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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自己往那小子头上扔了颗梅子,说:“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谁告诉你为师的生辰是今天的?”
“这也罢了,还送给为师个三千年后要还回去的东西,寒不寒碜?”
虽是这样说,但心里也是无不高兴得意的。
薛尧也知道自己师尊这德行,被扔了梅子也只是捂着头故作无奈地对傅明修说:“师尊您又不告诉弟子您的生辰,弟子只好四处打听,谁知道被那贩卖消息的小仙坑了……师尊若是生气,便把真正的生辰告诉弟子可好?”
“想得倒美,为师的生辰为师自己都不曾记得。”
青莲尊者要按什么来划分生辰?若是那团先天之气,那青莲尊者的生辰便是万物之初,那时候哪有什么纪年纪时的概念。
若是化成青莲的时间,那时也只是个无知无觉的青莲,哪儿知道是哪一天。
就算是化成人形的时间,青莲尊者自己也不曾记得。
傅明修自己在现代的生日,他倒是记得,也这也不能告诉薛尧。
薛尧把那颗打到自己额头上的梅子吃了,又跟着师尊插科打诨。
如今万年过去,傅明修不曾想居然还有机会参加这游仙宴。
——他内心是拒绝的。
他一个没了道骨又废了双腿的凡人,没必要去这地方吧?
但薛尧却一定要他去,去也便罢了,临走前那个晚上还狠狠折腾了他一把。
弄得傅明修一身狼狈,第二天半昏半醒地被薛尧抱上了马车。
……
再说仙界中仙门仙家,对他们而言,游仙宴不只是大家聚一聚、抢一抢福地那么简单,游仙宴还是他们少数能见到尧光尊上的场合。
这可是件喜忧参半的事情。
尧光尊上也并非善类,从前还未执掌天道时,便是出了名的杀神,天道崩塌前便闻名仙界,天道崩塌后更是不知道屠了多少人。
还好在他执掌天道时,已经没多少仇家了——大多数在天道崩塌时都被他手刃了。
尽管如此,尧光尊上这个四界主宰,也不好相处。
从前薛尧虽然杀人诛神无数,但总归是有原则,只要不主动招惹他,总归是没事的。
但他成了尧光尊上后,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变得越发喜怒无常了起来。
他如今跟世间生灵有了本质上的区别,谁没事敢惹他?可就算不惹他,他有一点点看不惯,也是在生死边缘了。
比如先前就有位仙君被尧光尊上莫名斩杀,尊上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那人衣服穿得太素。
那人穿着一身白衣,这还不是仙界最时髦的款儿吗?
虽然大家都对尧光尊上表示不理解,但是谁都不敢触这个霉头,隔天仙界里就没什么穿白衣的人了。
这类事件数不胜数,谁都不知道这位大佬啥时候会不高兴,反正这万年来惹他不高兴的人都被他丢进了血炼池。
那血炼池血光冲天,稍微意志不坚定些的人见一眼便道心受损。
有些见识的人远远看一眼,琢磨一番,明白是尧光尊上要布生魂祭。这事儿也不知怎的,就流传了出来。
生魂祭逆天而行,可非执掌天道的理应最公正的尧光尊上可为。但尧光尊上一人便可镇压诸天,众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也有不少人好奇尧光尊上这生魂祭为谁而布。
生魂祭逆天而行,麻烦至极,更是要造下无尽杀业,多半是至亲至爱之人。
但尧光尊上本身便喜怒无定,说不准只是觉得这般有趣,再或者,是想给他杀的那些尸体搞个垃圾场焚尸炉。
无数猜测在仙界流传了万年,近期倒是听说尧光宫来了位新主人。
又听说尧光尊上对待那位的态度颇为轻慢,多半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情人。
再怎么无足轻重,那也是万年不动情的尧光尊上的情人,引得仙界再次八卦了起来。
这次游仙宴,倒是大大满足了他们一番——尧光尊上带着他的情人来了。
彼时众仙家各仙门都已经到期了,全都在恭候尧光尊上大驾。
远远地传来上古龙族的嘶鸣,再近一些,便能看清是九头玄龙拉着马车,踏云而来。
这九头玄龙并非属于龙族,而是尧光尊上自己创造、赋予魂灵的。
执掌天道便如此骇人,可灭世,可造世。
接着他们就见尧光尊上从马车中走出,怀中还抱着一白衣人。
那人墨发及腰,靠在尧光尊上的怀中,神色间尽是倦容,似乎精神并不好。
尽管相隔甚远,但大部分人都认出了尧光尊上的怀中之人。
竟然是万年不曾出世的青莲尊者。
一时间,他们脸上全都骇然变色。
虽然青莲尊者被捂得严严实实的,但手臂和脖颈上的或嫣红或青紫的痕迹可是瞒不过能目视千里的仙人,便是这般,才让他们更加震惊。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青莲尊者不是尧光尊上的师尊吗?
再说,这完全是一副轻慢的、对待奴宠的态度,抛开身份不谈,昔日力压仙界的青莲尊者,怎会沦落到此番地步?
然而没有人敢出声。
薛尧神色自若地抱着傅明修,走到了属于他的主位上。
“本尊来迟了,诸位见谅。”他垂着眸玩|弄怀中人的墨发,语气平淡,可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