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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我得承认。”
江奕奕站在那里,跟方才毫无区别,但此刻注视着他的人,却完全无法用方才的目光去注视对方。
是一个很容易被他的外表迷惑,但稍稍了解,就会无法抑制的浮出恐惧的存在啊。
“所以一般情况下,我会劝告大家保持理智。”江奕奕嘴角含笑,平静中甚至带出几分苦恼:“因为不理智的后果真的很严重。”
“从之前的档案来看,医生的脾气没有这么糟糕。”魔术师领着他们朝外走去,边走边道:“是我刚才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吗?”
方才的遭遇被对方轻易的抛在了脑后,他朝江奕奕眨了眨眼:“请务必告诉我是哪一件,好让我吸收教训,不再遭受这种待遇。”
江奕奕思考了几秒,坦诚道:“我没生气。”
他朝魔术师露出友好的笑容:“只是你似乎对我很感兴趣,所以我给了你一个答案。”
答案……
魔术师将心底浮现的诸多情绪牢牢压制,继续用浮夸的语气道:“那可真是一个精彩绝伦的答案。”他朝那具尸体的方向看了眼:“超乎我们的想象。”
他们走出了这个建筑物,守门人沉默的刷卡,建筑物的大门徐徐下落,将里面的一切隔绝在内,包括死亡和麻木。
“我必须强调,我什么都没做。”江奕奕漫不经心的看向这个建筑物的二楼:“一切都是对方自己的选择。”
“只是恰好那么巧罢了。”魔术师轻巧的接过话茬:“我们研究过独狼的死亡。”
江奕奕侧头看了他一眼。
魔术师几乎是下意识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是因为江奕奕这一眼有多可怕,而是在直面对方方才展露的能力之后,本能的恐惧无法抑制的浮现。
江奕奕在他脸上看到了熟悉的情绪,真是太熟悉了,每一个他曾接触过的人,都曾在他面前流露过这种表情——恐惧。
江奕奕笑了声,挪开了视线,继续看向这幢楼的二楼。
魔术师停顿了两秒,继续道:“一切都是那么巧,巧到医生的影子挥之不去……”他停顿了下,露出浮夸的灿烂微笑:“我有点好奇,医生如此谨慎的性格究竟是怎么养成的?”
“毕竟,这里是星狱,就算医生坦然承认是你做的,我们也不会对医生做什么。”魔术师十分不解:“但医生为什么还要做到这一步?确保自己没有留下丝毫把柄,任何漏洞?”
“因为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江奕奕轻瞥了眼身旁人:“又怎么谈得上做到这一步?”
“令人叹为观止的谨慎。”魔术师夸张的拍出响亮的鼓掌声:“甚至让人觉得,这种谨慎只有在露出一丝漏洞就可能迎来死亡的地方,才会被培养成习惯。”
“不过,我仔细想了想,星盟应该不存在这样一个地方……”所谓图穷匕见,魔术师缓缓说出了被这么多废话包裹着的重点:“星狱最底层倒勉强符合这一点。”
江奕奕扬眉,反问对方:“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一点,”他没对魔术师的这句话产生任何反应,而是平静的抛出了一个新问题:“还有半年,我的服刑期就满了。”
魔术师的表情凝固了一秒,显然直到江奕奕说出口前,他们都未曾在意过这一点——所有进入最底层的囚犯,没有离开的机会,几乎是此处众所皆知的潜规则。
“方才那位死者,在死前似乎说出了不得了的话。”江奕奕好似没发觉魔术师的异常般,慢悠悠道:“这让我有点疑惑。”
“作为法律的一部分,你们该不会不遵守法律吧?”
“比如说,不释放即将服刑期满的犯人?”
魔术师沉默了下去,守门人接过了话茬:“这就是医生如此谨慎的原因吗?”
守门人看上去刻板,十分容易让人产生智商不高的错觉,但从他的话来看,他不仅武力值处于一个无法计算的区间,就连智商都远超常人。
“医生居然还想全身而退?”
守门人好似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声,并没有要得到答案的意思,而是随意转开了话题:“医生一直在盯着二楼看,医生对它感兴趣?”
“确实有点好奇。”江奕奕打量着无法窥探的二楼,不紧不慢道:“我在想,你们制造一个这样的地方,却又禁止杀人的原因是什么。”
“没有死亡的斗兽场,未免失去了它的本意。”江奕奕的语气十分平静:“它培养不出蛊王,那你们的目的肯定也不是想厮杀出一个最强者,如此一来,一切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等等?怎么就呼之欲出了?你这段话里是不是省略了什么?
简思四处看了眼,发现众人居然都露出了一副“你说的没错”的表情——当然,疯子排除在外——这让他几乎开始怀疑是自己漏听了一段关键信息,而不是江奕奕少说了一段解释。
不然总不至于是他们的智商差距太大吧?
“这不是一个斗兽场,而是一个提供给某些特定人群的……”江奕奕在最后那个用词的选择上停顿了下。
“医生不愧是医生。”魔术师在极短的时间内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再度浮夸的接上了话茬:“资料上说医生的观察和逻辑能力都极为出色,确实如此。”
魔术师朝二楼看了眼:“医生猜的没错,二楼确实有些特殊人物。”他歪着脑袋笑了笑:“不过他们现在状况特殊,不方便跟医生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