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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旦起了渴盼,又怎么能容得自己不去奢望?
心里有另一个声音不断在蛊惑他:
去告诉他吧,去试一试吧,说不定那个男人可以为你做到的……
“阿弟?!”
突然有人冲到自己面前,唤醒了他的神智。
张河本来是满心不安地带着诺儿找过来的,没想到就遇见勉之失魂落魄地站在院子里。
那双眼睛里空茫茫的,看得他的心就像被人揪住了一样。
他用力拍打篱笆喊了几声,李文斌都没反应,这才不管不顾地踹门进来了。
“勉之!”
他哭出声来。
这是受了什么样的磋磨,才会让一向坚强的人变得这样迟钝又茫然。
“啊,啊!”
他怀里的诺儿早被吓坏了,踢着腿要他放开自己,朝阿爹又哭又叫。
李文斌没料到阿嫂和诺儿会来这里,他来不及多想,连忙把儿子抱了过来。
诺儿顿时巴在他身上,哇地大哭出声。
“诺儿,这是怎么了?莫哭,莫哭了。”
李文斌哄不住越哭越凄声的儿子,不由跟着红了眼睛,着急地看向张河,“阿嫂,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张河哭得也没比三岁小儿好多少,捶胸顿足地说:“勉之,我该死啊,我混账啊!”
“走,你跟阿嫂回去!那黑心的王八羔子敢欺负你,阿嫂豁出这条命和他拼了!走,我带你回家去!”
“阿嫂你等等!”
李文斌连着被他拖开好几步,却叫都叫不住他。
这时候,贺林轩赶了过来。
这一看不得了,光天化日竟然有人闯进家门来抢他老婆!
第8章
之前贺林轩洗了碗,就去后院想把母鸡杀了炖上,给小夫郎补一补身体。
这头野鸡在孵蛋的时候被他撞上了,抱回来想看看能不能继续生蛋。不过现在新婚燕尔,他暂时不打算上山,就先拿它来应个急。
谁想到了后院里别说是活鸡,就连他挂在悬梁上风干的野物,全都不见了,只给他留了几根野鸡毛、一滩鸡血!
饶是贺林轩在事业有成后端了十几年的文化款,这时候也破口骂了娘。
肯定是那媒人干的没跑了。
昨个儿只有他是自己走的,托人告诉了一声,连谢媒酒都没喝。
贺林轩本以为人家是看不上自己,没想到,竟然是做贼心虚!
他一是没把人想得那么坏,二来沉浸在新婚之喜里也没过来看看,谁想到就……
“他娘的,这都是什么事啊。”
贺林轩气得不行,可现在也不是找人算账的时候,只得先收拾了一地狼藉。
就是因为这事耽误了一会儿,循声出来,居然看到有人抢他的夫郎!
贺林轩大步冲上前,好险是在动手前认出人来,才没大动干戈。
他用巧劲把张河抓着夫郎的手挣开,看李文斌手腕都红了一块,眉头就皱了起来。
不过鉴于对方是李文斌的嫂子,他还是好声好气地问道:“阿嫂,你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他说着,看向李文斌。
他早就注意到他怀抱着的幼孩,这小娃娃肺活量不是一般的好,撕心裂肺的哭法实在可怜,听得他都心惊肉跳。
本还想问夫郎这是出了什么事,就看到他的眼睛一片通红,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
贺林轩心疼坏了,忙道:“勉之,你先别哭。是不是孩子怎么了,你和我说——哼。”
他正要去抱那孩子,背上就挨了一记闷棍,疼地他差点惨叫出声。
回头一看,只见是张河举着木棍子,满脸凶狠地看着他,一副要和他拼命的架势。
“我打死你这个杀千刀的!黑心烂肺的畜生!”
张河吼着,第二棍就下来了!
贺林轩下意识要躲开,可身后就是夫郎幼子,李文斌正错愕地睁着眼睛,被吓得不轻,哪里知道躲?
不得已,他把一大一小往后挡开,徒手去拦,又挨了一棍狠的。
木棍击打皮肉的声音几乎吓得李文斌魂飞魄散,贺林轩痛得脸都扭曲了一下,趁张河脱力的时候赶紧抢了棍子远远丢开。
原本受到惊吓忘记哭泣的孩子回过神来,蓦地发出更慌乱的大哭声。
李文斌又急又怒,这下眼泪都掉了下来,“阿嫂,你这是做什么啊!”
张河被抢了木棍,干脆上来赤手空拳地打。
一边打,他嘶声骂贺林轩:“混账玩意!我不要你的钱了,我把我自己卖了,把钱还给你!杀千刀的,怎么能这么欺负人!阿弟,我错了,我害苦了你啊……”
“阿嫂你别打了,别打了!”
李文斌赶紧把儿子放下来要去拦他,一直任打任骂的贺林轩怕伤着他,这才出手反剪住了张河的手。
李文斌顾不上抱着自己的腿不放的儿子,上前大声道:“阿嫂,你听我说句话成吗?别再哭了!你、你真是——”
他是气得狠了,从来不和人大小声的人一下子拔高了声音。
哪怕他还是想骂人却说不出重话的样子,也让挣扎着的张河惊着了。
“勉之,你……我……”
张河一时也糊涂了。
“林轩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李文斌不知该怎么说嫂子,见他总算不闹了,忙问贺林轩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