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万！”很快有第一个人举起牌子道。
    “一千五百万。”
    “一千八百万。”
    “两千万！”
    所有人都在考虑到底要不要为这莫须有的先进系统加价时，宋岑在仔细观察台上那个机器人。
    他的位置隔得有些远，看不清机器人的样貌，但整体的动作和姿态看来，确实比目前其他科研公司研究出来的AI机器人外型要更像人类。
    他只能赌，赌华鼎如此硬气不肯当面展示系统，是真的有成果，而不是故弄玄虚。
    竞标价很快就加到了四千万。
    这时奥勒的代表举起了牌子，“五千万。”
    看见奥勒代表举了牌后，竞争者少了下来，仅剩两三个还在举牌加价。
    “五千五百万。”
    “六千万！”
    坐在奥勒代表后两排的那个外国男子终于举起了今晚的第一次牌子，以生涩的中文说道：“七千万！”
    “八千万。”奥勒代表再次举牌。
    场中再无他人举牌。
    拍卖官见状，拿起小木锤，环视问道：“八千万还有没有？八千万第一次？八千万第二次？”
    那外国男子抵额思忖，似乎回头瞟了宋岑一眼。
    宋岑微微低头。
    “我出九千万！”外国男子举牌道。
    全场都向外国男子投以好奇打量的目光，就连前排的奥勒代表也回头瞪了他一眼，后者却面不改色的微笑。
    再加就是一个亿了。
    奥勒代表皱着眉，飞速的考虑着要不要继续举牌。
    华鼎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研公司，不肯当场展示机器人的系统，说是为了保护商业机密，但也极有可能是在故弄玄虚，等他们拿到这笔拍卖款，再签了后续投资合同，奥勒就要继续往这个无底洞砸钱。
    智能机器人项目可不是区区几千万一两亿就能砸出成果来的。
    虽然奥勒并不缺这点钱，但这涉及到这位代表被提拔上来后负责的第一个项目，只能稳赢不能冒进。
    这种极有可能砸钱打水漂，还在新董事长面前立不了功的事……这位代表只用了瞬间就决定，放弃举牌。
    “九千万第一次？……九千万第二次？”
    “九千万成交！”
    “恭喜这位来自星云公司的代表埃伦先生成为YH1号机器人的新主人。”
    第2章
    “就是这儿了，您请进。”
    对方用钥匙打开公寓房门，将宋岑请了进去。
    本该乘坐今天中午十二点飞往柏林航班的宋岑，此时却出现在北城一座公寓小区里。
    卢管家和曹姨亲自送他到机场，目送他进入登机口后才含泪离开。
    不过，宋岑并没有登上那班飞机，而是转从另一个通道出来，又回到了北城。
    他必须这样掩人耳目，包括瞒着最亲近的卢管家和曹姨，只有这样，他的计划才能暗中进行。
    这是一座普通中档公寓，据中介介绍，里面住的大多是一些白领上班族，人员素质还算可以。环境也比较清静，只是离市中心有些微偏远。
    宋岑走进去，大略扫了一眼。
    径直走到露天阳台，往远处眺望了片刻，转身，对殷勤的中介道：“就这里吧。”
    宋岑一次性付了一年的租金，喜得中介咧嘴直笑，服务更加周到了，把周围的超市便利店停车场地铁站这些全都详细讲了一遍。
    宋岑耐心地听完，表现得十分像个少言寡语的技术宅——他告诉中介他是个程序员。
    棒球帽和眼镜也替他将俊逸的脸遮去大半。
    “那我就先走了，王先生，有什么事您再给我打电话。”
    是的，宋岑并没有用自己的真实身份。
    “再见。”他微笑道。
    关上门，拿出手机，打开星云内部通讯软件，将公寓地址发给了埃伦。
    不一会儿，那边回复了一个搬家公司的联系电话。
    这套公寓配套齐全，短期暂住也不需添置什么，宋岑简单收拾了下，将看不顺眼的东西全都扔掉，房子变得更空旷后，他才在沙发上坐下来，静静等着搬家公司的电话。
    直到傍晚，窗外的天空变得昏黄，房内的光线也暗下来，电话终于响起……
    /
    “倪教授，YH1号样品机器人明天就要交给华鼎的投资方了，组长请您过去最后做一次出厂检测。”
    研发室里，工作人员走进来，对着一位六十开外顶着鸡窝头不修边幅的教授恭敬道。
    “知道了！弄完这组数据就过去。”倪教授头也不抬地道。
    工作人员应声，却没走，只恭敬地站在门外候着。
    倪教授脾气古怪，他的研究室不准任何人进去。
    在这所科研试验室里，天才汇聚，而里面那位看起来蓬头垢面十分邋遢的男人，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他是这项智能机器人的主研发人。
    不仅如此，科研院里多个国家级保密项目都是由他主领研发的。
    这位倪教授，是一位真正的科学狂人。
    工作人员耐心地等了一个多小时，倪教授才不慌不忙出来，扶了扶眼镜，道：“走吧。”
    乘坐磁悬浮梯，来到另一层的机械组装室。
    白色的大厅中央，昨日在拍卖会上出现的那个机器人正站在蓝色光圈里。沈组长和两个助手科学家正在谈话，见到倪教授，皆停下交谈恭敬地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