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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舟只能答应。
    越接触秦过,便越发觉这人的心如铁石。他存在的意义,仿佛只在于将自己困在他手心里。
    这种占有欲……它的立足点真的是喜欢或是爱吗?
    秦舟开始迷惑。
    但他实在没有那个心力去分条缕析地召出秦过的目的了。
    秦过最终还是对他用了一些手段,在秦舟意识到的时候,他的思维已经有些迟滞了。
    他质问了秦过,秦过口上答应得好,却没有任何的改变。
    秦舟知道从他那里得不到什么好的改变,便自力更生,经常出去转悠。
    俗话说得好,多运动可以防止老年痴呆。更换灵骨的秘术对风水有很高的要求,秦过这几天都在各处布阵。秦舟恹恹地看着他忙碌,很快觉得困倦。
    他于是睡了过去。睡醒的时候,已经被秦过送回了房间。
    见秦过还在自己身边,他下意识便要将人挥走。
    秦过像是有点受伤,只交代了一句:“兄长好好休息。”便很快走了。
    他走后,秦舟本想起床的,却靠着床头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因为感觉到了一阵肃杀之意。
    虽然不是针对他的杀意,秦舟却还是感觉到了不寒而栗。
    他睁开眼睛,隐隐看见自己殿中的客座上,坐着一个黑衣金纹的少年。
    这人的身份一下子就在秦舟的脑海中闪现。
    是玄冥。他曾经救过玄冥几次,还曾经看守过玄冥完全蜕变为龙的天劫……虽然最终玄冥并没有撑过去,入了魔,对两人之间的情谊却没有什么影响。
    况且玄青还在君渐书那里,就算是为了妹妹,玄冥也不至于动他。
    秦舟想着,拉开帘子下了床:“玄冥魔尊大驾光临,秦某人有失远迎。”
    玄冥此时依旧一副少年模样,闻言淡淡地看了秦舟一眼:“礼节太多就让人生厌了。”
    秦舟只好笑:“那我一个普通的元婴修士,和魔尊行止亲昵,岂不是太奇怪了?”
    其实他现在的修为应该不止元婴,但是不管是哪一级,在玄冥面前都不够用的。
    而且玄冥这个魔尊,按理说来一次修真界应该很难才对,更别提冠冕堂皇地出现在秦家的主家了。
    秦舟从前是名正言顺的秦家家主,他住的地方,理应是秦家的中心才对,怎么就这么容易地被人混进来了?
    察觉到秦舟探究的视线,玄冥简单解释了一句:“我用了拾柒的化身。”
    那就没问题了。拾柒这人就是个奇葩,哪里都有他,秦舟已经习惯了。
    秦舟低低笑着:“他上次来秦家,坑的我挺惨。”
    玄冥闻言,微微垂眸。
    秦舟觉得他可能想做出些什么表情,但是就这么点变化,他实在猜不出来。
    他于是不想再和玄冥打哑谜,直接问了:“玄冥魔尊此次前来,是有什么事要做?”
    “你有一劫。”玄冥轻描淡写道,“就在几日后。”
    玄冥鲜少占星,但几乎每次占星,都能获得准确的结果。如果这是他占卜出来的结果,便由不得秦舟不信。
    几日后,差不多是他更换灵骨的时间。
    秦舟微微勾唇:“不知道能否说的详细一些?”
    “几日后有一劫,在那之前,会有异事发生。从几日后,持续许久。或许是一旬,或许是一月。或许是死劫。”玄冥淡淡道,“你还欠我一个约定,在约定兑现前,你不能死。”
    所以,今日他来,就是为了提醒自己,小心防备。
    秦舟笑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习惯了。”玄冥淡淡道,“你从来思虑过甚,瞻前顾后。”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不瞻前顾后一下,倒显得不好意思,”秦舟笑着干咳两声,“恕我直言,我现在记忆不全,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和你定下的约定?有没有留下什么信物?”
    玄冥瞟了他一眼,像是早就猜到会有这遭一样,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玉牌。
    这玉牌秦舟看着很眼熟,上书一个“坤”字,正是坤门弟子进出蓬莱宫时所用的玉令。
    秦舟看了那玉令一会儿,喃喃道:“这是……林家主的玉令。”
    这个玉令像是划破黑夜的流星,所过之处,全都烧灼起来。
    秦舟的头开始泛起疼痛。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慢慢浮现出几段画面。
    这个玉令,应该被他扔在地上,摔碎了才对。
    他为什么要扔掉它……
    是玄冥靠近了。
    下面有蛇。
    坊市里有蛇。
    还有小时候的君渐书。
    跪着的君渐书。
    最终是……为他纾解艳骨,仿若要报复他的,消除了他的记忆的君渐书。
    秦舟的记忆慢慢复苏,他忍不住骂了一声。
    随着记忆而来的,还有一股让人窒息的热度。
    就像曾经在魔宫之中,面对玄冥时那样。
    而这一次,身边可没有君渐书能帮他纾解了。
    秦舟刚和天道做完了交易,把艳骨压制了下去。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阴沟里面翻船。
    不,应该算不上完全翻船。
    那个“艳骨”所化的人说,将自己的力量分给了他。
    几乎是这个念头一起,体内升腾起的热度,便陡然归于了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