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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说的是那位名叫‘严九’的人,请节哀。”
    唐芷扯扯嘴角,她一早就知道严九的目的不单纯,那异能太特殊了,特殊到刚一用出来,唐芷就想了起来,第一次追击青鸟和黛莎,这个异能把自己和一棵树做了交换;异管局总部,又把自己和唐衍做了交换。
    但当时她有种诡异的直觉,直觉严九并不是带着目的来接近她,于是她在进入到亡灵斗兽场的时候把所有人交给他,并说了一句话:“我很相信你。”
    严九自始至终没有辜负这个信任。
    “现在情况最危急的是燕行,”苏生紧紧皱着眉头,“就算是我,可能也救不了他。”
    燕行?
    唐芷看过去,眼神锋利至极:“燕行不是在帝都吗,他怎么了?”
    苏生这才想起来,据爱丽儿的说法,燕行到的时候,唐芷已经进入到光幕里面了。
    于是他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为了阻断灵魂侵袭的作用,他的‘核’已经碎了,现在只有一点点的核碎片在支撑他的生命体征,等到这一点也碎了,恐怕……”
    唐芷自醒来就很平静的神色终于变了:“真的救不了?”
    苏生再次给了她一个肯定答复:“如果我此时已经七老八十奄奄一息,我可以救,但是唐芷,我不能这么自私。”
    绝对治愈是需要一定代价的,而救燕行的代价就是以命换命。
    外面还混乱着,苏生的异能全国只此一份,还要为他们带去一份希望,不能只为了一个人就放弃千千万万的人。
    “我明白了,”唐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直视着窗外的夜空,淡淡道,“带我去见一个人,我感受到了,她就在地下。”
    **
    地下十六层。
    涂兰是国家财产,她的异能更是珍宝,唐芷走了特殊通道,过了十几道消毒和验证程序,才踏足这个神秘的领地。
    除直系亲属外,原本是不能这么容易就通过的,奈何冰河之主根本没空逼逼,那双凌冽至极的眼睛一瞥,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话:“没关系,不用你们我也能下去。”
    怎么下?
    暴力下。
    于是特殊通道就这么开了。
    涂兰的精神体可以不吃不喝长期存在,只是不能离自己的本体很远,这天晚上,她像是算到什么似的,安安静静站在自己的身体旁边,等待着来客。
    唐芷在踏进房间的刹那,脑袋都懵了一瞬:“您您您您您……”
    涂兰掩着嘴笑,浅色的瞳孔眯成了弯月状,她依旧穿着砖红色的长裙,长长的头发变成辫子垂在胸前,腰间围了一圈精致的银饰,只是碰撞起来再也不会响动。
    她脚步浅浅,走到唐芷面前,夸张的嗅了一口:“哎呀,这位姑娘,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那年夏天破旧的孤儿院外,她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带着一模一样的笑意,递给了她这一生当中吃过最好吃的冰激凌。
    说实话,那些回忆已经泛黄,唐芷记不清那位美丽妈妈的脸,只记得她漂亮温柔,记得她带着一个帅气的小男孩,记得甜到发腻的冰激凌,记得她腰间银饰碰撞的声音。
    清脆迷人。
    涂兰触碰不到实体,她虚虚地摸了摸唐芷的头发,说道:“那时我陪着阿行去申城参加钢琴比赛,我预测到会遇到一个与我有缘的孩子,就遇到了你,可惜后来出了点事情,我成了这个样子,就让别人过去打听,结果你已经不在那家孤儿院了。”
    “您还记得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唐芷吸吸鼻子,没来由的有些委屈,“您说的阿行,是燕行?”
    涂兰特别骄傲地转了一个圈:“是呀,他是我儿子,我现在看上去是不是很年轻,比孩儿他爹年轻多了吧!”
    孩儿他爹是燕云洲。
    回想着燕局长鬓边的白发,唐芷没好意思点头:“咳……燕行小时候挺可爱啊,怎么长歪了呢?”
    涂兰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她看着床上无知无觉的身体,长长叹了口气:“说来也简单,你知道老燕的异能吧,他被称为‘守护者’,就是因为他的异能可以规避自然灾害,他在哪里,自然灾害就会躲着走,或者干脆消失,而这种能力,也给他带来了相当大的反噬。”
    “那年是台风过境,史上最大,一路北上,按照路线要经过将近十个省份数十个城市,损失更是不计其数,他的能力说是‘守护’,不如说是构建一个结界,要么灾害撞上以后两相抵消,要么抵消到大半部分后力量被分散。”
    “你应该记得那天下了雨,台风经过申城,老燕苦苦支撑,最终力竭而亡,我强行逆转时间,救下他后以精神力抵消台风,后来,就再也没能回去。”
    逆!转!时!间!
    好像有什么什么东西在唐芷耳边轰然炸开。
    深水市破旧的小出租屋里,执行员闭着眼睛低吼:“如果我说,我们能将您送回到五年前的八月二十六日呢!”
    第一次跟异管局的同事开会,燕云洲意有所指:“如果这个人的精神力强大到可以独立于身体而存在呢?”
    怪不得燕云洲敢给她一个回到过去的承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涂兰神色平静:“这件事除了我和他没有人知道,阿行以为是老燕为了别的什么事情让我逆转时空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就跟他父亲的关系一直不太好,老燕这个人什么事都不肯说,一憋憋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