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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了,你终于醒了!”
…………
中国,首都时间23点整。
霍闻京醉醺醺地回到那个早就无人居住的屋子内,直到进门连灯都没有亮起的时候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好像又回错了房子。
他倒在沙发里,用手捂住眼睛,苦笑。
自己还在奢望些什么呢?
现在,根本就不会再有一个人会在他醉酒回来之后给他温醒酒汤了,也不会再有那样一个人在他狼狈不堪的时候给他递药了。
桌子上安稳地摆着那个从巴黎带回来的水晶玻璃球,簌簌落雪的样子很美,他总想,北方下雪是不是也会这么美。
那个说要带他看雪的人只留了承诺,就走了。
这三年间,他已经将组织的生意通过手段转为正当企业,彻底洗白了,他每一天都想用忙碌和酒精来麻痹自己,好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
那个人已经走了三年了,虽然尸体找不到,但所有人都默认他已经死了,开枪打中心脏,怎么可能活的下来呢。
可一直找不到尸体,却总给霍闻京留了个念想,总觉得他还没死,还会回来。
搜救队一直没有停止过找人,可茫茫大海,要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深海危险丛丛,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一具完整的尸骨。
霍闻京愣愣地呆在属于韩尧的床上,日子久了,连最后一点关于他的味道都消失了。
霍闻京如此恨他,又如此想他。这种矛盾在他心中交杂,摧残得他每一夜都无法正常入睡,只能靠药物缓解。
第二天,上午9点,驱车驶往总部。
手机铃声响了,是卢天打来的。
“霍哥,今天晚上八点有场宴会,是季家独子季风竹的回国宴,所有名流都会到场。地点在滨海湾酒店,请帖在您桌子的抽屉里,您要是去我就给他答复了。”
霍闻京手把着方向盘:“去。”
季风竹他爹上次帮忙打赢了那场官司,到底欠他个人情。
韩尧自然也跟着季风竹回国了,他在季家的度假别墅里过的太闷了,好不容易有回国机会怎么可能不把握住。
晚八点,滨海湾酒店内,霍闻京端着高脚杯,站在落地窗前品酒,总有些不识趣的坐过来攀关系,他直接让人滚了。
季风竹带着韩尧出现的时候,二人皆是俊逸非凡,站在一起非常登对。
“这是季家大公子第一次回国父母给他举办的宴会。季风竹在国外攻读法律,已经是上流社会顶顶有名的金牌律师了,上次那场翻身案他打的实在漂亮,都记入大学课本教材了。”
“年纪轻轻,一表人才还事业有成,多少小姐们的梦中情人,他旁边是谁啊?”
“这你都不知道?大新闻啊,听说季风竹在国外遇见的他,两个人一见钟情,季风竹为了他,直接在一次采访中出柜了,承认二人情侣关系。”
“哇,季总真是痴情。”
“要知道,他那爱人身体不好,不常露面的,今天我们还能见识见识,这次回国宴上也带着,恐怕是要跟所有人公开了。”
系统音响起:[霍闻京距您二十米内,六点钟方向,请不要大意地消除他的黑化值哦!]
韩尧侧过头去找人,刚找到人,自己便落进了那个人的眼里。
两人的视线连在一起,霍闻京看见他的那一瞬间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
是他!
那个人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能认出来,惊喜痛苦愤怒不甘瞬间涌上心头,他捏紧了高脚杯,脆弱的杯柄断裂,割破了他的手指。
他将酒杯丢进了垃圾桶,直接向韩尧走了过去。
韩尧心中乱的很,毕竟他是他第一个世界,那时候的热情还历历在目:[系统我只会救人不会消黑化值啊!]
系统:[很easy啦,就先这样,再那样,我下线了。]
系统开始装死了,连余音都没了。
霍闻京站到他面前,压下翻涌的情绪,扯起嘴角:“韩尧,真是好久不见啊,消失了三年,你终于还是出现了。”
韩尧嗓子干涩的厉害,一看见他,好像连话也很难说出口了:“……好久不见。”
霍闻京看他的反应,眼圈逐渐红了,那种久违的熟悉感将他冲击得支离破碎。
明明那么恨他,却又那么爱他。
霍闻京咬牙切齿,仿佛恨极了:“你背叛了所有人,躲得远远的,现在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眼前?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对不起,我……”
韩尧无可辩解,除了道歉,他什么也说不了。
他现在要说那件事不是他干的,谁也不会相信,事情已经过了三年,不光证据难寻,说出来也像是在狡辩,根本起不了作用。
“呵。”霍闻京口气嘲讽,“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打消过错,那谁也不要弥补了。”
他揪住韩尧的衣领:“真是可笑啊,一直以来,我没有一刻是为你放下过心的,怕你受了伤被仇家追杀,怕你已经死了,可你呢,却活得这么快活!”
“霍先生!请您冷静,他是我的爱人,我不允你做出过激举动,请您放尊重些。”季风竹本来正和人谈笑风生,一看见韩尧似乎惹上了不能惹的大人物,赶紧过来帮他解围。
霍闻京冷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滚开!什么时候季家的小辈也敢对主子们的事情指手画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