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313页

      他这么想着,安稳地睡了过去。
    时亦尘握住那颗记忆球,同时抱着裴原站了起来,他的动作轻柔,像在呵护一块不知名的宝石,怕他会从手中溜走。
    相间远还在前方,握着武器的手徒然地垂下,徒然地抓着不放。他在努力支撑着自己,才没有倒下去。
    或许他才是他们中最需要关怀的那一个,他的面色苍白,银色的眼眸几乎绝望,轻手一推就会和镜子一样完全摔碎。
    但时亦尘没有理会他,他走过去,在他们快要经过之时,时亦尘停下来,低声道:“哥哥……”
    相间远恍然一怔,他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听到这个称呼,他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他,这个他愿意付出生命守护的人,他唯一的家人。
    在他做了这种事之后,他还能奢望得到他的理解吗?
    时亦尘的声音缓缓传来:“你一直这样,擅自做出决定,抱着自尊不放,我没有责怪过你,从来没有。我无法原谅的只有奥丁,他自私又堕落,想拔除你身边所有的依靠,让你只能依赖他而生存。他离间了你和翼,他不止一次拉拢我站到他那边,我拒绝了,我绝对不会和他为伍,让你失去依靠。”
    他的声音空灵,在暮色中飘荡。
    “我一直在等你,你会发现什么对你最为重要,你可以放下马尔斯的庄园,抛弃莫须有的责任,不再被那些荒诞的过去抓住。你的确发现了一些什么,可是你注视深渊太久,你看到了它的魔力,那个夺去马尔斯性命的家族,也同样摄取了你的灵魂。你最终走到了这一步,你……伤害了裴原。”
    时亦尘低下头,裴原在他怀中熟睡着,对着这张脸,即使是毒誓他也能说得温柔。
    相间远同样低着头,那颗高傲冷淡的头如同凋谢的花蕾,无法说出任何一句反驳,而时亦尘也不想听他多说一句话,他只是平静地阐述着,说着一件事实。
    他的语气没有波澜,但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他就算是平静的,水下也是暗藏凶险,总是一言不发地为相间远顾虑着。但现在,他无所顾虑,也毫不在意,似乎相间远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所以他的话伤不了他,他的未来,他也毫不关心。
    “我和奥丁不一样,和时谶也不一样。这是裴原告诉我的话,我会为他遵守这句话,我永远也不会变成他那样的人,不会成为奥丁,也不会沦为那样的邪恶。我的一生将为他存在,为我所做的一切赎罪。”
    时亦尘抱着怀中熟睡的人,从相间远身边走过。
    没有回头,没有回旋。
    只有他的话淡淡回响着:“再见了,哥哥,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哥哥。”
    这是最后的审判,没有人再来推翻这个判决,相间远的身后已经没有了声音,他忽然像是失去支撑,双膝跪在地上。
    他已经失去了,他愿意付出生命保护的人离开了他,在那句话中,他听出了决心,时亦尘不会再回到庄园,不会再来看望他。
    一刀两断。
    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他宁愿就此死在这里。
    但他还活着,他失去一切,仍然活着,到底还有什么可活?他的人生尽是失败,他最终什么也没有做到,他还有什么资格可活?
    相间远掐着手心,冰冷的银色眼眸中跌落灼人的泪。
    他的双手触地,一只手中仍然握着那坚硬的武器,即使在痛哭中跪地,他也没有放开。
    他就这样攥着这个东西,这些他无法放开的一切,全部在一刻反杀他。
    荒野凄凉。
    他知道了他该怎么死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爬上网页回复了一部分评论,《少许傲娇》这本文下还有一条快一年的评论,在询问zy授权,我其实没看懂什么zy授权,之前也一直没看过评论。
    *
    只是忽然想到,在我退网的时候,我应该错过了很多吧。过去无法弥补,我相信现在的我是更好的我,也十分感谢与各位小天使的相遇,新的开始尽管艰难,但依然要迈出去,在时光中我们唯有前行
    *
    (趁人还不多碎碎念一下,新文就不会念叨啦,给泥萌笔芯~)
    第162章 最终幻想
    孤寂的残阳斜照着。
    庄园破败的角落无人收拾,来往的人员也几乎被遣散了,这华丽的宫殿化作了废墟。
    翼敲开门,和往常一样走了进来,他端着茶,一进入便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眼镜,以及一把小巧的枪。
    他往前望去,相间远站在窗前,只穿了一件衬衫,没有扣上,衣摆随风纠缠着。
    他的发丝也没有打理,碎碎落下,从背影看去,时光仿佛倒退了十年,而相间远也还只是一个少年。
    “翼。”
    他的声音是冰冷的,依然是家主的威严口吻。
    “这里只剩下你了。”
    翼放下了茶,对他欠身:“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窗前的相间远沉寂了一下,随即便说:“这一次,我不需要你的陪伴。”
    他转过身来,衬衫的衣襟果然开着,露出下面完美无瑕的身体,他的身体没有一丝过去的伤痕,没有束缚,也没有契约。
    “我和奥丁的游戏结束了,他放弃了我和他之间的契约,我自由了。”相间远说着这些字,就像在说庭院里死了一只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