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川注视着元莘，脸色铁青：“你昨晚发烧到昏迷，还在喊他的名字。”
    元莘：……
    请叫我劳模！
    生病发烧昏迷了脑袋里还全是工作，这是多么敬业的精神啊！
    顾余川这么一提，元莘突然想起来，昨晚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隐约看到了慕容白的样子。
    而且当时总觉得慕容白的脸看起来有些熟悉，现在想想……不就是眼前的顾余川么！
    她寻寻觅觅了这么多天，却不想灵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没好意思告诉顾余川慕容白的灵感就来自于他，元莘只好道：“慕容白是个虚构人物。”
    “是我们开发的新游戏的主角，我这几天一直在画他的人设。”
    顾余川松了口气：“哦。”
    元莘打了一晚上吊瓶，这会儿精神恢复了不少。
    她看到病床旁边的沙发上整齐地叠着一张薄毛毯，再加上顾余川有些褶皱的衬衣，顿时明白过来：“你……昨晚一直在这里照顾我？”
    顾余川淡定地倒了杯水给她，没说话。
    元莘简直感激涕零：“太感谢你了！昨晚睡沙发一定很辛苦吧？”
    顾余川：“还好，反正在家里也是睡沙发。”
    元莘：……
    怎么听着好像带着点怨念似的？
    元莘咳了咳，不好意思道：“那要不这样吧，你看咱俩最近事业都有所起色，不如换个大点的房子住？两室一厅怎么样？不能总让你睡客厅的沙发吧？”
    顾余川冷声道：“不必了。”
    没等元莘接话，他像是故意岔开话题似的，突然问：“你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元莘总觉得顾余川今天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
    难道想一直睡沙发吗？
    get不到他的点，还以为他怕花钱，于是元莘建议道：“没事，换个大房子住，钱你不用担心，我来解决……”
    “知道你有钱。”顾余川打断了她的话。
    五个亿的黄金呢！
    元莘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又不小心触碰到顾余川仇富的幼小心灵，连忙改口：“不不不，我现在很穷，没钱！你如果有钱就给咱们换个大房子，如果没钱就算了！”
    说完又加了一句：“我不嫌弃！”
    顾余川没搭理她，低着头在手机上点点点，然后道：“我给你点了外卖。”
    元莘生怕触到大佬逆鳞，点点头安静如鸡。
    大概过了十分钟的时间，外卖就送上门了。
    令元莘惊讶的是，配送员并不是小黄人或者小蓝人，而是穿着西装革履的绅士，恭敬地把餐点放在元莘面前的餐桌上：“煎饼夫妇竭诚为您服务。”
    元莘：？？
    顾余川这是点了自己家的外卖？
    元莘惊讶地抬头看向他，顾余川却没什么表情，朝外卖员的方向扬了扬头，示意她继续看。
    只见绅士的外卖先生拿出一次性手套拆封，然后像是打开礼盒似的，拆开了那份外卖的精美包装。
    包装中带着一块一次性餐布，被仔细的铺在餐桌上，然后外卖先生打开了第一个食盒。
    大盒里又分成好几个精致的小盒，外卖员一一打开，元莘惊讶的发现，里面分别是煎饼、生菜、煎蛋、和薄脆。还有一些其他的酱料。
    外卖先生熟练地把煎饼铺在餐盒里，问道：“女士，您需要口味重一点，还是清淡一点呢？”
    元莘愣愣道：“清淡。”
    于是就看到外卖先生像路边卖煎饼的摊贩一样，往煎饼上刷调料、卷菜卷薄脆，三十秒之后，煎饼果子装袋，递到元莘手中。
    紧接着外卖先生又打开了另一份食盒，里面是一份清淡的皮蛋瘦肉粥。
    工作完毕，外卖先生冲元莘鞠了个躬：“祝您用餐愉快。”
    元莘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惊讶道：“这是……什么套路？只对我这样吗？”
    “当然不是。”顾余川解释道，“全国122家煎饼夫妇的分店，都可以享受到这种服务。”
    “这也太夸张了吧？！”
    顾余川道：“餐馆到处都有，包装好的现成餐食也到处都能吃到，但我们是不一样的。”
    “煎饼夫妇从路边摊起家，路边摊的意义并不在于便宜，而是能让顾客亲眼见证到食物制作的过程。你想想，每次买煎饼果子的时候，看到煎饼从锅底被掀起的一刹那，是不是心情十分愉悦？”
    元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像是这样……”
    “这就是顾客的参与感。”顾余川道，“就算从来没做过，但看着老板做煎饼果子，仿佛自己也会做了似的。”
    “这种期待和满足正是路边摊的真谛。”
    “所以所有的煎饼夫妇连锁店都可以让顾客看到自己食物的制作过程，外卖也会尽量做到。虽然条件差一点，但还是会尽最大可能让顾客感受到我们的服务。”
    元莘完全没想到顾余川卖个煎饼居然都卖的这么专业，这种觉悟，简直是华尔街大佬的商业嗅觉啊！
    “太厉害了！”元莘竖起大拇指，把最后一口煎饼塞进嘴里，“这一个月你就把分店开遍全国了吗？”
    “对。”
    顾余川点了点头，替她用勺子轻轻搅拌皮蛋粥：“所以以后不要总担心我没有钱，我现在足够养活你，你可以不用再做那些铤而走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