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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和白临夕今年十七岁,将将成熟的年纪,穿着自家的高定服装,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加上那两张脸,都跟妖孽似的。
身旁还跟着个跟女孩儿模样五六分相似的小妖孽温凉,毕竟像极了他那个祸水渣爹,若是长大了,模样上或许比之白临夕更胜一筹也不无可能。
于是,明明站在温家人的前面,长相清秀的小佳人魏招娣,就显得跟路人似的。
魏招娣咬唇,低头,往前面挤了下。
魏红兵本来就跟别人挤在一起,就为了给自家闺女都让出一点空间站的舒服,站的不稳,被魏招娣一挤,差点撞上一个被抱在怀中的小孩受伤的糖签。
“干啥呢,站都站不稳,把你老子都快挤到天花板上去了!”
魏红兵在村里练就的大嗓门,顿时引起周围人一阵哄笑。
魏招娣只觉得周围笑声刺耳,低头,拨弄了两下披散的头发,将脸遮住。
魏招娣的身后就是温暖,温暖身后是一个大行李箱,将温暖和白临夕隔开。
准爸爸这时候已经开始注意起来,不想让自家香香软软的水灵小白菜被外来的猪这么早给拱了去:“来,暖暖坐在行李箱上,这个行李箱爸爸是从香城弄来的,非常坚固,你这么点重量,做不坏。”
站在最后面的温老爷子两眼一瞪,看向顾风:臭小子,八字才只有一撇,乱认什么闺女,狗腿都给你打断!
顾风一个大老爷们,不知道怎么的,在温老爷子面前,就是硬气不起来,缩了缩脖子,想要让白临夕帮自己遮挡一下。
可惜,白临夕没搭理自个儿,且个头还没长全呢,压根遮不住自己这大高个。
温暖递了一根棒棒糖给后面的温凉:“吃根棒棒糖补充一下tǐ力。”
温凉只有15岁,这几个月的饭量一天比一天大,隐隐有超过白临夕的趋势。估计是疯狂在长个儿,营养都补充到骨头上去了,皮肉上一点没沾,瘦的跟竹竿似的,风一吹就倒。
温凉笑眼一眯,接过糖。
结果转头,他那亲姐就又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了白临夕,那话复制黏贴都不带多一个字的:“吃根棒棒糖补充一下tǐ力。”
温凉:“……”
白临夕晃了会儿神,眼神慢慢聚焦,看到用透明糖纸包裹起来的棒棒糖,跟木头似的缓缓接过来,低声说了句:“谢谢。”
“怎么了这两天?”
温暖问道。
难不成是又有什么人在自己没注意的时候去白临夕面前晃了?
白临夕欲言又止,看着温暖半晌,这才摇头:“没什么。”
不是他不想告诉温暖,只是火车上人多口杂,有些话不好说出来。
他五岁去的满仓生产队,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再见过爷爷。二人的联系,只在每年两三封信中,且因为某种原因,每次信中字数简短,语言平平。
十二年了,火车驶向久违的首都,再过几天,他或许就能见到爷爷。
可是,白临夕恍然发现,爷爷的脸,已经模糊,他似乎都已经记不起爷爷的模样。
即使只有一点点记忆,这么多年过去,或许他也不再能认得出来。
当年刚来到满仓生产队的时候,温家爷奶才六十出头,十几年过去,都变了个模样。
而他爷爷,比温家爷奶年纪更大,想必只会更加苍老,或许会苍老的他这个亲孙子都认不出来。
有一个词,叫做‘近乡情怯’,或许是吧。
四天后的凌晨一两点,火车驶达首都火车站。
天黑漆漆一片,许多到了车站的外乡人没处去,也舍不得花钱去宾馆,只能在火车站里坐着,没有位置的话,就把行李放在地上,坐在行李上。
更不讲究一些的,直接抱着行李和衣躺地上,火车上太过疲累,没一会儿就鼾声四起。
所幸如今正是盛夏,盛夏夜里,除了要担心蚊虫咬人,不用担心冷空气蜇人。
顾风早已经联系了人,开着两辆小车在火车站外等着了。
行李箱都放在后备箱中,等温家所有人上了小车,顾风才就着打开的车门问魏红兵:“红兵,确定不跟我们走?”
魏红兵摆手,不甚在意:“没事儿,出发前已经跟我弟说过火车车次,等会儿他会让人来接我们。”一边说,他还一边四处好奇的观望火车站,总觉得首都这火车站,看起来就是比他们那个小地方的火车站要亮堂许多。
魏红兵看看四周,来接魏红兵他们的人似乎还没有到,蹙了下眉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之前魏红兵说已经托魏红星帮忙买卧铺票,魏红星在军中也算是有一点身份的人了,这件事情交给他很方便。这么多年过去,顾风早已经不在意魏红星这个前情敌,一点没有心理负担的把事情托付给了魏家。
谁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过了好几天,那边才来电话说人去出任务了,且事情没办成,没买到卧铺票,买到的竟然是站票。
顾风立刻去订票,可已经来不及,票早早就卖完了,连站票都没剩几张。
顾风只能暗自嘀咕,看来魏红星的身份地位,也就这样了。
这次,说好要来接人,不会放自己亲哥哥和亲侄女鸽子吧?
不过按照魏红星的人品,应该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他心想,或许是魏红星那小子叫来的人有些事情来迟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