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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陛下喊您回家_分节阅读_118

      班辛道:“殿下希望你能活着回去。”
    南良低下头:“我自然也是这样希望。”
    傍晚,南良为赵王讲完经后,悄悄来到了赵宫中的神庙,那里供奉着人的始祖——女娲。明早,他将亲自在这里点燃一把火。这间神庙早在天文元年就已经废弃,只因是往年供奉先祖的神庙才得以保留,而明天这里就将不复存在。
    “你怎么来了?”神庙中只有一个人,一名穿着法衣的神官,他略带疑惑地望着南良。
    南良有点磕巴:“我……我来看看你……”
    神官苦笑:“你是云台宗的灵童,不该来这里的,你走吧。”
    “我不走。”南良走上前,拽住神官的胳膊。“你换上我的衣服离开这里吧!”
    “我不能走。”神官回头望望身后已经有些斑驳的女娲塑像。“我的家族世代都是宫中供奉女娲娘娘的神官,从我出生就已经注定,我到死都不能离开这里半步。”
    南良叫道:“早在你父亲死的那一年,这里就没有人来了,也没有人再供奉女娲了!你为什么不能走!你可以走。”
    “谁说没有人?”神官冲他笑笑。“不是还有我么?南良,究竟你要在这里做什么?”
    南良愣了一下,开口:“今天走不走都由不得你。”
    “南良。”神官在女娲塑像前面跪了下来,头也不回地同南良说话。“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真正的灵童。早在几年前,我就知道。”
    南良并不惊讶,他冷静地注视着神官,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你别怕,大王他们并不知道你不是真正的灵童。”神官磕了一个头。“云台宗的灵童,是不会来拜祭女娲娘娘的。”
    南良抿了下唇,走上前拉起跪在那里的神官:“你走不走!”
    “不走。”神官笑的很温柔。“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我不用你帮!”南良气愤地甩开神官,一脚踩上他的胸膛。“我让你走!滚!我明天会在你这里放火,如果不想死就给我滚!”
    神官摇头:“我不会走的。”
    “那你就陪着我一起死吧!”南良气得咬牙切齿。
    “从你来此赠我冬衣之日起,我便已决心用一生偿你之情。”神官笑容灿烂。
    南良叹息着把地上的神官扶起来:“你何苦?”
    神官说:“这里烧了以后,便在没有什么能够束缚我的族人了,而我又能同你共死,何苦之有?”
    第二天清晨,整个赵都所有寺庙一同起火,无一幸免。
    百姓传说,是上苍不满于赵才会降下此等惩罚。一时间,人人恐慌。
    ☆、第十一章 哀民生之多艰 (2153字)
    赵都的大火点燃了战争,在天正十二年的夏天,短暂的平静终于被打破。
    铁蹄踏处,碧草竞折腰。
    昭乐站在廊上,看着廊外小雨,天空因为乌云的缘故,在这个午后,呈现出向晚天空才会有的青灰色调。忽然间,他心里升起一个十分童真的想法,他想冲进雨里,任由雨水击打他的身体。
    清凉的小雨冲走了夏日的粘腻,昭乐张开双臂在雨中体会着清凉。
    “殿下。”华夫人的口气中带着几分埋怨。“雨水寒凉,若是你受了凉该怎么办?”
    昭乐回头笑了:“母亲,我素来用心练武,这小小雨水并不会令我受凉。”
    华夫人朝他招手:“那也不要淋雨了,你过来,母亲有话对你说。”
    “是。”昭乐穿过雨幕走到廊前,“我身上都是雨水,就在这里听母亲说好了。”
    华夫人道:“那就先回寝宫换了衣裳,再到渌水宫来。母亲有要事要同你相商。”
    “是。”
    回到自己宫里换好衣服后,昭乐匆匆赶去了渌水宫。
    这会儿,昭乐穿了一件蓑衣,立于渌水宫门外,门上悬着的那块密夫人亲手写下的‘渌水宫’三字匾额,隔着层层雨幕,看起来有些不大真切。
    门口伺候的宫人替他脱下蓑衣,轻声道了句:“夫人已在宫中备好茶等候殿下了。”
    昭乐坐下后,华夫人先是让人给他上了一杯热茶和一碟点心,才开口:“殿下先喝杯茶。”
    昭乐依言捧起茶杯,啜了一小口热茶,等待着华夫人说下去。
    “近日来,边关战祸四起,无论是诸城守将,还是边关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军人为国杀敌实属常理,战死沙场可称荣耀,然谁人无父母、谁人无兄弟?母亲每每想到那些战死沙场的大好男儿与他们的家人,则心有戚戚焉。”华夫人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茶。“是以我想带着卫姬以及宫中女眷,一同到庙中为将士们和边关百姓诵经祈福。一来,令我心中好过一些;二来,也能激励士气,为国家尽我一点绵薄之力。”
    昭乐垂着眉眼,并不看华夫人,仿佛一直都只是在认真喝茶,完全没有听到华夫人的话一样。
    华夫人见他不开口,也沉得住气,索性端起杯子开始品茶。
    “母亲。”在华夫人准备喝第二杯茶的时候,昭乐忽然开口。“你心里是不是在怪我?”
    华夫人望着他,笑容温和:“我为何要怪殿下?”
    昭乐低下头稍一沉吟,道:“母亲定是在怪我挑起三国之战,令天下苍生不得安宁。”
    “哦?”华夫人心里早已猜到边关之战少不了昭乐的操纵,却因身处后宫无法完全探出脉络。此刻昭乐主动提起,正和她心意。“齐赵边关之战,不是由赵国主动出兵而挑起的么?与殿下何干?”
    “母亲当真不知?”昭乐挑了挑眉。
    华夫人笑道:“比起他人来说,我更愿意殿下亲口讲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