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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起因不是她,可是这一次,却的确与她有关。
不管怎样,她都要豁出命来弥补盛玉。
但让她极为难的是,几年前太后为防止解药丢失便将其寄存在宫外的一名极为信任的暗桩手中,但自从卓云思穿越过来就与其断了联系。
假若暗桩没了她消息自行离开了京都,要在想找到她,无异于大海捞针,难于登天。
可她必须要试一试。
她回到千禧宫,从黄花梨木书架的暗格里取出一小玄色宝盒,宝盒外镶嵌着蓝紫宝石,玲珑剔透,周边是赤金的龙飞凤腾,奢华异常。
她随意从中取出一颗药丸,用自己的锦缎帕子包好,便对身边的南香道:“你且拿去太医院,让其好生检查,检查完再送来。”
南香听罢,小跑着去了太医院。
见南香走后,卓云思示意白信关好门窗,接着她说:“我们互换衣物,我要穿着你的衣服出宫。”
白信惊异,却依旧照做,不敢有疑。
卓云思知道白信有颗七窍玲珑心,她不似南香行事鲁莽,嘱咐道:“以太医院行事,必要检查上几个时辰。南香来之前,你便扮作我装病,任何人来都不要回应,就算皇帝来了也不行。”
白信担忧道:“太后要自己出宫吗?不行,这太危险了,太后娘娘还是带上几个侍卫罢。”
卓云思摇头,“我要出宫寻个特别的药方来救皇后的,你不知那药丸已久早没了药效,那药方中其中的一味药材比较特殊,太医院是没有,只有宫外才有。我带任何人出宫都是打草惊蛇,若是皇帝发现,更会起疑。你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今日戌时前我定会安全回宫。”
她没有同白信实话实说,也是怕让人知道宁川国内有寒北国的暗桩。
“什么药方须得娘娘亲自去找,不如禀报皇上,让皇上派人去寻罢。”
“万万不可。此事事关重大,任何人去找我都不放心。何况,我原本与他就有间隙,半年来关系有所缓和,而偏偏皇后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怎能不怀疑我?”
白信欲言又止,卓云思见状不多说,穿好她的衣裳,拿着宫牌和太后令牌便出了千禧宫。
玄门外,一个宫廷侍卫拦住垂头疾步的卓云思。
“站住!”
卓云思止步,脸上堆满笑意,将宫牌和令牌示给他看,“侍卫大哥,我是在太后身边伺候的白信,太后命我出宫。”
侍卫仔细打量一番便道:“太后身边的人半年前已大换血,我不认得你也是正常。只是见你行事匆匆,很是可疑。”
“是太后有急事,若是我不快些,怕回宫迟了会惹太后恼怒。耽误了太后的事,我一百个命也保不住啊。”
侍卫也是耳闻太后行事苛刻,便也不再阻拦将她放行。
卓云思没走进步,便又被喝声拦住,她吓得心跳到嗓子眼儿里,不敢吭声。
“今日皇帝下旨,戌时五刻便要关城门,你可千万别回来晚了。”
原来是提醒她,卓云思轻吁了口气,笑着回谢他。
出了宫,卓云思根据自己的记忆找到安川大街。
安川大街是宁川国都城宁京的主街,大街成十字,横亘南北,贯通东西。
此时正值申时,气温正好,风和日丽,安川街上多是售卖的小贩小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安川街上第一花楼,月樱楼。
朱红色的窗棂上雕刻着云纹弯月,楼内华帐内青烟袅袅,缭绕不绝。锦纱红帐,宝光溢彩,四面的墙壁凿成镂空的花架,琴剑瓶炉皆是极为讲究的陈设其中。
她凤眼微眯,懒散地靠在白玉栏杆上,垂头向楼下望去。
月樱楼下正有人轻拢慢捻,覆手而弹,底下听众皆是屏气凝神听,原是叫嚷声不绝的月樱楼竟也有片刻的安宁。
“将军,你可知楼下弹的是何曲子?”青戈侧头回望他。
韩靖风看向一旁醉得发呓语的赵清辙,再看向她,摇头道:“姑娘高雅兴致,我一介粗鄙俗人,自然是不知。”
青戈揉着手中的帕子,歪头看他,眼眸中的深情闪烁着。
“此曲为正风靡戏曲中的一段,名叫郎情妾意。”
“噗!”韩靖风口中的酒突然喷出。
郎情妾意?这不是太后跳的那个戏曲吗?
听说还是她自己编的,如今已经火到这种程度了吗?
青戈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顺气,“您也不小心着些。”
韩靖风疏离地推开她,“无碍。”
青戈看着他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触碰,眉角一挑。
“今日有劳青戈姑娘了,日后我定会报答。”
她轻笑着,倚在红木梨花榻上,若有似无地露出她修长如玉的腿。
“不就是灌醉赵太傅,这有什么难?”
韩靖风为灌醉赵清辙,自己也喝了不少。
他眼眸迷离着,扶额回道“灌醉他的确不难,难的是醉后吐真话。若是没有姑娘亲手酿制的青言酒,即便喝醉了也不一定说真话。”
青戈趁机凑了过去,在他耳边吹起,“青言酒一杯一百两,你要,白给我也舍得。”
“谢姑娘好意,现在我还需要问一些话,姑娘可否避一下?”韩靖风立即起身,有礼地回她。
寒霜蔓延至眼底,将那原本柔情之色冻结,她心中已有不耐,但脸上还是带着笑意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