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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5节

      竹子决定闭嘴。
    夜溪一哼,气闷过后,摸上小钗,只觉得一颗龙眼大的珠子冰冰凉,又晃了晃脑袋,觉得不自在,像按了颗大头钉似的。
    “不能换个式样?比如发箍什么的。”
    她本来便是用的发箍,简单小巧的那种,只是将头发束着,再没别的作用。
    说完,感觉手指下一动,原来的发箍咔嚓断了去,头发一松一拢,复束了起来,精神力一扫,一只紫黑的发箍。
    珍珠没了,嗯,非常气概。
    呃?气概?
    笑:“这样带着就能蕴养?又能养成什么样子?”
    竹子呵一声:“紫海里的能量被你一人吸收殆尽,知道那是几代人养出来的?前人栽树后人砍吗?不为你将来的徒弟徒孙考虑?”
    夜溪手一顿,尽量轻松道:“我觉着吧,师弟师妹什么的也挺好。”
    竹子深深看她一眼:“有件事挺有意思。”
    嗯?
    夜溪迷瞪,怎么突然这样说?
    “你第一个师傅,红线,在你之后,没别的徒弟了。”
    夜溪心中一咯噔,立即为自己辩驳:“她生孩子了,六个,哪里有精力再收徒。”
    “另一个师傅,穆昀,收你的条件就是此生没别的徒弟吧。”
    “那是他自己说的,我可真真的劝过他。”
    “至于我——”
    “那是你挑。”夜溪飞快道。
    竹子笑起来:“你,就是终结者啊。”
    不一定是第一个,但一定要做最后一个。
    夜溪不服:“我师傅六个孩子,我送的。穆昀师傅有光斑蚁孝敬呢,我给他把面子挣得足足的。你——”
    呃,还没那个实力孝敬。
    竹子替她说:“我,你先把紫海给我养回来再说。”
    夜溪又去摸马尾:“怎么养?”
    砍了大树补上树苗,这是规矩。
    “双生镜可以自行吸收能量,比如星潮。”
    夜溪心中一动:“神晶不行?”
    竹子点头。
    夜溪:“反正有时间,你给我讲讲咱宗门呗。”
    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宗门。
    “宗门啊——”竹子长长的叹了一声,然后道:“好久没想起来了。”
    “”
    所以,她是进入了一个怎样的神奇组织?
    “那给我讲讲你师傅呗,还有你师傅的师傅,师傅的师傅的师傅”
    “他们啊——”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自语:“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
    夜溪默默放出画舫,让他先上,自己再上。
    “随便说点儿什么吧,说你想说的。”
    她只需要一个人跟她嘚吧嘚,不是虚空限制,她这会子已经把这人赶走放出大伙来吃喝玩乐了。
    半天没人说话。
    夜溪嘴角止不住的抽,已然无话可说了吗?
    “算了,别说了。”
    竹子抬起思索的脸:“我在想从何说起。”
    “哦您老年纪是挺大的。”
    “我们来说说课业吧。”
    “”
    我恨作业!
    但夜王从来是个乖学生,尤其做作业上,没有作业创造作业也要上的那种属抽的学生。
    检查完作业,竹子觉得不能太过苛刻,便夸了句。
    “不算丢脸。”
    夜溪心累的不想说话。
    然后她就说不了话了。
    竹子把她嘴封了,然后把她挂在船头上,定住,不让她能往后看,沉默的赶路。
    夜溪要疯,这是要逼疯她啊。
    死竹子是要给她“治病”?确定治好之前她不会疯?
    想问,抗议,可惜动也不能动。
    坏心眼的竹子一丝动静都不发出。
    数数。
    一,二,三
    念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摔!
    数数数不到一百,念经念不到五十个字,坚持不下去了。
    她有些怀疑,苍枝是不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给自己备了点儿小礼物。
    蛊虫。
    此时此刻,皮肤底下,血肉之上,有什么细细小小的东西钻出来,一列列,一群群,长着脚的,脚上生着毛,那毛,又粗又硬,刮过她的皮,扫过她的肉。
    痒啊,真痒。
    嘴角抽抽,眼皮抖抖,鼻子尖耸耸,夜溪控制不住的脸面抽搐。
    竹子就在她身后一米内,虽然背对着他,但他想看自然也能看到。
    皱眉,这才不到一炷香,已经受不了?
    这幅模样,是痒?
    可为什么是痒呢?为什么不是疼?不是麻?
    竹子思索着,神识悄无声息落在她的脖子上,一点一点向前探,探到她的脸上,皮下,更深层的地方。
    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啊。
    第一千七百八十七章 母星的森森恶意(二更)
    而夜溪已经痒到浑身每个角落,头皮脚跟尤其痒得不能忍受。
    她不能动,欲放出精神力挠痒,可精神力也被压制得不得出,越来越痒,竟痒出一头大汗。
    想求饶,可惜发不声。
    闭闭眼,有大颗的汗从额头滑下,淌过眼皮滑到脸颊上,还有的竟滑到鼻子尖上!要掉不掉,要了老命了!
    她宁愿疼。
    痒着痒着,开始麻了。
    她乐观的想,麻好啊,麻了就不痒了。
    可惜,就不如她的愿,麻痒麻痒的,要死人咧。
    忍。
    至少,这也是一种体验。
    随即,似感知到她的乐观,麻痒渐渐消失,涌上来的是无边无际的寂寞。
    曲高和寡的寂寞不是难以忍受,但她经历的寂寞是歌唱家被割去舌头,戳透耳膜,黑了双眼,失去了四肢。
    黑色的寂寞如洪水疯狂的向她灌来,她感觉自己被撑成一个球还在撑撑撑,阴暗晦涩的毒气钻进脑子里,她无法呼吸,就要死了,死了
    “啊——吼——”
    冲破禁制的一声,带着无边的愤怒,恐惧,惶恐,绝望
    竹子仍旧没动,稳稳站在她身后,仿佛两尊雕像永远无法触及。
    不过很快,竹子就动了,唰的往后一退,避过横扫而来的青丝针。
    因为夜溪又吼了一声,这一声,把双生镜都吓掉了,咕噜咕噜滚在地板上,一头黑发唰的散开,暴雨梨花针。
    退开的竹子低头看了眼,胸前的衣裳上有一条痕,丝线被擦去一半。
    很是满意,不负当初自己费了那么大力气搜集来那么多好材料还搭上一条胳膊。
    再去看人,又不满了,怎么回事?为什么用了那么多好材料还搭上一条胳膊还会这么丑?不,更丑了。
    夜王疯了,厚重的心理城墙迅速崩塌,无助,狼狈,侵上心头,潜意识想将自己藏起来,藏到无人发现的角落,瑟瑟发抖。
    关键时刻,晶核打碎后自我封存的残存病毒们开始觉醒,它们飞出晶核,悍然不顾的疯狂吸收着身边的能量,汇聚成一道道凶悍的灰色巨蟒,冲出小宇宙,冲到身体里,冲出身体外,张牙舞爪着,似要撕碎那令人窒息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