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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理智是这么劝退她的,但是她依旧在聂时德来到后山观雪的时候不经意间问了出来。
    聂时德眉梢微动,手指捻着胡须呵呵笑道:“小丫头,是不是想让我们到你这里过年啊?”
    李果果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你们家在京都,回去过年再正常不过了。这里也没什么给你们准备的,如果你们要离开的话,我给你们准备好这里的特产和山货带回去年夜饭的时候拿去煮。您也知道,我这里的菜味道还行,这次多成熟了很多菜,可以做很多道菜了。”
    李果果一着急嘴巴就停不下来,也不知道自己解释了些什么,翻来覆去的把地里的事说来说去,聂时德耐心听着,面上笑眯眯的,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疼爱的后辈。
    两人正说话间,莫小丫就匆匆从山脚下跑上来,看着她气喘吁吁,嘴里的热气一阵阵往外冒,李果果连忙过去拍拍她的后背,递给她一个保温水壶。
    “怎么了?这么着急?孙姨有事找我吗?”李果果边拍边问道,看小姑娘脸都红了,忍不住弯起眼睛笑看向她。
    “不好了,妈妈让我过来找你,说你家里有人找你,好多村民都围着,不让他们进去。”莫小丫喘过气后,第一件事就是向李果果机关枪似的把情况说了。
    李果果蹙眉问道:“我家里人?”
    不可能啊,她到这里除了办理遗产的律师,就没第二个人知道了,即便上次上了S市的电视,她也戴着口罩,名字也模糊化了,远在F市的那些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我去看看。”李果果断然道,转头看着聂时德说道:“聂爷爷,我先回去,你自便,下次我再来陪你。”
    聂时德摆摆手说道:“先回去吧,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记得来找我。”
    聂时德对李果果那个复杂的家庭情况知道以后,是万分看不上那一家子的,如果不是李果果自己坚持走出泥潭,只怕现在还不知道沦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李果果带着莫小丫回到家门口,就看见村民里三层外三层的把房子围了起来,有眼尖的看见李果果过来了,直接给她让出一条路。
    人群最里面的人还在哭嚎,带着乡音的普通话速度快又有些含糊不清,只能大致听清内容。很明显,他们还不知道李果果已经来了,还在高声痛骂着她。
    “大家评评理!李果果的妈死了,如果不是我老公好心养着她,让她念书,她能有现在的出息吗?好嘛,现在认了亲爸,转头对我们就不爱搭理了,这么多年了,从没见她回来过一次!”
    “她爸,也不知道是哪个,这么多年了一点音讯也没有,如果不是我老公,啊,她早就饿死了。家里穷,有一口饭就有她一口吃的,再穷也没短了她的。一家子上有老,下有小的,就靠我老公一个人赚钱养家,我也得种地照顾老人孩子。都说后妈难当,我也不敢多说什么,她就是看我不顺眼……”
    女人叫骂到最高声的时候,冷不丁的看见李果果冷眼走到她面前,哭声被噎住,下一刻又再起哭起来,“后妈难当啊,如果不是我们看见电视知道她在这里,我们都要去报警找人了……”
    黄巧心边哭边打嗝,模样好不凄惨,而她旁边,据说是李果果继父的男人李国源也在沉闷的蹲着抽着烟,地上已经一小堆烟头了。
    李果果迎着周围乡民颇有深意的视线,似乎又回到了李家村的时候,那些男人、女人看着她时肆无忌惮的取笑,别有深意的晦暗眼神,那股子阴冷的感觉再次席卷全身,让她更加厌恶眼前的男女。
    李国源是她的继父,黄巧心则是她的后妈,李果果对她指鹿为马的本事记得非常清楚。
    冬天诬陷她偷了家里的钱,把她赶出家门外受罚,他们一家子都在屋内说说笑笑,最后发现这钱是她的弟弟拿去花了也只是轻飘飘的责问了两句。
    “你们怎么在这?”李果果眉眼微抬,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国源。
    李国源把烟头扔到地下狠狠踩了一脚,“怎么,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现在当不认识了?那把你挣得拿来还清再说!”
    黄巧心在旁边拉了丈夫的袖子,扯了扯,现在和这个丫头说这么清楚做什么?现在要先在舆论上压倒她,后面再拿捏就容易多了。
    李果果笑了,如同冰雪中盛开的雪莲,美不胜收。只是眼底的那一丝寒意却让她气势更尖锐了几分。
    “我还以为,我每年给你们寄的钱,早就掰扯清楚了咱们的关系。再说,咱们有什么关系吗?”李果果淡淡勾唇问道。
    “果果,别说气话了,一家人怎么都说两家话?你爸他虽然不是你亲爸,但是对你也不错,不然你能上到那么好的大学?”黄巧心呵呵笑着说道,眼底难以掩饰那抹不甘。
    毕竟李承安,也就是李果果的弟弟。和李果果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学习不成打架泡妞全都有,最后黄巧心还是求爷爷告奶奶的找关系才把他塞到一所高中,但也最多是念到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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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黄巧心看见李果果的时候,内心根本不是欣慰她有出息,而是嫉恨她太突出,以至于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见她的名字。
    李果果对她的这种情态非常了解,所以无视她,只是看着眼前的男人,曾经让她的整个年少时期都充满灰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