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沉默了半晌。
    “对不起。”语音低沉，倒是让沈默惊了惊，他没想到棺材脸会和他道歉，连忙回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对方先接了下去：“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这下好了，沈默还真的从中还真听出了内疚的情绪，连连摆手：“没没没，我又没怪你的意思，这个是你的私事，说不说完全是你的自由，反倒我很抱歉，我不该好奇，我知道你可能不想说……”对上江小哥的眼睛，一个没忍住，话题转的比螺旋桨还快。
    “那个……小哥，你真的见过诡门？你还过去了？”
    江灵柩：……
    心里有些诧异，但是听到沈默这么说，还是陷入了沉思……本来就空洞的眼睛更加空茫，沈默以前不懂，现在却是晓得了，人家那是活得太久见的多了压根就记不住，棺材脸这副样子哪里是发呆，其实是在回忆啊。
    半晌，江灵柩才点头：“嗯，我见过。”
    沈默连忙问：“那你没有见过江桂？”
    江灵柩只是摇头，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我知道他叫江桂，他是霄的创始人，但是我并不认识他。”江灵柩拿起那张照片，看着照片上的自己，“这是什么时候拍的我忘记了，可能当时和这个人有过一面之缘……但是我不记得了……”
    沈默无奈摇头：“我这张脸这么帅你都能忘记？”
    男人煞有介事地抬头，嘴角好像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忘不了。”
    沈默只是自吹自擂罢了，结果还被认可，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诡门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沈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点，他感觉有个很大的局将在面前徐徐展开……其实他独自来西夏确实有棺材脸一部分的原因……他本来以为诡门事件离他是那么遥远的事情……哪怕所有人都在找诡门，都在追求长生，但是这个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比起诡门他更好奇的是江桂的事情，为什么江桂和他可以长得一模一样，是不是他进入诡界根本就不是一个巧合，是不是一切早就在冥冥之中标好了价码，是谁暗中布好了棋局，就等棋子入局？
    他最没想到的是，原来……棺材脸明明一直在寻找的诡门，其实早就已经过了诡门……比起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沈默没有一点愤怒，他知道就算是棺材脸这么一个寡言少语的人，只要他问对方都会告诉他，只是这件事情本身就和他没有一点关系，基本可以算是对方的私事了，何必徒贴不自在。
    可是沈默并不会知道，江灵柩之所以不说，只是害怕青年发现他真正的秘密……他那份隐秘的爱意还未开始就要结束……
    “我过了诡门两次。”
    沈默本来在拿等会儿洗澡要穿的衣服，听到这话衣服也不拿了，搬了椅子就坐到了棺材脸的对面，江灵柩看到小青年的眼睛都在冒光，错眼就看到那个被打开的包里露出一截驼色的布料……
    怀着一股私密的欣喜，江灵柩定了定神才一边慢慢回忆一边道：“那扇门是黑色的，没有那么多花纹，远看以为那是个黑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那是个门，等我回头，我已经站在门外了……”
    下面是江灵柩开始讲述的关于他的故事，这也是沈默第一次听到江灵柩说了那么多那么多的话，夜幕慢慢降临，小小的房间内暖气渐渐笼罩整个空间，哪怕沈默过了那么多次诡界，却也是头一次听到那么曲折又离奇的故事。
    尤其想到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时候，就显得当时的情形是多么的惊险和诡谲。
    第137章 回忆
    “我第一次通过诡门的时间太久了，从来不计算时间，现在想想大概也有几百年了……”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抬眼瞅了瞅对面的人，好像生怕对方有什么不良的情绪，在小青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才继续。
    在沈默听来，棺材脸的语调极平缓，并且不带有一丝感情色彩，叙述的时候根本没有表达任何自己的想法和见解，沈默就这么听着根本无从考究当时棺材脸的心态，于是就自己在脑中构建了一个画面，结合棺材脸以往的性格和表现，在脑中构造了一幅幅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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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春三月，贺兰山刚下过一场雪，山坡上留有一道道雪痕，在阳光照射下格外刺眼，徒步行走了三百里，搁在谁身上也是一大苦楚。
    棺材脸，不，现在应该叫做江灵柩了，他静静地蹲在地上，和被扣押的奴隶关在一起，前面的士兵手持长鞭打着企图逃跑的奴隶，江灵柩旁边一个妇女因为赶路走得慢了，被拖出去打了十几下，鞭得皮开肉绽，鞭打喝骂以及求饶声在绝望的气氛中交织，但这一切对他来说好像完全没有影响，从始至终江灵柩都低着头，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一丁点兴趣。
    远处快马疾驰，两名具装的骑兵和监理士兵用在场的奴隶半懂半不懂的西夏语嘀嘀咕咕说了一串。
    间或传出几个敏感的词语。“学道……建设……需要人……立刻……指令……”
    队伍这时候是停止的状态，江灵柩身边站着的是三个干瘦的男人，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突然打了起来。
    那边四人闻声就走了过来，可是这过来并不是拿鞭子抽，只见其中一个最魁梧的士兵站出来，仰着头用鼻孔对着他们说了一口流利的洛阳那边的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