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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舒拧起眉尖,思忖着这姑娘一脸精明相,应该能理解他的意思吧?
“太子表哥,他真的是……”
一听到这话,戚舒大惊失色,再也顾不上孤冷的形象,上前两步伸手捂住她的嘴,轻而易举压制住她的反抗。
他脸上表情丝毫未变,薄唇抿了抿,冷声对太子道:“大哥,我有事找表妹商量,就不陪大哥了。过会儿,我去长公主那里找你。”
说完,他不顾陶妧的挣扎,硬生生拉着她离开。
徒留太子呆滞半晌,全然不知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不过,这样也好。他勾起嘴角笑了笑。
陶妧被戚舒携着走得飞快,她使出的三脚猫功夫轻而易举被他化解,简直还不如挠痒痒有威慑力。
温热的手掌使着巧劲轻巧地捂住她的嘴,力度适中,并没有弄疼她。周身也没有她想象中的汗臭味,反倒萦绕着凛冽的竹香味,只是他离得也太近了!
她甚至能感觉到脖颈处细碎温热的呼气,激得脖颈处泛起密密麻麻的痒意。
登徒子!
她咬咬牙,脚下迅速往后提起,却没有如她所愿般踢到他的要害,反倒被他捻住了脚腕。
他竟敢!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戚舒感受到手心的温热,脸上登时一片空白。他只是本能地格挡了下,没想到回过神来手中多了只纤纤细足,繁复的牡丹花纹绣鞋远不像他的靴子那般冷硬,而是玲珑柔软。
他在想什么?
惊慌失措之下,他匆忙撂下她,往后退了两步。
只是他却忘了,他本来是想跟陶妧好好商量一番,也不想别人打扰,就携着她跑到太湖石洞中,四周都是嶙峋的石头。
他这步子一大,身后立马撞上尖锐的假山,随即响起“呲啦”一声布裂声。
料峭寒风毫不留情地顺着衣服扑进去,后背登时凉飕飕的。他步子一滞,僵在原地。
陶妧却满眼都是怒火,哪里听得到这细微的声响?她拧了拧脚腕,缓缓转身,潋滟桃花眼此时寒光四射,半晌才从牙齿缝里露出三个字:“你想死。”
戚舒冷着脸心里却暗道不好,他只是想让她不要在大哥面前说他的糗事,哪里想到后续会变成这样?
这登徒子的罪名怕是要坐实了。
他脸上神情未变,只是喉结却不听使唤悄悄滑动两下。他不怕陶妧的威胁,她就是使出全力在他眼里顶多是炸毛的波斯猫,可她这样紧紧盯着他,他怎么出去?
她本来就将他视为登徒子,他要是一不留神转个身……
场面不堪设想!
刀削般的下颌紧紧绷起,冷利的丹凤眼稍稍染上些许戾气,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疼,他克制着揉太阳穴的欲望,只盼对面的陶妧能识趣地退开。
可他这副模样落在本就压抑怒火的陶妧眼里,十足十就是挑衅!
从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她抬手就朝他打去,不出意外被他攥住了手腕,膝盖迅速抬起踹了过去,也被他制住。
这一串动作成功拉近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的俏丽脸庞让他礼貌地别过头回避,冷声道:“我没有恶意,方才都是意外,我只是不想……”
娇嫩的嘴唇瞬间勾起,她立马扬手攥住他的耳朵,一拽一拧,如愿听到他痛呼出声。
吃痛的戚舒立马使了点巧劲,将他的耳朵抢救出来,怒火迅速晕满整个瞳孔,回头正想斥责陶妧,却见她呆呆地望着他的……后背。
第11章 戚舒
后背?
冷风毫不留情地掠过,凉飕飕的后背瞬间告诉戚舒,陶妧到底看了什么!
他脑袋一懵,不知是方才的挣扎还是恼怒,红晕迅速攻占了整个耳朵,脸上的冷凝也维持不住变成了呆滞的模样。
两人寂静无声,相顾无言,尴尬充斥着整个太湖石假山洞。
这时,一只特别眼熟的虎皮鹦鹉轻巧地落在陶妧肩膀上,歪了歪头,黑豆大的眼睛直直盯着戚舒。
这只虎皮鹦鹉肥硕的身姿很是眼熟,戚舒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见虎皮鹦鹉扬起脖子,高声叫道:“伤风败俗!伤风败俗!”
高亢的叫声震得两人大惊失色,陶妧慌慌张张掐住舟舟肥硕的肚皮,斥道:“别叫了!”
戚舒也顾不上维持高冷的形象,拉着袍子想要掩盖后背曝光的事实。
陶妧也没了一贯冷静自持的模样,掐着舟舟抱进怀里,任它在怀里扑腾,抬头就对戚舒喝道:“你还不赶紧走?还等着我帮你换身衣服不成?”
戚舒简直要被气死了,偏偏后背衣裳的口子特别大,任他怎么拉扯也填不上这个窟窿,反而越拉越大。
陶妧无语,干脆伸手掰了一片芭蕉叶扔给他,“快点滚!别再让我见到你!”
戚舒敏捷地接过芭蕉叶,反手护在身后,丹凤眼戾气四射,偏生拿她没办法,留下一句“我也一样!”快步离去。
见他终于走了,陶妧略略松口气从怀里将舟舟掏出来,摸摸它的毛,轻声斥道:“简直要被你害死了!”
舟舟歪歪头,一副没听懂的无辜样子。
陶妧咬牙切齿,一把将它揉进怀里,用力抱:“不怪你,都是那个登徒子不知天高地厚,小心出门就被人撞上!”
想到瑞王插着根芭蕉树叶招摇过市引得众人纷纷围观的场面,她低低笑出声,抱着舟舟走出假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