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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文浩越来越过分。
摆了明事事要与他争。
蒋家兄弟四除二,如今就剩他俩,□□味越来越浓了。
老爷子最近的心思都在威廉这个牵线人这里。
可威廉跟他有嫌隙,老爷子考虑到这一点,总是把他支一边去。
再这样下去,他之前的事都白干了。
文浩如果成功上位了的话,那他还剩下什么。
所以,他缠上了好仁。
他一定要拿到威廉确切的联系方式,要让蒋老爷子对他高看一眼。
他在那静静地坐,静静地等。
酒过三巡,有人过来询问他关于好仁的事,他转眸看去,才发现好仁已经醉倒在吧台上。
这令阿贵有些措手不及。
招待问他是不是好仁的朋友,他连忙点头称是。
他没想到好仁这么快就喝得那么醉。
楼下,好仁的司机还在那里静候。
阿贵心存顾虑,出于私心,问过招待之后,得知这栋建筑楼上是一间情侣酒店后,与招待一起,把好仁挟了上去。
开了套房,给过打赏,关起门来,不大的房间里就剩下他和好仁两人了。
刚才把好仁弄上来花了不少的力气。
阿贵挺累,回头瞧好仁一眼,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丢一边,走到窗边撩开窗纱往下看。
好仁的车就在楼下,司机正站在外面边等边抽烟。
阿贵回过头,好仁醉得满脸红霞,此刻不知道在那嘟囔什么,还时不时傻笑。
清秀俊朗的脸上,眼神看似不屑一顾,却夹杂了别的东西。
想想,他进了浴室,去弄了条温热的毛巾出来。
他想给好仁敷敷额头擦把脸,让好仁好受一点,好仁却不让。
他没好气,拨开好仁反抗的手,却不想,好仁忽然发难腾起,一把把他推倒在了床上。
他被吓了一下。
只见,好仁醉醺醺看他,再摇摇晃晃退身下床,想要往外面走,却因为脚软,“嘭”地一下,整个人摔在了床边。
头一下磕在床边上。
还好是床垫部分,所以并不算痛。
阿贵看罢,更没好气了。
他也下了床来,蹲在好仁身边,对捂着脑袋蜷缩的好仁:“疼吧?活该吧?”
看好仁貌似真的挺疼的样子,他想要瞧瞧,一伸手,好仁忽来一记耳光,他一惊后退,避过跌在了地上。
“你干嘛?!”
阿贵有点不可思议,觉得好仁醉得有点过了。
两人僵持着。
久了,阿贵觉得好仁没了动静,靠前来出手推推他,不想一推人就倒了。
阿贵又吃了一惊,赶紧出手接。
接稳了,他顿时又没了好气。
这算什么?
故意折腾他是不是?
他起身把好仁打横抱上了床上。
扯来了被子,给好仁盖上。
他捡起掉床下的毛巾,往浴室里头去,却不想,拿着干净的热毛巾再出来时,床上的好仁不见了。
这令他挺疑惑。
他走到床的另一边,看好仁是不是滚下床了。
找不见,他转身环顾四周。
末了,他忽然意识到,立马走到窗旁撩起窗纱往下看。
果然,好仁的车扬长而去。
他忿忿,一拳砸在了窗户玻璃上。
文易和六爷出事之后,好仁就再也无法直面阿贵。
每次看到他,好仁都会很煎熬。
因为会想起司马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这是个连司马都可以出卖的人。
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不是这样的。
那个人为了医治司马,不惜掏空整个氏国际。
最后,还甘愿回到自己最憎恨的六爷身边,继续做他的走狗。
只因为,司马是他唯一的兄弟。
好仁的脑袋倚在车窗上。
车窗外的光影在他的酒醉醺红的脸上不断掠过。
他真的错了。
身不由己,很多时候只是自己给自己的一个说法。
不愿放手,才是人生越发糟糕的症结所在。
这些,放在何馨蓉的身上是这样,放在他的身上,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如果当初医院的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他没有变得期许,那接下来的这些痛苦、挣扎、和迷失就不存在了。
可笑的,他以为可以重拾的,到头来却是他搞错了。
错误的发展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身边的人,最后的真实变成了耳光,一个个重重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一切都回不去了。
一直嚷嚷着最恨谁谁谁,结果罪魁祸首却是自己,他觉得很可笑,甚至笑出了声来。
眼眶里的泪溢了出来,沿着红彤彤的脸颊不断滑落下来。
他一边笑,一边擦,怎么都擦不完。
到最后,他只好放弃了。
这一刻,酗酒已久的他情绪大爆发,哭出了声来。
他没有发现,车子停了。
也没有发现,坐在前面、用司机帽遮住了自己大半边脸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原来的那个司机。
这个人,静默地坐在前面的驾驶座上,陪着他,听着,渐渐地,隐藏在帽檐下的眼眶不由得也红了。
但是他没有开口安慰好仁。
而是就这么静静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