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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汽车玩具变成了劳斯莱斯,大富翁变成了上市公司,弹珠子变成了情人的眼珠。
    赵豪的兴趣到了头,就不想再和孟淮明浪费时间,他伸手拉门,眼里都是“麻溜滚”的意思。
    孟淮明按住了门柄。
    赵豪那一下推的太狠,门开成了近九十度,孟淮明则眼疾手快,在他够到门把手前抢占先机,门柄精美的浮雕压进掌肉。
    冒昧打扰的官话还不如先上手。
    赵豪见状也不惊讶,往外走了几步,逼近孟淮明,语气森然:“听好了,这没你说的人,我当你脑子不清楚,惹恼了老子,叫保安的不会是老子我。”
    赵豪身材魁梧,年轻的时候没少用拳头讲理,地痞流氓的气质为他量身打造。
    孟淮明却笑了:“敢放我进来,他们也不怕被叫。”
    赵豪黑了脸。
    孟淮明半步不退。
    半晌,赵豪也笑:“你小子有种。”
    假如换个地方,谁要是敢在赵豪面前像孟淮明这样嘚瑟儿,一定会被他揍,换成他刚出来闯荡的那几年,他不会和孟淮明废话那么多,恐怕早就动手。
    这小子这样狂,他就非得让他滚几层楼的楼梯步子,保准孟淮明天一大早就会躺在小区绿化带上喂狗。
    但现在的赵豪已经不是十五岁的赵豪,这小区因为住了不少明星和名流,一般人不能随意出入,它的门禁制度严格,不打招呼就想进来找人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何况是深更半夜。
    赵豪原本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本来就是快完事的时候,差那么丁点的助力,被孟淮明在门外这样一闹,燕灰的反应不可谓不精彩。
    想着燕灰抓着窗帘,惊吓中失控地尖叫出来的画面,赵豪就觉得兴奋。
    他在这种事上实在有一些恶趣味,自我定位还是很高,他不当燕灰是玩物,如果只是用对待一件玩物的态度去对待燕灰,他应当一开始就把他活活掐死在了床上。
    起步阶段两人都疯地不得了,燕灰是疯的,身体和心灵彻底背道而驰,拔刀见血的次数不少于三次。
    他觉得疯是一种病,分急性慢性,急性会传染,慢性的病毒携带者容易感染复发,疯狂因子在膨胀。
    赵豪喜欢老片里的词,说得贼好。
    “不疯魔不成活。”
    那真是极尽人类语言的概括力和感悟力。
    以前赵豪的大哥训诫他们,不在沉默着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意思就是你他|妈不把自己当疯子看人家就会把你当傻子玩。
    疯和傻之间选一个演,你演的真了,就演成了规则。
    而一旦真正把这种观念奉为人生条例,打心眼里认可它,向它诚服妥协,想要获得成功就不难,活着却很累,舒坦也不是真舒坦。
    燕灰听了这些话,眼睛定定看着他,说:“这样太苦了。”
    他的眼珠黑得简直不正常。赵豪捂住他的嘴,燕灰有轻度的窒息,但他的眼睛还在重复:这样太苦了。
    “他在里面。”孟淮明看出赵豪在说谎,这人起初情绪高亢,怒意却并不浓,只是在宣泄。
    孟淮明用腿死死抵住门,赵豪却像门神一样堵住框。
    “让我进去,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报警告你非法拘禁。”
    “去你的非法拘禁。”
    赵豪觉得好笑,手指戳在孟淮明的胸口,“你小子给我听好了,最后一遍,叔看你年纪小不和你计较,找人白天来找,大半夜过来,不知道还以为你要……”
    忍得一时,蓄势待发,该出手时就出手,该出脚时就出脚,先发制人,不捡牙慧,这是赵豪在生意场上得意后起来的做派。
    除此之外,对付没礼貌又好面子的文化人,不能比文化,而是要比谁更流气。
    死要面子的人必会丢面子,太骄傲的人必会弯腰。
    赵豪放低声量,恶意地说:“以为你要……捉|奸。”
    *
    姜华在单元楼口抽烟,值夜的保安在他面前来回走了三趟。
    第四趟时,保安腰间别了电棍,上前来问:“干什么的?”
    “等人。”姜华一本正经回答。
    可惜他性子耿直,脸却长得不正派,去剧组充群演,土鳖恶棍马贼挨个演了一遍。
    赶巧今儿他穿得是一身便宜地摊货,喷水池站着的小天使都显得比他富贵。
    深夜出现在高档小区,就格外扎眼了。
    保安不放心,没多久又再绕回来:“哥们,大晚上等谁呢?”
    假如姜华嘻嘻哈哈打趣两声,保安的防备意识或许就会降低,但姜华没有,他不近人情地说:“等人,没必要告诉你。”
    停车回来的另一位助理小胡及时救场:“哎哎哎!他开玩笑的,大哥你别介意。”变戏法似得变出根黄鹤楼,嘻嘻笑:“老板的小情儿楼上闹脾气呢,我们几个大老爷们上去多不好看。”
    保安接了烟,再瞅了眼姜华,走开了。
    越高级的地方越需要人精,显然这位保安大哥深谙此道。
    既然门岗肯放他们进来,那就有道理所在。
    “你啊你,脑子还没一小保安转得快!”小胡捶了一拳姜华,“不会说就瞎编啊,大不了说是陈少的人,他敢拿你怎么样。”
    陈少是这小区的住户,也是孟淮明的发小,就是走了这一道儿,他们才能半夜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