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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间啊,有太多痴男怨女,总想着自己的感情感天动地能改变对方。有那女子嫁个好赌成性的丈夫,以为凭借自己的爱就能让丈夫戒掉赌瘾,洗心革面;有那男子娶个相貌平凡的女子,婚后天天嫌弃妻子相貌不是绝色;有那妇人嫁个性格恬淡的男子,就天天嫌弃丈夫没出息。”
    “这些不都是他们之前就应该挑好的吗?却因为自己财力、家力、能力有限,却又心存侥幸和幻想,最终与自己不喜欢的那些表象结为伉俪,耗尽终生都在与对方较劲。”
    “若是祁非池不喜你做饭,不喜你抛头露面,他家人嫌弃你出生低微,那你越早抽身越好。你须得知晓,姻缘不是一道魔咒,念完之后一夜之间大家都会变成最好的,恰恰相反,只有往差里变得机会,却没有往好里变得机会。”
    小满听着似有道理。她没有一丝恋爱经验,更不懂怎么处理纷纷扰扰的恋爱中纠纷,而白露所说,如醍醐灌顶,的确,前世里人们常说“婚前睁大一只眼睛,婚后闭上一只眼睛。”,不也是这个道理吗?
    罢了罢了,若是无缘,就此别过也好。
    小满起身远眺,汴京城恢弘异常,笼罩在秋日的阳光里,汴京城恢弘的城墙、小儿女的心思,全部都藏在这万丈红尘下面,轰轰烈烈,更是让人豪情万丈,心中块垒消去不少。是了,我就是如此这般的人,出身低微,和父亲决裂,在市井里叫卖,做个厨娘,从未向祁非池隐瞒过什么,也从未向祁家粉饰过什么。若是你们喜欢大家就相见欢,若是你们不能接受那就一拍两散,有什么好难过的。
    登高,果然有助于心情舒畅。
    此刻的北疆。
    往北过了一望无际土壤肥沃的河套平原,一路往东北方向而去。祁非池一行人为了隐秘,尽量避开了官道,只挑那小路走,风餐露宿,昼伏夜出,总算在重阳节赶到了大辽国的东京。辽分5个道,每个道有一个政治中心,称为京,并以京的名称来命名道。这东京可不是大宋的东京汴梁,而是吉林府。
    自从神宗大败大辽国以后,契丹族人就四散分开,慢慢的,在原来大辽国的上京和东京一带聚集了大量的契丹部落。最近十年里,出了一位耶律宗真,建立了大辽国,厉兵秣马,野心勃勃。
    祁非池一路走来,见到河东西路和河东东路两路俱是腐朽不堪,自打今上猜疑祁家,将祁家军从辽东调回以后,辽东路也大不如前,新上任的辽东路节度使是朱贵妃的一党,名叫杜多岭,打仗的本领没有,溜须拍马的功夫还是很强,竟然在眼皮子底下养出了一个大辽国!这等玩忽职守,却还身居高位,下面的将领又怎么会踏踏实实安心做事?
    赶路这些天,在大宋境内,遇上了一起官府抢占一家士绅之家祖传之宝的事体,仔细查探才知道是辽东路节度使杜多岭搜刮财物要去给朱贵妃的寿礼,祁非池眉头紧皱,因着不想起了冲突被大宋官府察觉,只悄悄给那士绅家放了些随身带着的珠宝财物。
    等快到大辽境内时,祁非池一行人全部换成契丹服饰,头发也按照契丹族的样子,剃成两绺,祁非池整理着衣领,一瞬间想:“若是小满看见了,定会嘲笑我”,下一瞬又想到小满遇到大事不去寻找一戟帮忙,却先去寻找赵昀。再想到母亲来信,说道她好心邀请小满来家中,小满却拂袖而去让母亲在满府面前丢了脸。
    顿时觉得心烦意乱,挥挥手,专心去研究东京的地图。
    东京道治东京吉林府,辖原东丹国地区,境内莽莽苍苍,有草原、森林,也有矿藏、盐井等,物产非常丰富。
    这耶律宗真却是个人物,毫无民族偏见,也重用汉人,甚至连掌管一国军事的枢密院也分成了北﹑南枢密院两院。
    北枢密院为最高军事行政机构,契丹人掌权,这就看得出分别了,到底最高的权力还是要握在契丹人手里,南枢密院自然是汉人掌权了,掌的是汉人兵马之政。
    最先觉察有异动的,便是祁家安插在北枢密院的一位小小棋子了。
    他报送祁家,北枢密院有异动,居然还有汉人进了议事厅,那汉人却是燕山以南口音,打扮的虽然是大辽国的百姓装备,但不伦不类,中途做探子的小厮进去添水,小厮有意试探,故意将手中的茶烹的汤色灰白,一落杯汤花就退散全无,只出现一道道水痕。
    那汉人果然就皱了皱眉。
    只有大宋子民才如此讲究烹茶之技,北地的大辽国子民都爱喝奶茶,便是有喝茶的,也难辨茶技的细微区别。
    而且对于茶道这么讲究,必定是一位贵族了。
    然而这小厮也只能探听到这些,两方具体在厅里商谈了什么却是无从打听,只知道出来后两方俱是踌躇满志。
    祁非池思忖片刻,辽军大体分为宫帐军﹑部族军﹑京州军和属国军。若是要对大宋用兵,只怕以宫帐军和部族军两种,部族军守卫大辽国四方,只怕不好随意调动,如今最有可能的,就是监测宫帐军的动向。
    决定了策略,他低声唤来几位属下,认真分配军务,嘱咐道:“东京府的东侧安宁巷头,住着宫帐军千机行营的厨子,此人是个妻管严,大壮,你扮做货郎,常常往这安宁巷里行走,务必寻些物美价廉的脂粉首饰,诱得那厨子之妻子信任,然后看能否探听到大部队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