛手里,吩咐道:“记得待会给人家上点药,啧,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这么漂亮小少年给你折腾成这样。”
    “麻烦了。”
    池殷盛心虚地摸摸鼻子,这样的情形下被自己的哥们打量着,尴尬简直从脚底板蔓延到了头发尖。
    肖亦腾也不在意地摆摆手,瞅了眼自家的糟心傻哥们,道:“行了没事了,你放心,这事我不会给你说出去的,我待会还有两个预约病人呢。”
    池殷盛感谢地点了点头,准备送肖亦腾离开,然而下一秒,却被对方一把勾住了肩膀。
    上一秒还一脸斯文败类的冷峻医生,此刻眼底只剩下了八卦荡漾的笑意,凑近了池殷盛耳边,无比贱兮兮地轻声笑着。
    “臭小砸,本钱还不错嘛。”
    池殷盛:“……”
    望着肖亦腾提着药箱,潇洒离去的背影,池殷盛风中凌乱。
    你是谁,为什么上了我哥们的身!
    ……
    送走了肖亦腾,池殷盛守在床边,看着床榻上,仿佛童话中睡美人般的少年,顿时有些懊恼地捋了把头发。
    再看着躺在床上睡得极不安稳的右子卿,池殷盛伸出手,轻轻拭去对方眼角的泪水,心里颇不是滋味。
    怎么偏偏就挑着昨晚上去喝酒了呢。
    啧。
    池殷盛烦闷地坐在床边,终于等到右子卿醒来,立即手忙脚乱地将人扶起来,然后递去一杯水,小心地喂了两口。
    温凉的白开水,让右子卿的意识彻底清醒过来,然而,只要一想到刚刚在梦里经历的一切,他就又忍不住地掉下眼泪来,浑身都透着悲伤。
    如此情形,让一旁的池殷盛心底发慌,只能愧疚地低下头,诚恳道歉。
    “对不起,昨晚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你别哭了,你怎样我都行,要是实在不甘心的话,就直接报警将我抓了吧。”
    池殷盛干脆的闭上眼,颇有种壮士断腕、视死如归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