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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取了下人的汇报,年届四十依然保养得跟二十多岁似的月华长公主勃然大怒,端裕世子被绑架的事情还没揭过去呢,居然又在她的府中搞事,她要没点儿反应,那些人怕是会当她好欺负了吧。
“母亲息怒,我已经让人接手调查了,目前看来,刘文锦兄妹俩的嫌疑的确最大,可惜咱们没有证据。”
坐在他下首的端郡王不过二十多岁,生得俊美不凡,但此时他却皱紧了眉头,端裕是他的长子,也是他目前唯一的嫡子,因为前段时间的遭遇,年仅五岁,原本活泼可爱的端裕到现在都还不敢见生人,作为父亲,他简直心如刀割。
“笑话,动他一个小小的皇城都统还需要证据?”
细长的柳叶眉霸气的一扬,长公主的态度近乎蛮横,另一边的驸马端清无奈的摇摇头:“你啊,都一把年纪了脾气还是没有收敛,英儿所言不无道理,但是不是刘文锦兄妹我们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晚点你找个机会私下见见沈凉,听听他的说法再决定也不迟。”
“你说得倒简单,现在沈凉都成香馍馍了,机会哪有那么好找,驸马你也不想想,裕儿的消息是元冽悄悄透露给我们知道的,不久前沈凉又亲口说是元冽救了他,还有,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可不像是仅仅认识而已,本宫觉得,十有**就是刘文锦了。”
月华公主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内心深处基本已经断定了。
“嗯,我也觉得,不过……”
“还是要等见过沈凉后再说是吧?”
驸马话没说完就被月华长公主没好气的接了过去,看着妻子那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端清笑得无奈,夫妻二十多年,他们不说鹣鲽情深,却也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时辰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出去了。”
再说下去也不会有更好的结果,身穿一品公主朝服的长公主作势就要起身,驸马默契的伸手过去,夫妻俩相携而出。
长公主府正院大殿。
先前发生在画舫上的事情已经传回来了,一开始还跟刘舒涵客套应酬的贵夫人们默契的散去,甚至没有跟他同坐一席,连带的,同样出自侯府的赵岚吕央也跟着糟了冷遇,特别是赵岚,沈侨在画舫上推嫡亲的堂兄下水,还试图往栽赃诬陷他的事情可是坐实了的,教出那种女儿的赵岚又能好到哪里去?
相比之下,沈睿廷三兄弟倒是没有被冷落,可同僚们看他们的目光就跟看笑话似的,还不如冷遇呢,兄弟三人面上都有些挂不住。
“清平王到!”
伴随着一声尖细的通报,殿内众人莫不看向门外,带着一只成年白虎的裴元冽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景熙然,项焯兄弟和沈凉。
白虎?
已经入席的人群顿时哗然,年轻一辈大都有些畏惧,年长一辈则吹胡子瞪眼,这种场合他竟带来一只会吃人的大虫,简直太不像话了,言官御史们心里已经在起草明日弹劾他的奏本了。
“小家伙跟本王一起坐?”
这种席宴,等级划分尤为苛刻,裴元冽的位置肯定极其靠前,但他在走到一半后突然回身,无视在场数百人的注视,大喇喇的对沈凉发出邀请,摆明了就是要告诉他们,沈凉是他的人,谁要是敢动他,必须得先掂量掂量。
好美的男人!
因为他的特殊对待,原本并没被人注意的沈凉瞬间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脱去了烈焰般的红衣,换上一袭白衣的他,不但没有折损半分美貌,反而更添几分空灵,仿佛是从天而降的谪仙,圣洁高贵,不容侵犯。
别说是同样未婚的男女了,就是不少年长者都对他出众的容貌和气度表示赞赏,当然,其中也少不了赤果果的嫉妒就是了。
沈凉并没有马上回应,而是抬眼看了看周遭,视线扫到刘舒涵等人的时候,不出意外,接收到的只有恨毒的目光,而当他看向沈睿廷时,对方的双眼却闪烁着迷茫与探寻,似乎正通过他寻找某人的身影,沈凉眸底快速滑过一抹嘲讽,一边恨他一边又忍不住在他身上寻找爹爹的影子,真是个天大的讽刺。
“凉凉,谢言他们在那边,我们过去吧。”
见他迟迟没反应,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了,项焯冲裴元冽扮个鬼脸,靠上前为沈凉提供更多的选择,席宴安排的座位是比较苛刻,但年轻一辈大都喜欢聚在一起,彼此交好的坐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嗯。”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看正看着他们的谢言几人,沈凉颔首微笑,很快又转回注意力对上裴元冽,微微躬身道:“多谢王爷,与王爷同坐实在于理不合,我跟谢公子他们同坐就好。”
他知道裴元冽是怕他待会儿找不到座位会尴尬丢人,但他是个双儿,先前他连续两次相救就够让人琢磨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如果此时他真大喇喇的坐在他的身旁,明日起他跟裴元冽就要成为新的话题人物了。
“人不大虚礼倒挺多。”
丢下一句嫌弃的话,裴元冽也不再强求,转身就再次迈开脚步。
“哥,我跟凉凉过去了。”
跟项擎打声招呼,项焯拉着沈凉走向谢言等人聚集的那一桌,自始至终,他们都是目光焦点,不过像他们这种出生的人,谁没被关注过?早就习以为常了,丝毫没觉得不自在。
“沈侯爷,令公子很是不错,不知可有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