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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明博自认自己也精通小人之法,可是想来想去,都找不到突破口,不由求助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您的意思是……?”
    安平侯慢声道:“李家人有一个通病,且病入骨髓,药石罔救。有道是物以类聚,这个贺林轩也是如此。而且,依我看,他这病恐怕比李家人还要重几分。”
    虞明博不解其意,疑惑道:“您指的是?”
    “重情。”
    安平侯说着都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李老太傅如此,他这孙子也不遑多让。若非他们太过重情,总抹不开情面,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李家一门清贵,自有自己的风骨与格调,只要安分守己,不论朝廷如何更迭,也不能动摇它的地位。却为着先帝爷的情面,踏进南陵这名利场中,落得家破人亡。
    如今,李家后人又因往日情分,卷进这一场风波中。
    放着富贵清闲的日子不过,非要做君臣之争的靶子,怪得了谁呢?
    闻言,虞明博眼神闪过一道精芒,心思斗转。
    但越是深想,他脸上的喜色就渐渐褪了下来。
    看着父亲,他有些不安道:“可是,要用李家人对付他,恐怕陛下那边……”
    皇帝对李家人的维护谁都看在眼里。
    尤其是初初登基的时候,他对李家人的爱重尚在巅峰,贸然对李家人出手,不管贺林轩会如何,皇帝那边怕是不好糊弄。
    以安平侯府现如今的处境,实在犯不着为了对付一个贺林轩,而让皇帝记恨上。
    “皇帝?”
    安平侯笑起来,“要对付贺林轩,我们说不定还要借一下陛下的光呢。”
    虞明博大感诧异,“父亲,您此话怎讲?”
    安平侯吹了吹茶水上的碎沫儿,漫不经心道:“你可知道,当今陛下还是二皇子殿下的时候,曾经亲口求先帝赐婚,要纳李老太傅的小孙儿为正君?”
    “什么?”
    虞明博猛地坐直了腰板,诧异道:“竟有此事?!”
    安平侯点头,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我也是偶然听服侍先帝爷的内监说起,才知晓这一桩风流韵事。不过……”
    他笑了笑,“这些陈年旧事,如今怕是没有几个人喜欢听了。”
    虞明博先是惊喜,但很快又迟疑道:“父亲,既是向先帝求的旨意,那陛下当时还不满十岁吧?这……怕是不足以让贺林轩与贺李氏以及陛下生出嫌隙。”
    安平侯看了他一眼,“那就要看你怎么做了。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容忍这一点,尤其是,自诩专情的男人。”
    虞明博细细一想,眼睛就亮了起来,笑道:“儿子明白了,这次定不会让父亲失望!”
    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安平侯对他点了点头,无意再多言,放下茶杯便站起来。
    理了理衣袍,却又想起一桩事来,他随口问道:“户部诏令商贾进京一事,你查清楚了么?”
    虞明博跟着他站起来的动作一顿,小心道:“那些商贾并不知情,打听不出什么。”
    “不过儿子想,以户部如今这景况,不管是晓以大义还是威逼利诱,左不过谋财二字。
    本来,儿子还有意遣人制造些恐慌,煽动这些人的情绪,给贺林轩吃点苦头。却发现那边巡防严密,连商贾出门访客都有人暗中跟随,显然他已有防备。
    儿子不愿与振国将军府起冲突,便想着不妨再等一等。
    等那些商贾被剐了家私,不管明面上什么样子,私心里怕是恨不得生啖了贺林轩。到时候,能做的文章便多了。”
    安平侯闻言便不再过问,临出书房却在他头上泼了一盆冷水:“将家训抄十遍,到祠堂供奉一夜。下次要发火,记得等到没人的地方。”
    虞明博浑身一僵,对父亲的背影垂首行礼道:“多谢父亲教诲,儿子谨记。”
    在安平侯父子商量着如何将贺林轩踩入泥沼的时候,御书房中,贺林轩正就招商一事与皇帝和何谚等人反复推敲。
    末了,他道:“陛下如果觉得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下朝后,微臣就召集这些商贾进行谈判了。”
    天顺帝点头,却问他:“早闻林轩是商场上的帅才,一直无缘得见,明日可否让朕开一开眼界?”
    莫安北第一个响应:“陛下说的是,末将也早就想一睹贺大人无往不利的风采了!”
    张浩海几人也都点头,兴味盎然。
    贺林轩无奈一笑,说:“陛下和几位大人肯赏脸,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拒绝啊。”
    看他一脸头疼的样子,众人都不客气地笑出声来。
    议完事已经错过午膳的时辰,天顺帝留了他们在宫中用饭,便让他们回去了。
    倒是贺林轩告退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天顺帝也是七窍玲珑的人,当下便出声道:“林轩可是有话要说?”
    贺林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是有些事,想私底下求陛下帮忙。不知陛下能否给我一点时间?”
    天顺帝颇感意外,什么事却是连秦张两家人和何谚都不能听的?
    何谚却笑了,对皇帝拱拱手说:“陛下,林轩求人办事一向坦荡,没想到还有他说不出口的。看来所求甚大啊!哈哈,下官这便告退了,您可千万不要被他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