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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文曲镇上的居民大多朴实本份,但人心易变,皮仪夏做了那么多次任务,已经越来越习惯于防范于未然。
而此时,那些摄像头就成了震慑对方的手段。
助理一行人虽然不至于被摄像头吓退,考虑到事情一旦闹大,怕是会影响到自己,再加上他觉得这对男女不识好歹,要不是有老板的嘱咐压着,以他的性子真会直接甩手走人。
现在么……他转头对跟着的一个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领会到他的意思,点点头,接着把身前的人一推。
被推的人哎呀呀叫着,脚下踉跄着转了几个圈,直接把还没来得及锁上的花房门撞开了。
动作浮夸到瞎子都看得出来他们是故意的。
“你们太过分了!”顾琴又气又急,赶紧跟着往花房里跑,生怕被他们伤到一两盆。
跟助理来的几个人看门开了,也借机挤了进去。
助理抬脚要进时,皮仪夏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他:“是不是有些过了?”
助理弯唇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做了个手势:“不是有摄像头吗?有本事,你去告我啊!”
一个小破镇子而已,他还真没放在眼里。就算警-察真来了又怎么样?他背后的老板可是张云泽,是张家的人。
四舍五入一下,就可以算成他是张家人了。不过是手下人脚底一滑撞开间破门,有什么大不了的。
话虽这么说,他脚下却没再动,只抬头扫了花房里一眼,不由眼睛一亮。
先前在外面没看到不知道,没想到这花房看着不起眼,里面看起来还是挺专业的。那些花盆里的花都放在花架上,高高低低,错落有致。有的盆子被罩着,有的则为了能多摄取些光照而放到了光线好的地方。
一眼望去,还真从骨子里就有种舒服感。
那是在大城市的钢筋水泥筑就的“森林”里所感觉不到的舒缓与自然。
“这些花不错,那边那两盆我要了!”他立刻拍板说,“还有角落里那几盆罩着罩子的,你也拉开让我看看,如果能入眼的话,我也要了!”
说完他扫了皮仪夏一眼,加上一句:“价钱任你挑。”
在他想来,花农种花为的就是钱,就是利益。现在他都摆明了可以出高价,这对还不知道是什么关系的男女肯定会把他奉若上宾,不至于像之前那么抵触。
没想到顾琴理都不理,直接把冲进花房里的几个人往外推:“出去!你们都出去!赶紧出去,这里不许进来!”
先前撞门进来的男人被她推了几把,心里有火气上来:“你推什么?不是说了我们买吗?”
“这里的花都是有主的,不卖!”顾琴干脆地说。
在助理看来,所谓的“有主”、“不卖”,无非都是待价而沽的托辞。不过是凑巧得到盆孔雀开屏,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他刚刚那一眼扫得虽然快,却看得清清楚楚,花房里并没有另一盆孔雀开屏,连形状相似的都没有。
就这样,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有主不卖”?
显然他带来那几个人也是这么想的,有人开口就骂了一句:“给脸不要脸!”
顾琴被这话气得脸都红了。她是个寡妇,日子一向艰难,丈夫刚死那阵儿,也不是没人说过过分的话。
要不是她性子强,根本熬不过来。就算这样,她对某些特定的词一样反应敏感。
比如说“不要脸”一类的话。
就算这群人衣冠楚楚,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她还是举起了墙角边放着的扫帚。
几个人被她乱七八糟毫无章法的扫帚攻击给打出了花房,其中一个心中不忿,离开时故意在花架子上推了一把。
立刻,上面几个花盆叮叮当当地掉了下去,盆子摔成了碎片,甚至有一盆花的花茎都变折了。
顾琴立刻变了脸色,那些人却哈哈大笑。
皮仪夏看到地上的花盆碎片和那些花,脸色铁青。
以前顾琴就不小心碰到过一盆,幸好那时碎的只是花盆,花并没受到什么大损伤。饶是这样,他用新盆将花装好后,那花还是缓了几天才恢复过来。
现在这个折了花茎的,肯定活不了了。
他眯起眼睛看向助理。
要送到国际花展的花竟然出了这种事故,这个人大祸临头了还得意洋洋,真是蠢不可及。
助理看到皮仪夏低头小心翼翼地把花捧起来,不屑地说:“我劝你一句,赶紧把我选中的花打包好,给我带走,钱还少不了你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刚刚那一下就是给你们的教训!你们两个人,一男一女,说好听些是种花,讲难听点儿,谁知道你们都在干什么呢?”
他本意是威胁对方,没想到身后传来一个隐含着怒意的声音:“我倒是不知道,你们本事这么大,竟然什么都敢拿?”
助理嗤笑一声,往后看去:“怎么不敢拿?爷又不是不付钱!别说几盆破花,就是这小破镇子,只……只……只……张先生?”
说到最后时,他才看清后面来的是什么人,不由面露震惊,连话都说不全了。
这可是自家老板的小叔叔啊,他跟在老板身边,见过几次,知道整个张家现在都要听这个小叔叔的。
连老板都不敢对着干的人物,来这里干什么?
张德音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几个专家。那几个专家向来负责鉴定花国要往国际花展送去的植物,只有他们点头,才算真正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