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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冰心里一咯噔,本能解释道:“确有此事,可到底奴婢没有这个福分,也救不了瑞王殿下。”
陶妧啧啧做声,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可惜了,要是没有圆通大师,你如今就是瑞王妃了呢。”
听完这话,双手死死地扣紧地面,岚冰脖子上都泛起了青筋,可到底还是压抑下来,“这都是奴婢的命数。”
“那倒也是。”陶妧轻飘飘说了一声。看着她愤恨的模样,心里叹口气。她还真没有想错,岚冰这小宫女还真的心存念想。一想到在宫中的这些日子,她还得时刻戒备着身边的宫女,她就头大如斗恨不能将薇姿给带进宫。
她干干脆脆起身离开,警告岚冰一番也就罢了。只要岚冰不算计她,她也不想在宫中得罪人。
陶妧一离开,小小的耳房顿时安静下来,只有药罐噗嗤噗嗤掀盖子的声音回荡。
岚冰撑起上身,坐在双腿上,咬紧牙根细腻的脖子暴起青筋,满眼都是愤懑。她拼了命将一切都算计妥当,可偏偏在事成之际被圆通那个臭和尚给搅和了!
而且她没有想到她给瑞王下的药竟然不管用,她都摸了解药站在瑞王身旁了,瑞王还是没醒,反倒便宜了女主!
这下倒好,女主和男主提前订了终身!
她筹谋了这么多,甚至亲自下水纠缠进夺嫡之争中,难不成就落得这么个结果吗?凭什么她堂堂一个穿书者只能沦落成卑贱的丫鬟,只能伺候人?
她不甘心!
第41章 伤愈
转眼夏日炎炎, 蝉鸣阵阵, 瑞王的伤势也痊愈了。陶妧难得有空闲趴在窗边望着洒下片片阴凉的石榴树。
陶妧却心里躁得慌,她已经二个月没有回家了,只能待在东宫中, 迎来送往,跟心思叵测的皇后和德妃周旋, 片刻不得安宁。
安宁公主也跟着她托腮趴在窗边,时不时偏头偷偷看她一眼, 却也不主动插话。
陶妧哪里注意不到安宁公主的神色,叹口气,“也不怪你在宫中养成这幅性子,我在宫里只待了两个月就无聊透顶了。”
安宁公主抿了抿嘴唇, 扬手将身边的一小碟荷花酥往她身边推了推。
陶妧顺着安宁公主的意思拈了一块荷花酥,身后蓦然传来岚冰怯怯的声音:“陶小姐, 还是关上窗子吧,夏日蚊虫多, 免得进了蚊虫,晚上瑞王殿下在此地读书, 又不得安宁了。”
陶妧听着眼睛一亮, 就连安宁公主也跟着回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岚冰。这宫中的生活只有在岚冰身上还能找到些许乐子了。
陶妧勾唇回首轻飘飘地回了一句:“我乐意。”
看着岚冰贝齿轻轻咬紧嘴唇, 一副委屈的模样,陶妧终于满意地挑挑眉梢。
说来奇怪,她向来最是厌恶别人挑衅她,可岚冰这些微不足道的挑衅在她面前就跟挠痒痒似的, 算是这两个月特殊的消遣方式了。
陶妧余光看到安宁公主满脸兴奋的模样,心里一咯噔,她不会把安宁公主带歪了吧?她摆摆手示意岚冰下去,起身拉着安宁公主直奔西厢房而去,白天戚舒为了避嫌都在西厢房读书。
窝在太师椅中的戚舒听着外面突如其来的凌乱脚步声,立马直起身子慌手慌脚地将桌子上还剩几个的蟹黄包塞到抽屉里面,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口浓茶消除异味。
手上动作刚停,敲门声便响起。他挺直脊背,拿起桌子上的书冷声道:“进来。”
陶妧拉着安宁公主应声而入,安宁公主眼神触及戚舒那张冷脸立马往陶妧身后缩了缩,伸着小指头怯怯地捅了捅陶妧的脊背。
陶妧却根本不怕戚舒的冷脸,知道他是纸老虎罢了。鼻子微微嗅了一下,她不禁冲戚舒挑眉道:“怎么?你又偷吃了?”
“胡闹!本王怎么可能偷吃!”戚舒紧紧地盯着手中的书,义正言辞:“你是不是又去逗岚冰了?本王隔了老远都能听到岚冰的哭声。”
又不是一次两次了,陶妧撇撇嘴没有说话。这么多次了,岚冰都没弄触动戚舒这个大冰块,他也只是为了掩盖他偷吃东西的事实罢了。
她拉着安宁公主坐到戚舒对面,例行每日一劝:“太子表哥说了,你表面上痊愈了,其实身子还虚得很。”说到这里,她止不住笑了起来,可对上戚舒冷冰冰的眼神和安宁公主纯洁的眼神,轻咳一声,“还是得注意着点。不能吃那些不利于养伤的东西,免得伤口又疼了。”
“大哥的话你听听就算了。”戚舒也不在意她的调侃,只是两个月青菜白粥,搁谁谁都受不了。
“那可不行!”陶妧扯着太子的大旗糊弄戚舒:“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子表哥的那张嘴,能念叨得你耳朵滴血,我可受不住。”
戚舒轻哂一下,大哥什么样子他还能不知道?没必要反驳,大不了每日背着人偷吃两口也便是了。
陶妧眼神微闪,试探着轻声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戚舒听了耳朵微微竖起,书本上的字像是披了面纱似的,怎么都看不到心里去。
陶妧见了他装腔作势的模样就偷笑:“东宫中人都听太子表哥的,可宫外就另一说了不是。听闻舅舅和太子表哥今儿都在乾清宫商议政事,咱们偷偷出宫怕是没人注意到的。”
说完,她就只觉安宁公主攀着她的手攥紧了些,扭头就能看见安宁公主闪着希冀的目光,湿漉漉的眼神让她心里微颤,恨不能立马满足安宁公主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