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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也不过是他自个儿在这里生气,这女人,竟然独自躺在床上睡着了!
    说好的“只争朝夕”呢?
    这女人,果然还是死性不改,惯会用花言巧语哄骗他,嘴上说什么,要陪他一路一辈子走下去,一转头,却就在这《剧本里》给他安排上旁的皇后人选了!
    旁人当了皇后,且他后宫再无其他妃嫔,那她呢?
    萧纣往下翻,第二页却是太后的生平。
    这一页,看得他登时薄唇一下紧抿起来,只因上头涉及到皇家私密之事。
    写了太后年轻时曾经爱慕过凌王,入宫是被逼无奈,将凌王之子萧翊养在身边,是为将他培养成为下一任帝王,就连摄政王当年明明是储君,皇位最终却落到了如今的咸帝头上,也都是她为了助凌王夺取皇位的一大手笔。
    后面就是咸帝、容贵妃等人,甚至连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宫女、太监的生平,都有简略地写上几笔。
    萧纣继续一页一页地翻下去,便一点点觉得触目惊心起来。
    不仅仅是对于这些内容。
    有些事情,连他都是一知半解的,尚不能调查出全貌,可这上头,虞妲却都写得清清楚楚,她甚至知道全部的事实……
    可是,她又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多?
    就算是从前那个虞妲,也断无可能将这些事情都查得这般透彻,一个人除了生平,就连性格、习惯、喜好,她都了如指掌,这怎有可能?
    难不成,她还真是天上的神仙,下到了凡间?
    这会儿,他无法再对这种纯属无稽之谈的想法,而感到好笑了。
    若非如此,这个叫做《剧本》的东西,其中的内容,又该如何解释?
    萧纣沉住气,继续看下去,终于看到被标注为“炮灰女配”的虞妲自己的生平。
    不过,炮灰是指什么?
    女配又是何意?
    尽管这两个词汇,他是头一回见到,不过大抵文化都是古今互通的,他还是略微有些模糊地领会到了其中的意思。
    再加上前头写了什么真正的女主,什么皇后,都是一个叫做赵菁的女子,还说对方是一个穿越女,穿越又是何意?她说此女还在某座山里种田,但一年之后,他们就会相见,并一见如故?
    所以虞妲呢?
    她这意思是,她仅仅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路人,而非相伴终生之人?
    萧纣不由再次长长的吸了口气。
    可是,她又如何能知道,他想要一生相伴的人究竟是谁?
    她又凭什么在此处写好他的“结局”?
    萧纣调整好情绪,又翻了一页,便见到了另外一人的生平。
    此人名叫季孟,是季太傅之子,颇有些学,有京城“才子”之称,年幼时还做过他的伴读,他们两人年纪相仿,志趣相投,萧纣很喜欢这个季孟,只不过他后来被季太傅送出去历练,算算时间,似乎也该回来了。
    看到从前交情甚笃的伴读,萧纣心情不由好了一些。
    可下一刻,他就又只觉得一阵怒火攻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鸽了好几天_(:з」∠)_,今天窝来更新啦.
    第33章
    萧纣面沉如水地放下了这本《剧本》。
    他盯着床上已然熟睡的虞妲,想起先前她一番醉态,坐在他的怀中,那副娇艳妩媚又懵懂天真的模样,那般任君采撷的姿态,彼时心中的悸动,在此刻已是一片的无波无澜。
    就算她真是天上的星星,还想再回到天上去,他也要把她给摘下来,藏在手边。
    片刻之后,他拿着这本《剧本》,走出内室,对外头候着的福海吩咐道:“叫人把这个抄录一遍,要尽快,今晚便完成。”
    “是,殿下。”福海当即应下,双手接过《剧本》退下了。
    虞妲一夜睡得香甜,完全不知道,她的《剧本》掉出来了,还被抄录了另外一份。
    而次日早朝上,萧纣见到季太傅,就顿时觉着自己头顶一团绿云翩然而至,笼罩不去。
    他面色黑了一瞬,心中默然地忍了又忍,才做出平常惯有的和颜悦色模样,笑着询问道:“太傅,早几年您把季孟撵出京城,要他出去历练,做到真正的知天下事,孤算算时间,似乎他也该回来吧?”
    “回殿下的话,孟儿他昨日已经归京,正打算择日去拜访殿下。”季太傅受宠若惊地道。
    “哦?是吗?已经回来了?那不如就今日吧,今晚孤在东宫设宴,为季孟接风洗尘。”萧纣努力不让自己的话语显得咬牙切齿,唇角一勾,笑得犹如春风拂面一般温和。
    “多谢殿下厚爱,臣今晚就携孟儿前往东宫拜访。”季太傅有几分意外,闻言只得恭敬地道。
    “孤跟季孟乃是幼时好友,几年不见,有许多话要说,太傅您身为家长坐在一侧,有许多话,孤可就没法说了。”萧纣又是微微一笑,道。
    “这……是,臣明白了,今晚就让季孟一人前去东宫赴宴。”
    下朝之后,诸多大臣都是或羡慕或捻酸地跑到季太傅跟前恭喜一番,道他真是得太子殿下厚爱。
    季太傅一一客套一番,内心却有些纳闷地犯嘀咕。
    即便殿下待他家孟儿确实不一般,显得亲厚了一些,可这也太亲厚了吧?
    况且,孟儿昨日才归家,一路舟车劳顿,休息都还未曾休息好,如殿下这般一向深知人之常情的,应当会叫他先在家中休息够了再召见,怎会如此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