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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珍看看身后,她选的这个位置没有人看到,她的手都在害怕的颤抖,愈发压低声音:“牛大妞,我以为你就是蠢了点,但没想到心肠这么恶毒,你不仅不想让她去考试,你还想要让她去死,是不是!”
牛大妞却松开手,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她,声音急切:“大伯娘,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之前脑子一热,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魔怔了似的……但我后面真的没有放木刺。那天你起来,你说了那句话,你说……你说‘削人头’,我就一下子清醒了,我不想杀人,我也不想把温暖弄残废,我那根木刺真的只削了一半,后面再没有碰,大伯娘你……你相信我……”
说着,她一把抹掉眼泪鼻涕,哭的太过凶狠,反而一下子冷静下来,她压着胸口,开始回忆起昨晚上发生的事情:“我昨晚,趁你们睡着,我就想要去挖坑。但我拿了锄头,就挖了一条沟,一条还没有10公分高,宽不到5公分的沟。我想着,温暖骑自行车,路过这条沟,要是自己没发现,摔伤了也不会有多严重,要是伤到手,会影响考场发挥。要是她发现那条沟,骑得慢一些,就不会有事。”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就是不甘心,但你那天说的话,真的敲醒了我。我没有挖那么大的坑,也没有在坑上面用树枝树叶和泥土遮盖,更没有在坑里面扎木刺。我不甘心,就想让她受点小伤。我脑子是不聪明,但我也不想当杀人犯。这种事情如果查,很容易会查到我身上,我挖一条不深的沟,以后查到我身上,大不了村里面对我的印象再差一点,反正也不能更差了。但我要是挖深坑,扎木刺,查到我身上,我就是杀人犯,我的一辈子就毁了。大伯娘,我真的没有做这种事情,你帮帮我,帮帮我!”
“帮你什么?帮你瞒过去?”听了她的话,傅珍也冷静下来,想想这大侄女的性子,要是没有头脑发热,的确是做不出来这么狠的事情。可万一她那时候根本没有像自己所说的那样被她给敲醒了呢?
况且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是她看走眼了呢?
如果是这种情况,牛大妞说要让傅珍帮她瞒过去,傅珍不可能答应。因为这样的话,牛大妞太可怕了,还没成年,心思就这么阴毒,留着这么个可怕的,哪天得罪了她,下一个是不是就是傅珍自己?
可是……
万一,做这事情的不是牛大妞呢?
如果是这样,那更可怕。
背后之人是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借牛大妞的手?
那个人的目的,到底是谁?
是温暖和牛大妞,还是牛安邦和牛大妞?
应该不可能是牛安邦,牛安邦今天要去城里卖菜,是临时决定,菜都是一大早牛老太去田里挖的。
那么,只能是温暖和牛大妞了……
这件事情其实不难查,到时候一定会查到牛大妞身上,牛大妞便成为了杀人犯。身后之人显然是想要一箭双雕,把温暖和牛大妞都解决掉!
到底是谁,对着两个人都这么憎恨,恨到要毁掉两个女孩子一辈子的程度?
然而,牛大妞却含泪咬牙道:“不,我想让大伯娘帮帮我,帮我查出那个想要害我、害我爹的人到底是谁!”
傅珍愣了片刻,烦躁的说道:“我能怎么帮你?现在村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这边,我能怎么帮你?你大伯娘我什么都不懂,还没查到什么,你就已经先一步被查出来抓到警察局去了!”
牛大妞似是也想到了这点,颓然的软倒在地。
然而,傅珍虽是这么说,其实心里不是没有怀疑的人选。
只是,动机呢?
她的脑子一片乱麻,只觉得身心疲惫,太阳穴胀痛。
她俩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爬在她们附近一棵树上的白临夕和小温凉听了个正着。
二人躲在茂密的树冠中,这些年被老爷子锻炼的,想要轻巧的,迅速爬到树上,再容易不过。只是听到她们话中的内容,小温凉看着她们的目光,冰凉的如同再看两个死物。
而白临夕,抓紧树杈,紧咬牙关,忍了许久,才把现在就想跳下去把牛大妞给弄死的冲动给压制住。
不行,不能打草惊蛇。
牛大妞刚才的话,若是假的,他自然有办法将她送进去。若是真的,他不能为了逞一时之快,让幕后真凶逍遥法外!
年级前三今天上午都没有出现,并且没有人过来请假,这三人可是他们学校的活招牌,如果没有问题,全市前三估计都能被他们初中给包了。连省状元他们都有信心可以拿下。
因此,各科老师和校长都对他们三个投注了百分之百的注意。
正当他们以为这三人出了什么事情,准备按照地址找过来时,温暖三人回到了学校。
牛安邦送进急救室后,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警察在例行询问了第一目击证人温暖三人后,便让他们赶紧回学校。毕竟这件事情,如果不是牛安邦率先过去,出事的会是温暖三人。例行询问后知道三人是初三生,马上就要面临中考,万一出事,别说能不能考试,就是小命保不保得住都是问题。
如今他们算是幸免于难,且既然跟他们没有关系,那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加紧时间读书。
万一幕后黑手真正想害的是温暖三人,到时他们虽然没出事,但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考场发挥,那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