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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林轩又如法炮制地给李文斌也夹了一筷子。
    李文斌先看了眼诺儿的表情,看他吃完后,眼睛重新落在那盘鱼上,这才放心吃了。
    果然,鱼肉的腥气和一点处理不当的苦味,都被浓郁的鸡肉味掩盖,口感也算鲜嫩,吃起来比之前好上太多了。
    张河看在眼里,桌子下的腿碰了碰自己的夫君,给李文武挤眼睛,好似在说:我说的没错吧?
    李文武喝了酒而泛红的脸上更添一分喜意,连声招呼阿弟一家多吃些。
    他俩的心思都不在这顿饭上,倒是被鱼肉苦了脸的李信偷偷用贺林轩的法子试了一口,眼睛一亮。
    一顿饭他一边给诺儿夹菜,一边给自己添,忙的不亦乐乎。
    吃过饭,贺林轩就打算带李文斌和诺儿去镇上县衙,这样能赶早些回来。
    张河说:“过户不必孩子去的,就让诺儿在家和他阿兄玩吧,外头晒着呢。”
    贺林轩想了想,还是和他们交了底,说:“不瞒阿兄阿嫂,我想带诺儿去大夫那看看他的嗓子。”
    这话李文斌都是第一次听说,惊疑不定地看过来,犹豫道:“林轩,诺儿周岁后我也带他看过几个大夫,可都说……”
    他顾及儿子在场,只是对贺林轩摇了摇头,表示大夫们的无能为力。
    贺林轩说:“我只是想看看他的嗓子是什么情况,并不问药。其余的,等大夫看过之后,我回来再同你们细说。”
    只要诺儿的声带没问题,他有预感自己能给这个家带来惊喜。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他还想听听专业人士的判断。
    李文斌张了张口,贺林轩便说:“你别紧张,就当带诺儿去镇上走动一下。他应该还没去过集市吧,正好添些他要用的东西。”
    李文斌又想起了家里所剩无几的铜板,更忧心了。
    可当着兄嫂的面也不好说什么,他只是默默地把自己藏在屋子里本打算留给诺儿的一些私房取来,带在了身上。
    之前贺林轩去里长家办事的时候,顺道去里长家旁的贺老三家里和他约了驴车。
    贺三的阿父阿爹就是贺林轩之前请来充作高堂的长辈,一家人都来吃过酒席。
    现在贺林轩花钱来租车,自然也不好把人推出门外。
    正巧贺三叔今日也有些事要来镇上,便只收了他们三文钱,没要更多。
    等告别贺三叔,进到镇里,贺林轩才小声和他说:“别担心银钱的事。”
    “还记得家里的折叠桌椅么,我把那法子教给了镇上的木匠,五吊钱卖给他的。他先给了三吊铜板,约定过半个月要是法子可行,有人来买卖,就再给两吊子。”
    李文斌这才放心了。
    他用过那桌椅自然知道好处,定不可能没人买。
    这一路先去县衙办理户籍,交足了二十铜板,过程很顺利。
    李文斌把写着“贺子诺”的户籍书,珍而重之地收进怀中。
    王家人果然没给小儿在衙门入户,这种不在族谱也不在丁户的人,若被当成奴隶买卖,都没处申冤。
    他自是气愤,但更多的是庆幸,儿子没和王家有任何律法上的牵扯是最好。
    他摸着诺儿的脸,喜形于色道:“诺儿,往后别人问你,你便告诉他,你姓贺,名子诺。记住了吗?”
    小小的孩子还不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是看着阿爹高兴的模样,也咧着嘴点点头。
    贺林轩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牵着夫郎,朝木匠家去了。
    王木匠见了他也是一喜,连将他请进来,说:“当初说好是半个月,这都过去两三日了,我还想着要怎么找你呢。”
    贺林轩见他殷勤招呼儿子倒茶来,显是要留他多聊一会儿,忙说:“王叔,我便不多坐了。还得去给夫郎和儿子添置些东西,再耽搁,就赶不上村里的驴车回去了。”
    木匠见状,只好把钱给他。
    把人送到门口,他还不忘嘱咐说:“贺小侄日后要是有了新法子,可要第一个想到老头子我啊。”
    贺林轩连说一定。
    等走出一段路,李文斌才有些不满地说道:“我刚才听他儿子说漏嘴,来他家里定了物件的已经有五十多家了,都是大生意呢。”
    也不知道要赚多少,银子不说多给,连声谢都没说。
    贺林轩好笑地捏捏他的手,说:“这法子想起来难,做起来简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别家学去了,他占不了多少便宜的。”
    李文斌听了,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
    接着夫夫俩就带着诺儿去看大夫。
    贺林轩带着他们去找了原主常去买跌打药酒的那一家,他给李文斌用的玫瑰膏,也是从这里买的。
    原主认得这家的男人。
    他以前也是贺家村的猎户,入赘到了林家。而教导原主的老猎户曾经救过他的命,因此原主来林家医馆买药总是给他最便宜的价钱。
    他的夫郎也就是林家医馆唯一的大夫,是个细心温柔的人。
    因为家里只得他一个哥儿,林大夫出师后,来找他看病的大多是哥儿或孩子。
    听了贺林轩的来意,林大夫在阳光下仔细地检查诺儿的咽喉。
    过后,他说:“看不出有什么毛病,怎地不能说话了?可是以前有过发烧之类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