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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自己能做到,才有基本的资格,也只有自己自己能做到的不多,才能更加明白,那些做不到的人,我们也注定无法强求,基于三观上的差别,曾经让我痛苦不已,现在也让我知晓,话不投机可以有太多的方法,三观不和,也只有保持距离,周旋即可。”
    “而真正要周旋一辈子的,也只一人。”
    孟淮明看见灯光下拉出的两条长影,流光溢彩的灯火在城市中日复一日的燃烧。
    “我总是要找能当寄托的那个人,现在我发现,希望他人太多,是在间接减轻我的负担,好像我不做任何改变,只要对方为我改变就好了,变成我想要的样子,可这本身是自私和逃避。”
    “就是这样。”
    燕灰踮起脚步,影子的边缘笼上了光晕,“我想要通过各种方法改变你,虽然我的起始方式是改变我自己,但难道还会有比我自己更清楚的人吗?改变自己只是缓冲,我真正想要篡改的是你。”
    “但这是不可取。”
    街道上来往着男男女女,这鲜活而别样的夜色。
    “爱的出发点是什么?”
    孟淮明随口问,他并不希望能得到回答,因为这个答案从来没有定论。
    是劣质的劳动合同?还是看起来高档些的等价交换?亦或是再上一步,是亲情的契机,是共渡一生的许诺?
    “爱是通过你,照见我,通过我,映出你。”
    孟淮明一愣。
    燕灰侧过身,“我说的模式仅限于你我。”
    他眼睫快速地扇动了几次,似乎变得非常紧张。
    灯火流动在这繁华的城市。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问过你,你会为现在这样的我感到失望吗?”
    他将目光投向那车水马龙的尽头,让视线变得微微模糊,于是光就融化在了一起。”
    “我曾狂妄的以为自己掌握得了情爱,也自诩道德的完整而犯下诸多错误,在那段时间里,我不止一次想,如果我没有评价安安的演技,如果我不是默许了赵豪的换演员的验证方法。”
    “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燕然的异样,一切都会不同,我凭什么,有什么资格,为什么嘴贱,为什么我不能谨言慎行,为什么不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我每天都在想这些问题,如果我没有怎么样,就会好很多。”
    孟淮明没有听见燕灰的叹息。
    结伴而行的伴侣从身旁走过,洒下一串笑声,带孩子的父亲从身侧行过,留下一串哭声。
    “后来我想清楚,我真正的痛苦并不是来源于这些如果,我只是自问没有说谎,没有犯错,没有做过一件陷害他人的事,可为什么我还是落得这种下场?”
    “可是我真的没有犯错吗?”
    燕灰喃喃问,继而抬起眼看向孟淮明:“我现在知道,每个人都会为自己找很多理由,就像是我们给扁平角色编造痛苦的过去和不得不做的原因一样,但这并不代表,错误是平均。”
    “至少安安的错,不可原谅。”孟淮明斩钉截铁。
    “对。”燕灰认可了他,“我需要做的是发现我的盲区,而总有人即便有再大的苦衷,也不能为蓄意害人而开脱。”
    孟淮明将话题回到了燕灰的答复:“你从我身上看到这些?”
    燕灰从融化的灯火中回头。
    “因为你的改变。”
    那一刻,孟淮明忽然感到夜风以狂放的姿态扑打在他的胸口心间。
    在这一片璀璨的夜灯中,他明了自己重生的含义。
    他并不是在挽回一切,而有能力影响的也仅是这有限,却重要的范围。
    ——他是在改变自己。
    初七和他亲近,让他们认识了李纷纷,在危难时刻,初七给叔叔拨打了电话。
    燕灰因他的一次次接近而浮现出的过往经历,以及他的真实。
    “我就是想问问你……”
    燕灰郑重看近他的眼底,“这也是我最初的疑问,而现在更加严重,我想问问你,你还愿意接受一个性格有残缺,犯过错、有过懦弱、妥协、甚至放弃,狂妄自大又不堪的燕灰吗?“
    你愿意接受这样的你我吗?
    孟淮明笑了。
    ——这才是真正的那只扑动翅膀的蝴蝶。
    第63章
    燕灰在一片流淌的霓虹中将他来望。
    涉过泥潭,洗净了最粘腻的黑色,走了无数的弯路,碰了太多次的南墙,兜兜转转,生生死死,最后终于有勇气去问一句:你可否愿意?
    他也曾在扼喉的窒息中放弃,昏沉在迷蒙的幻觉里,将小半辈子落的一塌糊涂。
    可那被他看透,再不会去问一个“如果”。
    明早的太阳还是要升起,今夜的月色依旧轻柔。
    要面对的不是过去,而是未来。
    孟淮明上前几步,将燕灰牢牢抱在了怀里。
    求索过去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走近你。
    背叛生死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走近你。
    孟淮明从未有如此感激。
    造化给了他这一次的机会,燕灰给了他这一次的机缘。
    险些他就又要把机会浪费。
    好在及时纠错。
    站在原地,将再次一无所有。
    白白等着,没有人会靠近。
    燕灰遍体鳞伤爬不过来,孟初七戒心防备未敢轻易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