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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锦芸俯下头,看着怀里的映儿,只见她面色苍白,明明困极,却在强撑着眼,不由地从心底泛起一阵心疼。
    她腾出手,将笔直的脊背搂进自己的怀里,轻轻将映儿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无比温柔地说道:“睡吧,睡醒了,我们就到广安宫了,一切都结束了。”
    这句话是如此的耳熟,就在不久前程奕信也对她说过,当时听来,不过是觉得安心罢了,而如今自己说出口,又多明白了几分当时程奕信的心境。
    那时的他,也是在心疼我吗?
    她悄悄转头,却发现程奕信也在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逆着晨曦,程奕信的面庞如梦似幻。她慌忙别回了头,却又怕惊动了映儿,转得小心翼翼。
    程奕信脸上的笑更深了。
    而这一切,都被行在他们后面的舒续实尽收眼底,他盯着程奕信的侧脸一言不发,脸上神情阴晴不定。沉浮官场这么多年,他早已学会如何掩饰自己的感情。
    第28章 寡人
    行至途中,远处又传来不小声响,舒锦芸再次警觉起来,她扭头对程奕信说道:“又有人来了!”他们又是哪方的势力?
    程奕信望着远方,他是什么也看不到,也听不到。他皱眉思索了一阵,又低头看了看程奕宣,发现并无异样,心中已有了大概,宽慰道:“别怕,是自己人。”
    “嗯。”舒锦芸放下心来,继续前进着。
    可当她看到为首的人的时候,还是不由地吃了一惊,方政琛?怎么会是他?
    对方显然也看见程奕信一行人,也加快了策马速度,浩浩荡荡地赶过来。
    “臣救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为首的人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行礼。
    “无妨。”程奕信摆摆手示意其起身,“宫内情况如何?”
    听闻此言,原本一直闭着眼的程奕宣突然睁眼,死死地盯着他,眼中的怒火似要喷薄而出,身为皇子的修养让他不至于破口大骂。
    “那些乱臣贼子都被臣拦在了宫门外,宫内的叛贼也清理完毕。宫中嫌已一切正常,臣等来接皇上回宫。”方政琛朗声禀道,神情之坚定,和平常的忠臣无异。
    舒锦芸不禁有些怀疑,这样的人真的会做反叛之事吗?还是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了蝴蝶效应,改变了小说的剧情走向?
    就在她沉思时,队伍开始前进,荀况的人,程奕宣的人,方政琛的人,浩浩汤汤地向皇宫进发。
    待旭日当空,一行人终于到了皇宫,早有宫人在门口接着。
    舒锦芸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绿浮等人,心头不禁一暖,俯身轻声对映儿说道:“我们到家了。”
    因为映儿失血有些严重,舒锦芸向程奕信打了个招呼就回广安宫了,毕竟如何处置叛贼,如何奖赏功臣,她无权过问,也不想过问。
    进了宫便不能骑马,幸好有凤撵,也够宽敞,附带一个映儿绰绰有余。
    只是舒锦芸抱映儿下马的时候,引起了不小骚动。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国之母竟将一个婢女拦腰抱起,进了自己的凤撵,过不了多久,宫中定又是一场流言蜚语。
    但程奕信面上平静,望着舒锦芸离去的背影一言不发,眼神深不见底,众人也不好猜测他的内心。
    一路上,舒锦芸时不时撩开帘子,窥看着皇宫,好像一切和她离开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好像所谓叛乱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绿浮。”舒锦芸唤道,她已经让古狄去请御医了,而月梢也被她吩咐去打理广安宫的事宜,为映儿诊治做准备,现下身边只留下一个绿浮这个掌事宫女。
    “娘娘有何吩咐?”
    “昨夜里宫中还好吗?”
    绿浮低着头答道:“广安宫内是没什么动静,有逆贼的事还是方中令来搜查时,奴婢们才知晓的,听说几个太妃宫中遭了贼。”
    “哦。”舒锦芸若有所思地放下帘子,对着还在沉睡中的映儿轻轻地说:“我们回家了,但你不该困在这儿一生。”
    显然古狄是跑着去的,也是跑着回来的,等舒锦芸到广安宫的时候,他正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候着众人的到来。
    虽舒锦芸再三吩咐小心点,御医在上药的时候,还是弄醒了映儿。
    “皇后娘娘!”映儿惊叫。
    舒锦芸握上她伸出的手,安慰道:“我在这儿!别怕,我们已经回宫了,叛军也被抓住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舒锦芸,映儿才把悬着的心放下,喃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疲累的她又合上了眼,沉入了梦乡。
    “唉~”舒锦芸帮她盖好被子,送御医离开后,一直在映儿的房间里未曾离开,就连换衣吃饭都未曾踏出房门一步,生怕她一离开,映儿就醒了。
    在漫长的等待中,原身关于映儿的记忆也如潮水般涌进脑海,也许是以前一直没和映儿分开过,舒锦芸很少回忆关于她的往事,一直将她放在记忆的角落。
    映儿是一个孤儿,在自己五岁的时候来到舒府,那时她已经十岁。可因从小营养不良,比同龄人矮上不少,看上去也比舒锦芸大不了多少,但仔细看去,她的眼神与舒锦芸完全不同,透出无尽的悲观与绝望。
    舒府也不差一个丫鬟,就将她当小姐养着,吃穿用度与舒锦芸无异。这当然招致了当时还年幼的舒锦芸的不满。鞋里有沙,被里有虫,便成了映儿的常态。但她从没生气,也没向舒续实说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