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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进行的是制片宣传演员选择平台决断,这一块孟淮明负责,燕灰没有过问太多。
    那段回忆于孟淮明而言,色彩淡雅,基调温柔,偶有几分艳色,火辣辣烫得爽利,是淡彩中添趣的重笔。
    燕灰是太好的情人,好到甚至有几分失真。
    *
    护士给燕灰挂上了水,青年合了双目倚靠垫枕,纤长的睫扇开青灰色的阴影。
    孟淮明拉开座椅,如同一块黄油,不光是油腻,还满脑子都是以往的废料。
    从燕灰领口爬出来的那些暧昧痕迹,在他眼中一忽是暖灯,一刹是寒雾,抽象派的幻想中搭起青年披霜戴月的身体。
    他咳嗽一声:“你就是你来我往的作者,汤圆酒糟。”
    燕灰睁开眼,眸子宛似一对水润的玻璃珠,泡在大而深幽的潭中,且浮且沉。
    “恩。”燕灰吭了一声全当作答。
    孟淮明偏开视线:“我正在改这本,你如果作为原作者,更能知道这篇具体想表达什么……”
    “编剧组想要原作者当成顾问,报酬按……”
    “按你的百分之五十算。”燕灰接话:“和以前一样。”
    孟淮明一愣。
    “我很需要钱。”燕灰讽刺又诚恳地说:“你给我机会,也就是不介意让我再利用利用?”
    “……”孟淮明沉默,站起来帮他把病号服最顶端的扣子扣好。
    燕灰眸色愈深,孟淮明按住他的眼睛,在他耳侧低声:“那就如你所愿。”
    他从未想过会沦落到病态的爱情中,但燕灰与他现在的立场就是一种病态。
    孟淮明从前无法理解那些要被和谐掉的小说情节,觉得不健康,现在他算是彻底领悟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含义。
    不是所有的感情都建立在乐观的层面上。不能被点透,潜水暗渊无处不在,人们学会如何紧紧贴着悬崖前行,选择在一个适当的时机坠落放手。
    这同时被冠以妥协、成熟、犯|贱、叛逆的名头。
    燕灰再次睡着,孟淮明调开重新下载的《你来我往》,就着夜灯阅读。
    正篇在大半年前就表明完结,后来陆续更新三篇番外,分别以”郑诚“和”温良”两位主角,配角“周伯舟”的视角展开。
    一稿孟淮明放弃引入番外内容,电影上映也没有去贡献票房,只通过热搜,了解到到这部电影黑点不少,宣传做的稀烂,最后还被扣了个“卖腐”的名号,热闹的地方倒是演员粉丝的网骂大战。
    孟淮明不会让燕灰署名,不管是燕灰还是汤圆酒糟,都不能出现在这部电影的片头片尾。
    他自己的名字反而无所谓,旁人只会当他卖了导演的人情,行内最多先幸灾乐祸,再兔死狐悲。
    初七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回到了丁香街的家,苏曜文回来了一次,没找见人又走了,问他们等会儿演不演修罗场,演的话她提前准备好瓜子板凳西瓜皮。
    丁香街不能回,燕灰本人恐怕也不会愿意再住进那栋把他扫地出门的房子。
    出院那天,孟淮明接他到了一处新的清净住处,派姜华和小胡先过去照拂一阵。
    姜华很熟悉这套流程,生活用品和换洗衣服妥帖置办好,还在燕灰的指示下取回了身份证件。
    “……是只男狐狸啊。”
    小胡帮着搬完新添的家具,接过姜华买的矿泉水,一口气灌了半瓶。
    姜华踩了油门,送小胡后,他还要去片场跑龙套。
    小胡再三感慨:”能让金主回头,不简单呐。”偷笑几声:“什么改剧本,给他台阶就顺着往下,一出欲擒故纵唱的比戏里都好听。”
    “哎呦——你干嘛!”
    姜华忽然停车,惯性作用下小胡手里的水都洒了出来,淋湿了外套。
    “几个意思?!”
    “你消停消停吧。”姜华略显烦躁,“背后不议人长短。”
    “嘿,你这人!我又没议老板,这些小三小四小五还不让人说了?说白了就是仗着皮相卖出来的,这种我以前还见得少?跟你讲啊,我当经纪人那会儿……”
    “停,我不想知道。“
    “姜华你这是不开窍!“小胡摇头,“你以后怎么往娱乐圈那边发展?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营销控评洗地撕逼,没点料子你怎么混,几年没人看到你家宝宝,他就出圈了,出圈意味着什么你懂吗,凉了啊!”
    姜华嗤了声:“凉不凉就靠这?”
    “不靠这?那你还想走什么路子?厚积薄发?小姜,天真啊。”
    他颇有经验地开讲:“但凡成了圈,唯一的目标就是要被人记住,我现在议一议燕灰,你不就对他印象深刻了吗?你手机里不止一个Y先生,现在我说到Y,是不是就只想到让老板吃回头草的燕灰?”
    “你我早就交了底,跟着孟哥也就是观望的事儿,他以后走幕后走投资,咱们就有前途可盼,要是一辈子净干这编剧,我就做回老本行,你哥我有的是路子,这前些日子还有老朋友找我,要我跟着干活。”
    还意犹未尽:“你看,当初我答应了让你跟着我没差,可要是手下收一个凉一个,你我名声就臭了!”
    姜华不再和他吵,就只是开了一路的闷车。
    *
    孟淮明和导演商议完修改周期,去敲燕灰的房门。
    门半掩着,燕灰缩在床上睡成隆起的一座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