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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芸被分配到的地方是同里街,离四方街比较近,但是较之四方街,同里街更靠近城中央,按道理来说,即使是那魔修血遁逃跑,也不会往这个方向来。盛芸估摸着这次自己也就是打个酱油,凑个人数。
盛芸坐在同里街最高的建筑——鼓楼的楼顶,一边用神识观察监视着整个同里街的情况,一边与脑中的七情图对话。到了筑基期的修为,盛芸的功法又偏重神魂,一心多用,早就成为本能了。
“师父,这魔修,不会是你的徒子徒孙吧~”盛芸打趣那人。
可能是因为这次金丹尽出的缘故,盛芸觉得拿下那魔修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所以现在她还挺放松,有心情和她师父,七情图里那家伙说笑。
在临江城这近两年的时间里,七情图里那人没有太闭关,就算是要闭关,至多也就是七八天的事情,所以这段时间下来,盛芸和这人熟悉了不少。虽然盛芸依旧记着他是个魔头,但是这么日日看着他,也不见他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不知不觉得,两人之间的相处,也早就缓和下来了。
“我的功法,和你修的一脉相承,你看你自己是不是和那魔修是同门,不就知道了。”那人懒洋洋的嘲讽回来。
开始的时候,七情图里那人和盛芸说话,是真有些师父教导徒弟的意味的。但是架不住盛芸不是个好徒弟的样子啊。何齐世界还是一个等级相当严明的地方,当徒弟的,应该是对师父毕恭毕敬的,不得有违抗,更不能调笑师父。但是到了盛芸这,最开始,她总觉得这人是魔头,说话中带着不自觉的提防,毕恭毕敬必然是没有了;后来,关系缓和之后,和他相处起来,又带着前世带来的随意洒脱。不知不觉中,两人的相处,就更像是朋友间了。
“你们人类啊,”那人继续慢悠悠的说,“总是喜欢把看不顺眼的叫做魔头,好像对方是魔头,自己就多高尚似的。当年我们也是魔头,现在他也是魔头,差的远着了,虚伪。”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来他过去的事情,盛芸听着心中一跳,忍不住追问:“他被叫做魔头,是因为他无故杀人吸血,你呢?你们当年被叫做魔头,是因为什么?”
“自然也是因为杀人喽。”
盛芸听着心中又是一跳,不自居的抿住了嘴。
“看你那个表情,又紧张了?又怕我复活之后大杀四方了?”那人说到这似乎觉得有点无趣,又干巴巴的补充了一句“我们当年杀人是有缘故的。”就再也不说话。
盛芸本想在追问下去,但是这时候,盛芸远远的听到四方街那边的打斗声渐大,又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就也住了嘴,集中精力值守。
一团血雾突然出现在同里街,反射性的,盛芸出手。
七情困!
那魔修像是早有预见,几乎在盛芸出手的同时,就以血雾的形态,就往旁边躲了一小步。这一小步之后就显露了身形,整只左臂都被砍了去,伤口却偏偏没有流血,脸色也是惨败,乍一看像个僵尸似的。
他躲开盛芸的攻击之后也不还手,马上就要接着逃。
盛芸知道他这是元气大伤,没有还手的力气了。想也知道,这半年来,光是盛芸知道的血遁,他就已经使用了三次。血遁之法,关键时刻能保命,但是同时也伤身的很。尤其这次,只是从四方街逃到了这同里街,可见已经力竭。
盛芸两个风刃出手,挡住他的去路,然后又是一个七情困丢出。
这次那魔修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堪堪躲过两个风刃,七情困正中。
盛芸心中一喜,不过也不敢放松,两人差着两个小境界,就算现在这人已经虚弱的很,盛芸也不觉得自己能够一下子就把人困住。
果不其然,那人踉跄了一下,就从七情困的中解脱了出来。
他也看清楚了,不把盛芸干掉,自己逃不出去,于是掐了个法诀,出手就是一个血手印,向盛芸压来。
盛芸用起云踪步,在楼阁里腾回闪避,一时间两个都奈何不了对方。
一道遁光
是金丹期的修士来了!
两人心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反应一悲一喜。
那魔修彻底被逼急了,眼中闪过一丝狠色,身边升腾起一片血雾。
“防护!”七情图里那人突然出声。
第38章
盛芸一听这声音,就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一下,但是到底还是没有彻底躲过,那血雾突然涌来,蹭到了盛芸的一只胳膊。
然后那对于筑基期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法袍,就像是用普通麻布做的似的,一遇到那血雾就融化了。
盛芸趁着血雾突破法袍这一瞬间的功夫,连用了两个防护符箓,堪堪将血雾挡住了。
再说那魔修那边,扔出了血雾大招就开始跑,也不看盛芸中没中招。
本来就是嘛,他用这招本就是被逼急了,想着要是能干掉盛芸最好,干不掉,让盛芸无暇再追过来就行,他现在就是要在金丹期来之前逃掉!
可是偏偏,天不遂人愿,盛芸在她师傅的提醒下根本没受什么伤!
盛芸回过神来之后,自然不会这么白白放掉这魔修的,又是一个七情困拍过去,此时,金丹期的修士也都到了,只见那何浅浅剑光一闪,就将那魔修的法衣连着另外半个胳膊一起砍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