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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后,他憋了半天气。
竟然不告诉他一声就出了国。
哪怕是因为情伤,也太过份了!这么任性,难怪跟他在一起这么久,还得不到他的爱情。
他喜欢事事顺从他的,比如说……景画。
这时候刘运倒是忘了,说到顺从,真没人能比得上原主,却仍然在婚礼上被他弃如敝履。
因为皮仪夏坚持要回国,安锐挽留了他几句,看无法改变他的主意,就给了他一张名片。
“如果你还想搞音乐的话,可以试试去这里看看。”安锐说。
皮仪夏有些迷惑地接过去,低头看了一眼。
名片上印着的大大的“北音”两个字映入他的眼帘,他不由一愣。
和天南这个老牌娱乐公司不同,北音是近几年新起来的后起之秀,但刚一出现就呈现凶猛的不可挡势头,很多金牌经济人以及影视帝后都被他收拢过去。
很多中小公司曾想过把它扼杀在摇篮里,联起手来打压,最终却被它直接碾碎,成了它崛起路上的踏脚石。
现在娱乐圈里甚至有“天南地北”之称。
天南就是刘运所在的天南公司,地北则指的是北音。
北音的老总据说年纪不大,只是原主以前对天南以外的事情并不是很关心,因此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上面倒是写着“安知远”三个大字。
皮仪夏一挑眉。
安知远?安锐?应该不是凑巧吧?
安锐却没打算详细解释,张开胳膊抱了抱他,在他耳边低声说:“小夏,爱乐乐团里一直有你一个位子,我为你留着。”
“……”
皮仪夏知道自己进展神速,时不时也会写几首歌给安锐品鉴,但他在现代音乐圈里的地位以及能力远远达不到先前任务世界里歌神的程度。
安锐就这么草率地直言给他留位子,真的好吗?不怕别人说团长有私心?
显然安锐是不在意的,放开皮仪夏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一个星期之后,皮仪夏回到了华国。
他没想到,来迎接他的不是皮家人,而是刘运。
也是,他根本就没给皮祯他们回国的消息,还打算给个惊喜的。
至于刘运……
“宿主,是亚当告的密!”叫叫气哼哼地说。
皮仪夏出国这段时间,为了减少麻烦,它不能具化出身体,只能像刚进到这个世界时一样,依附到宿主灵魂上,可把它憋坏了。
本来打算出了机场就趁人不注意把身体弄出来的,结果迎面撞上了刘运。
它倒是想让宿主假装没看到直接离开,可是刘运直接站到宿主面前,让它想这么做都不可能,只能心里暗暗憋气。
——小样,你等着,等有机会的!
皮仪夏抬头看着刘运,脸色平静,眼底深处却似有复杂情绪闪过:“刘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刘运看了看他:“那边有个咖啡店,我们去聊聊吧。”
皮仪夏犹豫了一会儿,似乎又想去,又有重重顾虑,半天才迈开脚走过去。
刘运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从他的脖颈曲线到劲瘦的腰肢,再到那两条长腿,慢慢地,目光有些迷茫。
他想起以前和原主相处的那些情景,好像……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么寡淡如水。
尤其是,出了一趟国之后,本以为皮仪夏也是在国外混不下去才回来的,一定精神萎靡,面色沉郁,没想到这个人唇红齿白,看着比跟他在一起时还好看。
甚至都能跟景画相媲美了。
想到这里,刘运突地心里一震。
真是见了鬼了!他怎么能拿皮仪夏跟景画比?景画那么好,皮仪夏又是个什么东西?要身份没身份,要地位没地位,知道自己是天南太子就凑上来,召之即来,挥去即去的玩意儿。
他还能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皮仪夏眼中目光闪亮。
那分明是因为有近距离接触他的机会而兴奋,这种人他见得多了!
要说以前刘运就这么想,那倒不是。可跟原主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对景画求而不得,景画在他心目里的形象就最美。
再加上景画回来后他得偿所愿,潜意识里就否定了和原主的一切。虽然干脆利落地扔下了原主,刘运潜意识里却未必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对,于是就开始为自己的行为找解释。
最简单的当然就是抹黑原主。
原主越不好,他就越有抛弃原主的理由,越有资格追求白月光。
因此最近这段时间,原主在他心里甚至成了贪财附势的代表。在他看来,原主这种人,就算有真心,有爱情,那真心也是脏的,爱情也是臭的,压根配不上他。
在这种心理下,他心安理得地守着景画。至于这次来接皮仪夏,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说,这是因为他还念着旧情,不想看到皮仪夏自甘堕落下去,看在以前的面子上,给对方几句忠告。
为了今天的见面,他甚至打了一晚上的腹稿,也想了一晚上皮仪夏会惨成什么样,才会灰溜溜地回国。
他唯一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看起来竟然更美了。
到了咖啡厅里,皮仪夏随意点了杯咖啡,用小勺慢慢搅着,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刘运。
“刘先生,您想聊什么?”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