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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林,淡淡道:“你在前线沾了多少人的血相信你自己都记不清了吧。可是到现在我一直都不懂,你在这三年曾经有无数次能够逃脱军方控制却没那么做。按照道理来说,你应该对联盟没多少感情,为什么能心甘情愿待在前线这么久?”
    林垂着眸,无情无感道:“他们炸毁了我的航班。”
    一月二十日。
    那是他一生最期待的日子,哪怕已经流落到了第五星系,却依然对那次航班充满期待。
    那时林每天都在幻想,如果没有发现那一连串的事情,他或许已经开始和钟溪准备去北辞星了。
    他们一起去买去北辞星的东西,一起拿着光脑查攻略,订酒店,或许两人会在商议上有分歧,但是每一次钟溪都会迁就他,同意他的想法。
    他们会带一箱日常用品和压缩衣服,被相修泽开车送去机场,钟溪心疼他,不会让他拉行李箱,只会给他收拾一个鲨鱼小背包背在背后,里面只装着两人的证件和两瓶水,一点都不重。
    他们一起乘坐JUER35910次航班,两天一夜后降落在北辞星上,正好能看到当天的夕阳,开始他们的旅程。
    那是林梦寐以求的未来,哪怕分手了,那些也是存在他的脑海中的。
    只要有那个幻想,他就能强行说服自己,现在的他只是在做一场噩梦,等到噩梦醒了后,他和钟溪的旅程依然会继续。
    那样美好的幻想,最后停止在了炸裂在半空的飞行器上。
    第五星系毁了他自欺欺人的的幻想,也直接毁了他。
    相季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不想懂,他随手将一沓资料扔在桌子上,说:“联盟战胜第五星系已成定局,这两年战争就能结束,到时候如果你侥幸没死,还是要回相家。”
    林眼睛眨都不眨,好像在前线命悬一线的生活和回到相家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分别。
    相季阑说:“你不是一直想要脱离相家,脱离我的控制吗?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杀了这个人,你现在就能自由了。”
    林眼神空洞地看着他,问:“最后一个吗?”
    “对,最后一个。”
    林上前拿到了资料,扫了桌子上的名字,瞳孔一缩。
    相季阑等着他给自己反应,他可记得当年林十分爱这个人,被折磨得半死却还在期待着钟溪来救他。
    只是令相季阑失望的是,林只是眼瞳动了动,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好像杀一个钟溪和杀前线的仿生人对他来说也没有区别。
    相季阑:“要这个机会吗?”
    林说:“要。”
    他拿起桌子上的资料,甩进了他手腕间的军用光脑,转身就退出了全息视频。
    因为相季阑的默认,林顺利从前线军中离开,坐上了回第一星系首都星的飞行器。
    他畅通无阻地回到了首都星。
    相修泽看到他时,已经继承了相家大半家产的霸道总裁竟然当着周围所有人的面,在机场痛哭了出来。
    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既不安慰,也不嘲讽。
    他比三年前更冷漠了。
    相修泽大哭一场后,带着他回了自己的住所,在路上他越看林越觉得惊恐,如果不是相信相季阑做不出这种事,他都要怀疑现在的林是不是只是个被改造的仿生人。
    就算是三年前特例林症状最严重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冷漠得好像是个假人。
    林对所有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回到了家后,就进了房间里。
    夕阳在窗外的天际挥洒颜料,他却看都不看一眼。
    相修泽的心彻底沉了下来,最后在相修齐口中得知了林回来的目的。
    他急急忙忙冲进了林的房间,飞快地说:“林,我带你走。”
    林正在擦刀,对相修泽贸然到他房间的做法十分厌恶。
    他说:“滚。”
    相修泽说:“别闹了,跟我走。”
    林甩开他的手:“我不需要。”
    相修泽厉声道:“林,你难道真的要杀钟溪吗?你不记得他了,他可是钟溪啊!”
    对林来说,什么钟溪什么钟海对他来说根本没有意义:“我杀完最后一个,就能自由。”
    “可他是钟溪!”
    相修泽都要疯了:“你知道他已经研究特例成功了吗?如果你杀了他,那你这一生就不能治愈了,联盟让你杀他也都是为了杜绝特例被治愈的可能,你懂我意思吗?杀了钟溪,你就算得到了自由,也是没有用的!”
    林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他说一堆废话,最后他开口。
    “谁说最后一个是钟溪了?”
    相修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林却不再对他说了,直接将他赶了出去。
    第二天晚上,林只带了一把刀,穿着黑色连帽衫,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黑暗中。
    他在第五星系那么久,早已经学会了怎么隐藏身形而不被人发现。
    相季阑把钟溪的行程和定位发给了他,林看了一眼,深夜时潜入在研究院门口的树上,屏住呼吸,好像一只猫似的隐藏在黑暗中国。
    两个小时候,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从研究院里出来,他戴着银边眼镜,神色漠然地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林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波动。
    很快,钟溪从他面前飞快走过去,林连一片落叶都没有惊动,悄无声息地从树上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