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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舒锦芸安逸地闭上了眼,随之而来的是映儿的收声。
“我还在听,别……停。”宛如睡美人的舒锦芸突然开口,吓了映儿一跳。
“是。翌日,天还未亮,尚墨城便推开靠在他身旁的苏雪裳,冷笑一声……”殿内只剩下映儿的声音,清冷冷的声音,配着有些诡异的内容,在偌大却空旷的殿里回荡,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
而与此同时,乾政宫内,程奕信终于接见完最后一名大臣,白音将茶水递到他面前,道:“启禀皇上,方才皇后晕倒了。”
“什么!”程奕信在空中的手一滞,转瞬收回,怒道:“什么时候的事?为何要瞒着朕?”
白音依然弯着腰,奉着茶,说:“御医去看过了,只是受凉,没什么大碍,奴才……”
“受凉?没什么大碍?”程奕信甩了甩袖子,平地生风,几个在白音身后的太监微微颤栗,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生怕触了龙鳞。
程奕信居高临下地看着白音,语气有些缓和,说:“你知道她体寒,也知道她为何体寒,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你让朕该怎么再面对她?”
可白音仍旧那副毕恭毕敬的模样,神情没有一丝的慌张,仿佛被骂的不是他。
“算了,下不为例。”程奕信轻叹了口气,就此作罢。他如何不知道白音的用心,如今叛乱刚平,最重要的是安抚朝堂,而不是流连后宫,他不告知自己,只是不让自己为难罢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白音一眼,说:“现在朕可以去看她了吧?”
当然,他只是在赌气,还未等白音直起身,他已经迈出了脚步。
可白音并未惊讶,只是快速地将手中茶杯放下,向身后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便跟上了程奕信。
几个小太监哪见过这般场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他们回过神,程奕信已经走出了几丈远,他们赶紧从架上取下披风,紧紧跟上。
出了乾政宫的宫门,程奕信望着满是繁星的天空,吩咐道:“找几个人把静怡房的炉火点上。”
“是。”
等他们紧赶慢赶到广安宫的时候,舒锦芸已经下床了,正坐在饭桌上垂头丧气。
程奕信阻了宫人们的禀报,轻手轻脚地进了屋,轻轻问:“皇后为何闷闷不乐?”
映儿闻声立马从座上弹起来,给程奕信行了个礼后,站在了舒锦芸的身后。
毕竟是发着烧,反应也比往日慢些,舒锦芸抬头时,程奕信已经入了座,就是刚才映儿的位置。
“我想吃肉。”舒锦芸拉着个脸答道。
虽然在路上,程奕信已经得知她的嗓子有些沙哑,但没想到竟这么严重,心中的愧疚更深了,语气也更加温柔了些,“朕乃是一国之君,而你是一国之母,难道连肉都吃不上吗?”他有些强颜欢笑。
舒锦芸叹了口气,“可我吃不得……咳……油腻。”
“那就清淡一点的白肉。”程奕信像哄小孩一样地哄着。
见他的脸色和语气缓和了这么多,从乾政宫跟来的小太监们都松了口气。
“可我就想吃些油……咳咳……水多的,白……”说到最后,舒锦芸已经失了声,映儿连忙将桌前的冰糖雪梨端上。
程奕信心中一紧,急忙从座上起身,坐在了舒锦芸的身边,从映儿手中取过碗,小心翼翼地喂着,“慢点,不要勉强自己。”
喝了几口冰糖雪梨,舒锦芸终于缓了过来,迫不及待地说:“要不你吃给我看?”现场吃播应该会有点解馋的功效吧?
“好。”程奕信眼神里尽是柔情。
显然御厨里早就备好了菜品,没一会儿布菜宫女就已经将菜上齐了,红烧肉、酱肘子、炭烧乳鸽……入眼是满桌的红油。
“你快吃,别客气。”舒锦芸双手交叠地趴在桌上,眼巴巴地望着程奕信……的嘴唇,以前都没仔细看过他的唇。
他的上唇微薄,唇珠明显,下唇有些丰满,但也不突兀,反而和上唇配合得很和谐。唇角有些自然上扬,是笑唇,显然他平常是刻意控制住了,才看上去生人勿近。双唇不点而红,与自己的粉色不同,他是鲜血的红色,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舒锦芸吞了吞口水,却在受伤的喉咙里格外的响,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好,那你也要喝药。”程奕信执起了筷子,侧头对舒锦芸说。
“嗯嗯。”舒锦芸如小鸡啄米般点点头,把她面前的酱肘子往程奕信边上推了推,示意他先吃这个。
程奕信笑了笑,用筷子将上面已经软烂的肉取下,放入嘴中慢慢地嚼着。
这和舒锦芸预想的大快朵颐根本是背道而驰,她不开心地皱了皱眉,叽里咕噜地抱怨了几句,“你吃的一点都不香,肘子要啃……着吃才香。”
“可……”程奕信有些许的为难。
白音立马心领神会地将闲杂人等带了下去,其中也包括映儿。
在白音关上门的一刻,程奕信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双手上阵。
“这就对了嘛!啃起来!”舒锦芸有些忘形,直勾勾地盯着程奕信……手里的肘子。
程奕信趁着咀嚼的空档,用油腻腻的手,将放在一旁的药碗递到了舒锦芸的面前,“皇后说话要算话的。”说着,竟起了些小孩子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