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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所作所为,再思及前些日子,姚捧珠被司马纪强行献给常松涛。他便觉得,至少
有些人,担不起姚捧珠的牺牲。
目光一转,他瞧见人群中一个白色影子往前挤,于是手掌一翻,溯光剑应声而
出。
下一刻,那个白色影子一声惊呼,趔趄着摔了出去。他还以为自己只是不小心
绊了一跤,挣扎着爬起来,就要继续前行。可沈骁却看见了浮在半空里的溯光,立时
招呼弟子,将此人拦下。
此人脸色变了变,对守着山门的沈骁等人怒道:“为何拦我们,不是说沧海一
境广纳流民么?不是说只要是红尘界人都能进来躲避么?”
难民们本就惶恐不安,听见这话顿时炸了锅,跌跌撞撞地四散开来,跪下哀求
起来。
微风徐来,鹿时清和姚捧珠稳稳落在他们面前,鹿时清温声道:“大家不要慌
张,你们进去便是。”
姚捧珠却指了指人群中几个穿白衣的,唤沈骁:“俯云,我沧海一境只收红尘
界人,可没说连牲口也……不,牲口好歹能耕地推磨,杀了吃肉,这些连猪狗都不如
的东西,要他作甚,还不轰出去?”
沈骁躬身道:“是弟子失察,这便照办。”
那些白衣人尚且不服,还要反驳,鹿时清道:“自红尘界动乱以来,你等河洛
静地的弟子,跟随掌门常松涛四处祸害同道,欺压百姓。沧海一境不留你们,还请别
处去吧。”
忽然有个老妇人站出来,指着其中一个白衣青年,颤巍巍的开了口:“你……就
是你!你把我的闺女给……你这禽兽!你还我闺女啊!”
她边说,边扑上去对白衣人又撕又打,白衣青年眉目间起了戾气,一把将她推
倒在地,“老虔婆浑说!谁认识你什么闺女!”
沈骁一挥手,两名弟子上前将白衣人压制在地,白衣人犹然叫嚷,不肯认罪。
姚捧珠连忙上前扶起老妇人,那老妇人眼泪纵横,浑身气得发抖,“就是这些
混账王八蛋!当时我们一家三口去逃难,路上遇见他们几个,硬是拉着我闺女动手动
脚,我和当家的上前阻拦,当家的竟然被他们用剑活活捅死。我也摔到山坡底下晕了
过去,等天黑我醒来爬回去,就看见我闺女赤条条地躺在路边,已经……已经给折磨
死了,可怜她才十五岁啊!这些禽兽!”
她一通讲述,含血带泪,旁边还有些流民本在急匆匆往山门赶路,听见这话也
慢了脚步。有些甚至凑上来,也跟着控诉曾被河洛静地欺辱的经历,其中还有些和老
妇人一样,在今次逃难的白衣队伍里,认出了仇人的。
白衣人们见势不妙,已经准备撒腿往山门外面跑了。他们甚至已经脱下了昔日
带给他们无上威风和荣耀的白衣,打算换一套普通衣裳,下回再来。
可鹿时清足尖一点,瞬间出现在山路另一端,拦住他们的去路。白衣人们不
解,嚷道:“我们不进沧海一境还不行,难道非要赶尽杀绝?”
“你们作恶多端,就算赶尽杀绝也不过分。”鹿时清平静道,“但我不想脏了
自己的手。”
说罢,鹿时清抬起手,对着白衣人们一一弹指,细碎的光华落在他们身上,倏
然消失。白衣人们惊恐地瞪大双眼,“你做了什么?”
“标记。”鹿时清收手,“有了这道灵力加身,今后你们再也进不得沧海一
境,去吧。”
白衣人们面面相觑,知道自己彻底没了安稳度日的机会。虽然不甘,但再看那
些被流民认出的同门,正在沧海一境弟子们的压制下,被流民痛殴,也只好灰溜溜地
披上白衣,夺路而逃。
鹿时清背对他们,正待回到山门前,忽然听到身后一叠声的惨叫,不远处正对
这处的姚捧珠等人,也瞪大了双眼,露出惊讶的表情。
而那些流民发出一阵惊呼,纷纷躲到姚捧珠等人身后。
鹿时清猛然回身,恰好看见河洛静地的弟子们摔倒在地,在风中散成一片黄沙
的情形。活生生的人瞬间被一阵风带走的场景,对红尘界的每一个人来说,都太过震
撼。
黄沙过后,众人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他双手随意地拍了拍,黄沙往两
旁飘散,道上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鹿时清眉心微皱,“是你。”
竟是那个要娶姚捧珠做王妃的黑衣人。
黑衣人在修罗界便是身份尊贵,区区红尘界人更不被他放在眼里。他抬着下巴缓缓前行,走过鹿时清身边略停片刻,淡淡
道:“到这一步还不忍下手,你还不如我。”
鹿时清知道他是在讽刺自己心慈手软,但不明白,这话缘何会从一个不相干的
修罗界人口中说出来。且听他意思,就好像他从前也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似的。
还未及反应过来,姚捧珠已经怒吼起来,持剑冲向被流民打倒在地的河洛静地
弟子们。还未见她如何动作,剑光在他们中间呼啸着划过。
这些河洛静地的弟子甚至没来得及哼一声,就陆续倒地,他们全都睁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