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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宋良便服从华桑的安排, 先去洗澡了。
    洗完澡回来,就看到桌子上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和一盘颜色略深的鸡蛋,宋良刚拿一个准备剥壳,那鸡蛋的香味便直往鼻子里面钻。
    明白这应该是芸娘的新做法,宋良赶紧剥开尝了尝。
    华桑站在一旁,看宋良吃完了一个,才开口问:“怎么样?这是专门给你留的。”
    鸡蛋虽然是凉的,但是味道依旧香浓可口,吃完之后,留下一丝茶叶的香味,唇齿留香。
    “好吃。”宋良比划道。
    “给你说个事啊,今天大嫂过来,说明天一家人一起去镇上,说是有什么兰花节,而且老太太也要去泰宁寺上香。”说完这句话,华桑见宋良表情有些奇怪,又接着说:“我已经答应了,本来来明天等你回来再一起去的,还好你今天就回来了,所以明天咱们可以早点去了。”
    宋良正吃着面条,听华桑说起这事,把筷子放下比划道:“我本来也准备跟你说的。”
    本来还想告诉她这个消息,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被大嫂先说了,但一想到一家人好久没有一起出去了,宋良又开始期待起来了。
    华桑对这个兰花节也有些好奇,但是见宋良正在吃饭,所以没有多问,而是说:“你先吃饭,吃完饭跟我说一下这个兰花节的事情,大嫂说我们明天还要在镇上待一个晚上,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闻言,宋良不再比划什么,而是端起碗,重新开始吃饭。
    一碗面条,很快就被宋良吃饭了,不等华桑动手,宋良自己就拿着碗去洗了。
    “好了,现在跟我说说这个兰花节吧。”
    等宋良刷完回来,华桑赶紧问他。
    “说起兰花节,就不得不说泰宁寺,泰宁寺最开始只是一个小寺庙,庙里一共也没有几个和尚,当时有个叫季非同的书生,去京城赶考,路过这里,同此地知县之女一见钟情,后私定终生,因为书生要进京赶考,于是约定待他高中状元之日,便是娶她之时”
    听到这里,华桑便觉得这个故事必然是个悲剧,果然,宋良继续比划:“那个书生几年没有消息,后来知县之女受不了父亲逼迫她另嫁他人,于是跳水自尽,这条河起源地不知是哪里,但是终点却是泰宁寺。”
    虽然这个故事情节略微有些老套,但是华桑还是好奇后面的结局,忍不住追问道:“那个书生呢,后来回来了没有?是不是他忘了这个约定?”
    许是华桑追问的语气有些急切,宋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才继续比划:“并非是书生薄情,而是因为他不服京城水土,一到京城便大病一场,第三年才考上,而且确实高中状元。待他重回此地,想要迎娶心爱之人,却发现对方就在三日之前,已投河自尽。仅仅只差三日,若他早回来三日,或者路上快些,这件事极有可能会避免,书生实在原谅不了自己,陷入了癫狂,后不知所踪。”
    “那这个故事跟兰花节有什么关系?”
    “别急。”比划完这句安抚华桑的话,宋良才又继续:“后泰宁寺出现一高僧,看到的人都说与季非同长的一模一样,这位僧人佛法高深,能为百姓消解所有的迷惑与执念,被解惑者回来无不豁然开朗,放下一切迷惘与痴念,所以一时间,百姓对这位高僧的信服空前的高,泰宁寺更是香火鼎盛。”
    “又过了几十年,忽然有一天,满城兰花盛开,甚至有人能隐隐听到一女子一遍遍的呼喊,第二天,寺里小僧发现,当时已是主持的高僧于后山的河边圆寂,那条河正是当年知县之女投身的那条,而那位知县之女名叫盛兰,生前最喜欢的便是兰花,也是在这一天投河的。”
    整个故事听完,华桑不胜唏嘘,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这故事是真实的么?”
    看她感叹半天,没想到最终却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宋良哭笑不得,比划道:“故事发生的时间据今已有几百年,之所以流传下来也是靠老一代的人口口相传,其真实性已不可考,一代代传下来,想来并不全是真的。”
    “所以后来这一天便成为了兰花节?”
    宋良点了点头,比划道:“一开始,只是未婚的男女可在这一天出来,若遇见喜欢的人,可送给对方一朵兰花,若对方收下,可视为两情相悦,以此为凭证可代替媒妁之言。后来就变成一种热闹的节日,可携全家一起,以保来年全家幸福安康。”
    “这么说,老太太明天去的那个泰宁寺,就是故事里的那个?”若是这样的话,华桑还真想去看一下,虽然对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持怀疑态度,因为历来每个节日后面必然有一段美丽的传说,但是不妨碍华桑对这个寺庙感兴趣。
    “以前爹爹在的时候,我们家每年都会全家人一起去,娘每年都会在泰宁寺住上一晚,泰宁寺现在的主持和爹爹是好友,自从爹爹去世后,我们搬到这里,便再也没有去过了。”比划到这里,宋良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华桑一向不善于安慰人,只好说点别的来转移话题:“你这两天在镇上,还习惯吗?累不累啊?”
    这话题虽然转的有些生硬,但却是也是华桑想问的。
    “离开你和怀扬,有些不习惯。”这个话虽然此刻说有些孟浪,还极有可能惊到她,但是这却是宋良的心里话,也是他在这一刻极想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