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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好事的妇人和孩童,都跟在那马车的后头,想要看看这贵人来找刘锦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此时的刘锦正在家中做饭,王氏依旧在院中绣花,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王氏就放下了绣活,站起身来,一边去开门,一边顺口问道,“来了,是谁啊?”
    “这位嫂子,请问这里可是刘锦的家?”
    “您是?”王氏疑惑地看向门口站着的中年人,她并不认得对方,而且从穿着打扮上来看此人应当是有些身份的,不知道这样的人,找她的儿子是要做什么?
    “在下陈文良,乃是陈县令府上的管家。”陈文良说着微微扬了扬下巴,果不其然地从王氏的脸上看到了惊诧和惶恐的神色来。
    王氏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妇,听见当官的就腿软,虽然眼前的这位不是官,但官员府上的管家,那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很了不得的大人物了,不由手足无措起来,甚至都忘了要请对方进门坐坐,“陈管家,您、您好……不知道您找我们家锦哥儿有什么事?”
    “当然是好事啦!”陈文良本就抱着将事情弄得人尽皆知的想法,所以直接开口道,“我们少爷近日想要纳一位相貌出色的良妾,您的小儿子品貌绝佳,当然是不二的人选啊!”
    王氏听到这里只觉得手脚发凉,自家宝贝小儿子这是让县令家给看上了呀!
    “可、可是我们锦哥儿已经许了人家……”王氏呐呐地说道。
    “就算成了亲也有和离的,订了亲后又退亲的人家难道还少见吗?夫人可莫要犯了糊涂。”陈文良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冷声道,“下月初七是个好日子,希望夫人能在那日之前,将麻烦的事儿都解决一下,免得还要劳烦我们少爷亲自动手。”
    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话说完,陈文良见王氏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便又重新换上了和蔼的表情,“那在下就不打扰夫人了,今日便先告辞了。”
    直到陈家的马车离去,王氏还傻愣愣地站在门口,有些回不过神来的样子。
    倒是那些跟着来凑热闹的,把两人之间的对话听了个完整,顿时炸了锅一样你一眼我一语地讨论了起来。
    “天啊,老刘家真是祖上烧高香了,锦哥儿这是要进县令府上了啊!还是个良妾,以后可就不再是个泥腿子了啊!”
    “锦哥儿本来就不是泥腿子,人家可是读书人!”
    “读书人又怎么了?这科举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呢!你老纪家的儿子,今年都三十多了,考了十多年了,也没考上一个功名,银钱倒是不知道花了多少。还不如嫁给陈县令的公子呢,得到的好处都是切切实实的,而且做良妾不需要入奴籍,以后生了孩子,让孩子继续考功名不就是了吗?”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话,还有人竟跑上去恭喜起了王氏,“刚子家的,你家以后就是陈县令的亲戚了,有好处可千万别忘了咱们啊!”
    王氏这会儿心里头就跟火烧似的难受,哪里听得了这种话?顿时就抄起家里的扫把,把这群长舌妇给赶走了。
    “哎呀,干什么呀!刚子家的,你疯了吧?”
    “滚!都给我滚!”王氏双目赤红,手中的扫把舞得虎虎生风,真是恨不得将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给狠狠打死。
    那些人见她实在气狠了,赶紧散开了,但嘴里还是嘀嘀咕咕个不停,“真是的,咱们农家的孩子能给县太爷的公子做良妾,那也算是有脸面的事情了,这刚子家的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好不容易把人都赶跑了,王氏回到了院子里,将大门合上,浑身的力气就和被人抽光了一般,缓缓坐在了地上,眼泪不自觉地就落了下来。
    “娘……”蒋墨又不是死人,厨房离大门口就几步路,外面那么大的动静他当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他可是在系统的劝(jing)解(gao)下,非常艰难地忍住了想要杀人的冲动。
    “我苦命的锦哥儿啊!”王氏一看到小儿子,那眼泪就越发汹涌起来。
    “娘,没事的,我有办法能够解决这件事。”蒋墨蹲下来揽住王氏的肩膀,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真的?”王氏充满希冀地看向自己的小儿子,小儿子打小就聪明,这段时间做事也沉稳,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安排的井井有条,令她不知不觉间已经依赖起了他。
    “是真的。”蒋墨用力点了点头。
    王氏见他这样,心也就安定了一些,在他的坚持下,回屋休息去了。
    没过多久,刘刚他们急急匆匆从地里赶了回来,显然是从村人那听说了这件事,但也被蒋墨想办法给安抚住了。
    傍晚,里正也特意过来了一趟,他作为爷爷,当然也是疼爱孙儿的,刘锦从小乖巧听话,在读书方面也有天赋,可以说是他最喜爱的一个孩子了,如今竟是被县令之子看中,要强娶回去做妾,他自然是心疼的。只是他虽然身为里正,却根本无法与本县的县令相抗,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劝着儿子一家想开一些。
    蒋墨非常冷静地应付完了便宜爷爷,将人送了出去。
    蒋墨不是故作镇定,而是真的有了办法。他已经从系统那得知了这陈县令的儿子陈斌就是刘春秀上一世的丈夫,好好梳理了一番这临安县上下的关系脉络,心中已然是有了计划。
    不就是县令的儿子吗?那他找个官更大的作为靠山,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