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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勤风察觉到一种微妙的翻车感:“……自然是送给喜欢的人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问题,可就大了。
袁泽善挑眉,不敢如何掩饰,也掩盖不了语气里浓浓的醋味。
“嗯?你说什么?小风,你的意思是心有所属……那你喜欢谁?”
他刚想上手抢人,却被江佑邻轻描淡写地拦住。
袁泽善立刻动弹不得,心中大惊。
江佑邻的修为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一个从地狱回来的人,修为会如此之高?
与此同时,莫绾绾终于处理好事务,一过来就看到这种紧张的修罗场,有些刺激。
“噫,说我渣,你不也一样?还净挑我得不到的男人。”
少主就不用说了,她心已死,但江佑邻这么好看的长相——莫绾绾发誓再没见过比他更漂亮的男人,她还是很馋的。
“小风,我想与你单独谈谈。”江佑邻莞尔。
阿佑身上的未解之谜太多了,姜勤风也正有此意,提议道:“找个地方?”
一路上太多人和他说过“找个地方”,他似乎没有意识到在魔域,“找个地方”是什么意思。
“好。”江佑邻嘴角的弧度都快压不住了。
袁泽善连忙反对:“不行!小风,你不能跟他走。”
“我记得你们说过,今晚凡是我看上的人,都必须跟我过……嗯,过去?”
他其实想说过夜,不知为何,在小风面前,有些小小的害羞,换成了一个更容易接受的说法。
不过对于阻止自己的其他人——
江佑邻冷笑地看着他们,身上的威压竟叫人毛骨悚然。
莫绾绾阻止袁泽善:“魔主有令,百花盛宴中凡是江佑邻想要的,必须归属于他,就算是你我二人也是一样……而且明摆着姜勤风自己也想去,你拦他干嘛。”
“嗯,我想和阿佑聊聊,毕竟有太多的疑问。”
说完,姜勤风就真跟着江佑邻走了。
“可恶!这个江佑邻到底怎么回事?给我的感觉好奇怪。”
袁泽善就是觉得不对劲。
不像活人,像死物。
他突然有了一个惊悚的想法。
袁奇峰弄这么大场面,让他与莫绾绾都参与,甚至连日召回各门宗主,难道就是让所有魔域最优秀的男男女女来到主城,给江佑邻找到适合的伴侣吗?
可……为什么要给这样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找伴侣?
一瓶绿莹莹的丹药静躺在江佑邻的手心。
他低垂着眼眸,琼鼻高挺,唇如血红,侧脸是那么精致,投射在龙凤屏风上,优美得如同巧夺天工的剪纸,就连满室华彩,都被他比了下去。
这里是魔域最好的客栈,只对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开放,说是客栈都委屈它了,这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他们如今所在的是,也所有殿室中最好的一间。
软幔红纱,处处含香,绣满繁复花纹的地毯铺遍整片地板,床榻上堆满了珍贵的丝织品,五彩斑斓的花瓶里插着两片华丽的孔雀翎毛,就连燃着的红烛都被雕刻成花儿的形状。
“莫绾绾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安排这么一个房间。”
检查完之后,姜勤风觉得这个宫室,过于暧昧了。
简直就像婚房一样。
端坐在桌前的江佑邻合拢手心,笑而不语,为姜勤风沏了一杯好茶。
说起来,自从袁奇峰知道他的体质之后,一直千方百计地想让他留下子嗣,按照那位古怪的老魔主的说法,天魔的血脉何其珍贵,无论如何,江佑邻都必须延续这种特性。
可他恶心,他觉得脏。
江佑邻并非以为性/事肮脏,而是觉得……他应该有更期待的对象,而不是袁奇峰安排的那些丰/乳肥/臀的魔域女人,或者身姿纤细的美貌少年。
江佑邻知道自己是个无药可救的人。
自他有意识的那一天起,每日每夜,都对这世间的万事万物怀抱着无比的厌烦与恼恨。
疯狂的杀意与恨意在血液里不停息地奔涌,无穷无尽的空虚在那颗死物一样的心脏里蔓延。
真是奇怪,明明他终于拥有了一颗健康的心脏,却总以为那里是空,因为如果不是空的,怎么会对所有的一切都充满憎恨,不会对任何生灵产生喜欢之类的感情。
就好像这个世界对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
但今夜看到小风的一瞬间,他恍然大悟——
原来他并非无爱的残缺品,而是有那么一天,不小心把所有的喜欢、所有的情意都丢失在了一个人身上。
袁奇峰知道这件事应该很高兴吧,就算他不再勉强,江佑邻也迫不及待想和这位温柔可爱的男子尽情地交///合。
想用唇瓣去亲吻那人汗涔涔的前额,想让他清澈的眼眸染上朦胧水色,想要发疯地去亲吻他的唇角,也想要唇/舌流连于温暖的颈窝,最想要——
叫他一声哥哥?
对,就是哥哥,不知怎得,一想到这两个字从小风嘴里带着哭腔逼出来的,他就兴奋得无可救药。
“你怎么了?”
姜勤风看江佑邻愣愣的不说话,眼神坦荡,十分担心,显得他那么污秽龌龊。
“呼吸急促,脸色潮红,身体颤抖,你到底怎么了?”见他还不答话,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姜勤风忍不住又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