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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这时,傅衍便回忆起了刚刚的血腥气,大片的、滚烫的血液在空气中氤氲开来的那种潮湿又温暖的血气,让人有些恶心。
万石挠了挠头,皱着眉头说:“我以前看过一部电影,有个人断了腿,就用铁皮把剩下的那截腿裹了起来,又焊了根底下扁平的铁棍,走路的时候就会当当响。”
傅衍苦笑一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走路自然会留下痕迹,只是刚刚的楼梯上除了血滴根本没有其他的东西。还有他似乎在黑暗中也看得见,为什么要带手电筒呢?”
这个问题两个人都找不到答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出了楼道一拐弯就是一楼大厅,此刻依旧是一点光芒都没有,夜风从大厅入口处吹进来,一时间只剩下风呼啸的声音。
好在万石还记得一楼的布局,便带着傅衍磕磕绊绊的摸索过去。
住院部楼下的保卫室就在大门的旁边,贴着大门前行傅衍和万石很快就摸到了保卫室的玻璃窗。
只是离开了通风口站在这角落里,两个人都嗅到了越发浓郁的血腥气,原本在保卫室值班的保安应该遭遇了不测。
正如傅衍他们所料,门没关,值班的保安倒在地上,已经死去多时。
先发现的是万石,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在一脚踩在一个柔软东西上面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自己脚下是什么。
黑暗中在桌子柜子里摸索了一番,傅衍如愿的在抽屉里找到了一个手电筒,摁下开关,白色光源将整个房间照亮。
房间并不乱,只是书桌前的椅子倒在房间中央,身着保安制服的中年男子上半身压在椅子上,身子斜着靠向门口,之前万石踩到的就是他的腿。
保安的脖子左侧一直到右下腹的位置有一道巨大的伤口,几乎将人劈成两半,头顶还有两道深可见骨的劈砍伤痕,淌出的血在地上晕开一大块,已经发黑,不过因为贴墙走的缘故两个人都没沾上。
零零散散的血滴保卫室的门口延伸,一直通往刚刚他们离开的楼梯间。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万石有些懵,到底要怎么样锋利的刀刃能将人的身体几乎劈开。
“身上的伤口和头上的伤口是不同武器留下的。”傅衍蹲下来打量了下,眉头微皱,“对方很危险。”
提到武器,傅衍一行人中唯一的武器可能就是之前黄毛青年留下的那把匕首,根本无法与造成眼前伤痕的杀器相比较。
由于已经看到了尸体,万石只觉得血腥味浓的让他作呕,不敢置信的道:“他不会是打算从一楼杀上去吧!”
傅衍沉默着没说话,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先前他们下楼的时候,那人已经进了三楼,恐怕正是如此。
傅衍心中发寒,如今夜已深,在病患们毫无知觉的酣睡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在他们的下方有一个杀人狂魔正提着带血的凶器杀戮。
好在他们的队友如今都在十二楼,暂时威胁不到她们,但是傅衍和万石还是得尽快将这个消息告诉她们。
傅衍道:“先找钥匙。”
万石点点头,对于傅衍现在还这么冷静他其实还是很佩服的,对于与尸体同处一室他还是有些紧张。
书桌边上的柜子就存放着钥匙,开门的钥匙还留在锁孔里,傅衍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开了他,只是里面密密麻麻的挂了足足十五排的钥匙串,对应着各个房间的钥匙,却唯独没有傅衍他们想要的楼顶天台的钥匙。
这些钥匙几乎形制相同,而病房的锁和傅衍在楼上接触的那扇门的锁不一样,从傅衍先前摸到的锁孔来推断,定然要比这些钥匙大上一圈。
以那扇门的厚度,傅衍他们必须找到钥匙才能打开,如果找不到钥匙的话,就等于陷入了绝境。
傅衍和万石的脸色一时之间都有些难看。
他们没有任何关于钥匙的线索,如今保安已经死了,在保卫室里还找不到的话,根本无从下手。
检查了柜子没有收获的傅衍正在重新翻找抽屉的时候,目光突然被桌角的一张便利贴吸引了过去。
黄色的便利贴被翻到的军绿色的水杯压住了大半,傅衍伸手拿了起来,上面写着两行字。
【宋医生来的话,告诉他天台东门的钥匙我挂在门后了】
万石凑过来,看到这句话下意识的往门口走去,一拉开,门后的挂钩上正坠着一把银色的钥匙。
两人谁也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找到前往天台的钥匙,傅衍他们下楼时走的楼梯正好就在东的位置,这是刚刚傅衍他们去探查过的那扇门。
“宋医生?”万石将钥匙取下,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之前去打听的时候有听人说起过吗?医生要去天台干什么?”
傅衍摇摇头,不论是他还是唐甫带回来的消息中都没有提到过宋医生这个人。
“算了,我们先回去吧,不管那个杀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实在不行,我们先上了天台把门锁起来,等到天亮就好了。”万石说道。
在这样黑黢黢的地方,就算有一个还算光亮的手电筒也无法完全的驱除他心底的慌乱,更别说此刻除了这手电筒的光源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空旷的黑,万石几乎要忘了自己之前是怎么在黑暗中摸索到现在的了。
很快,傅衍和万石又在保卫室里找到了另一个大号手电筒和两个备用的小手电,便打算带着钥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