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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那天我流了很多很多血

      多的话顾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见到小乔这个样子她很是难过,这姑娘以前多活泼可爱啊,整天脸上都是带着笑的,现如今却变得颇有些颓废沮丧,突然之间就瘦了那么多。
    和她爸爸妈妈聊了一会儿,顾念知道小乔现在的状态好了很多,一开始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谁都不愿意见,这段时间接受了治疗,配合着吃药之后精神稳定了点。
    顾念微微叹了口气,临走前给了乔爸爸一张五千块的卡,之前小乔帮她垫付了两千多的房租,她自己刚结了工资,还有攒的一些钱全部都给了乔爸爸。
    她向来爱恨都强烈,对她好的人她都会记在心里面,伤害过她的她也没有那么轻易原谅。
    八点二十左右,南风的车重新开回来。
    顾念上车的时候听她说“赵静外婆在家摔伤了被邻居送到医院来,她儿子儿媳妇不愿意交住院费,一直不肯露面,是邻居帮垫着的,我说我是赵静的同学,给了她一点钱,人有些老了,说话也不清不楚,不过我录了下来。”她将录音笔递给顾念“你回去分析分析,看看有什么有效信息。”
    南风真是有心了。
    顾念握着录音笔说了声谢谢。
    南风问“现在是回去还是在这边住一晚?”
    “回去吧,我明天要上班。”
    “有人等你吧!”南风意味深长地笑“行,我送你回去。”
    顾念将录音笔放回包里面,忽然问了句“一个人要是坏起来,能坏到什么程度?”
    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南风和顾念成长环境不同,她从小就过着刀尖嗜血的日子,跟着叶西洲见识过不少,对人性的恶劣程度理解的也比较深刻,她从来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
    但是顾念,平安顺遂长大,步入社会之后才见识到人性的冷漠和恶毒。
    见南风不说话,顾念继续说“我今天看到我室友,她以前是个很开朗活泼的姑娘,现在变得压抑而又沮丧,笑都笑不出来,她很热心善良,我一开始钱不够还帮着我垫钱交房租,虽然那个月她也没什么钱,谈了一段从校园开始的恋爱,那个男孩最后为了钱跟她分手,算起来其实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却要为某些人的自私嫉妒和恶毒买单。”
    南风轻轻道“可是某些人却还开开心心活在这个世上,享受着美好的生活,过着随心所欲的日子,完全不记得自己对别人造成的伤害,一点都没有良心上的愧疚。”
    “是啊,多不公平。”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开车回到a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顾念进门,没开灯,只看到沙发那边有明暗的灯火。
    她打开灯一看,江亦琛正坐在沙发那里抽烟。
    顾念将包放好,走过去,看到他穿着黑色的浴袍,头发凌乱散在额前,气质颇有些颓废,面前的烟灰缸里面已经有不少烟头了。
    他似乎是在想心事,眼神根本没有聚焦到她的脸上,完全忽视了她的存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注意她,还是别的什么?
    顾念俯身,对着他的脸轻轻说“我回来了。”
    随即江亦琛将唇边的烟拿开,徐徐的烟雾尽数喷在了她的脸上。
    顾念皱了皱眉头,坐在他腿上,将他手中的烟拿开摁灭在烟灰缸里面,有些不满说“怎么又抽起了烟?”
    她回来之后,他真的很少抽烟,在家里面几乎不碰烟。
    江亦琛抬眸,看了她一眼。
    顾念解释道“我去看了我以前的室友,她生病了。”
    “嗯!”
    回答她就只是一个淡淡的字。
    顾念起身,想要去洗澡,腰却被搂住了,她起不了身,只好对江亦琛笑“我想去洗个澡。”
    江亦琛定定看着她。
    他不喜欢那个叫叶南风的女人,若是个男人那也好办,给点钱打发走了,或者找个机会坑一把,但是是个女人,他吃完男人的醋又去吃女人的醋,而且完全没有理由。
    要是说叶南风坐过牢杀过人品行不良,那他的顾念又算什么?
    江总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托词,干脆实话实说,捏着她的下巴轻轻道“少和她来往。”
    顾念沉默了会儿,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胸膛里面叹了口气之后轻轻地说“我刚进去的时候总是被人欺负,因为我是新来的,长得又好看,所以被排挤,有些心理变态的还想着刮花的我的脸,绞断我的头发,我不想抱团所以挨打的总是我,是她看不过去出手帮我,我才没有被人继续欺负。”
    她每说一句话,江亦琛的脸色就沉一度,呼吸也重一分。
    “后来那天,我已经忘记是哪天了,她们不知道为什么又起了争执打了起来,混乱之中我被人推到了前面,被人一脚踹在了小腹上,那天我流了很多很多血,一直一直流,怎么都止不住。”
    她以前只见过别人流血,很是害怕,那天见到自己流那么多血,她反倒是不害怕,甚至还有一种要解脱的隐隐的欣慰之感。
    她还想说些什么。
    “顾念——”江亦琛出声打断她,声音听起来那么无力和沙哑“别说了。”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最尖锐淬了剧毒的刀用最精准最决绝的方式捅进了他的心脏深处,完了再用力扭转,生生带出急遽的痛意。
    江亦琛松手。
    顾念起身上楼去。
    他一个人在楼下坐着,眼神透出灰败的苍凉。
    那时候他正在北欧,做着换届前的准备,他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上面,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的失败,因为一旦失败,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她入狱之后,他因为她的那几句话生出赌气怨恨之意,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没有人猜透他的心思,于是默认他放弃了那个女人。
    向来人都是势利的,一旦你落魄了,那么便会有各种人巴不得上来踩你。
    事到如今,他还能怨谁?
    孽由己造。
    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