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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宁瑶珠又忍不住道:“刚才好像咳得很厉害,不会是要咳死了吧?”
    “别胡说!”宁平洲不轻不重地斥责一声,转移话题,“听说这次咱们三哥也会去鳞台猎谷。”
    宁瑶珠惊讶道:“他闭关出来了?先前出发时怎么不见他?”
    “他并未和我们一起出发,出关后就直接过来。”
    说到三皇子宁哲洲,宁平洲淡漠的神色终于多了几分波动,宁瑶珠也认真起来。
    三皇子宁哲洲是宁氏年轻一辈天赋最高的修炼者,修行速度也极快,今年鳞台猎谷开放,便是由他带领宁氏一族的弟子历练。
    五皇子宁平洲的天赋虽然不错,但总被三皇子压了一头,虽说他们都是宁氏弟子,可家族内部的竞争也十分激烈,宁平洲亦将三皇子当成必须要超越的目标。
    这次本应该是由宁平洲带领宁氏弟子历练的,谁知道宁哲洲恰好出关,成昊帝便决定由宁哲洲带队,宁瑶珠顿时十分不开心。
    直到夜晚扎营休息时,见到闻氏双姝中的闻媚,宁瑶珠抿了抿嘴,脸色有些晦涩不明。
    闻媚是宁哲洲的未婚妻,据说两人将来若能结成双修道侣,修行之路将事半功倍。
    闻娴走过来,笑着说:“阿九,这次你们宁氏是由五皇子殿下带队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宁瑶珠微微有些生气,语气也变得生硬几分,“不知道,可能是三哥。”
    闻娴惊讶了下,心里也有几分吃味,“原来是三皇子殿下啊,他出关了?”
    “是啊。”
    “不知道他现在的修为怎么样?他先前……”
    宁瑶珠打断她,硬梆梆地说:“你就是特地来找我说三哥的?”
    闻娴哪里不知道这位宁氏小公主生气了,她还要交好宁瑶珠,自然不愿意惹她生气,忙道:“不是,我是过来找你的,顺便看看我三姐,今天我好像听到她咳得很厉害。”
    宁瑶珠冷哼一声,不管是宁哲洲还是宁遇洲,她都不喜欢。同样的,和他们扯上关系的闻氏姐妹,自然也不喜欢。
    当即甩袖便走。
    闻娴不知道谁惹了这位宁氏的小公主,不想和她生分,当下也没想去找闻翘,而是追上宁瑶珠,千哄万哄,方才让小公主高兴起来。
    ——
    闻翘醒来时,已经夜晚,出行的队伍也趁机扎营歇息。
    她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是睡在帐篷里的,身下垫着柔软的毯子,整个人陷进温暖的褥子里,感觉不到荒野夜晚的森冷。
    宁遇洲斜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本书翻看,在她醒来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
    “饿了吗?”宁遇洲问,倒了一杯灵药茶递到她唇边。
    闻翘刚醒来,人还有些迷糊,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喝下他喂来的药茶。
    等清醒过来时,脸有些红,挣扎着爬起身,正要说什么,又见宁遇洲将温在食盒里的灵米粥端出来,给她垫肚子。
    “你睡了大半天,先吃点东西,待会继续睡。”宁遇洲说,将食盒放在一旁的小案几上,取了调羹递给她。
    肚子很饿,但她没什么胃口,可看宁遇洲的模样,她勉强地应一声,默默喝粥。
    这次前往鳞台猎谷,闻翘没带贴心丫鬟怜月过来,毕竟怜月是个凡人,不如待在七皇子府里安全。所以现在没有丫鬟伺候,什么事都需要自己动手,幸好宁遇洲也照顾她,只是被他照顾多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宁遇洲盯着她,开口道:“你的身体……”
    “天生经脉脆弱,五脏六腑感染火毒。”闻翘平静地说,这些也是药师们的诊断。
    宁遇洲想,那帕子上的血渍里,红中透紫的血确实像是某种火毒侵蚀,但……
    闻翘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些后,便丢开调羹。
    宁遇洲又递了杯灵茶过来给她润喉,说道:“你若是难受,便继续歇息。”
    闻翘实在没精神,每次火毒发作,都会耗尽她体内为数不多的生气,她只能成天恹恹地躺在床上,像个什么都没办法做的废人,更不用说修炼。
    很快,她又再次睡去。
    宁遇洲坐在一旁守着她,盯着她苍白的面容,若有所思。
    翌日,天未亮大部队又继续出发。
    闻翘是在睡梦中被人抱到妖兽车里的,很多人看到这一幕,虽然嘴上没说,但眼里透露的意思很明显。
    宁遇洲没管其他人怎么想,跟着进了妖兽车后,放下垂帘,遮挡外面的所有视线。
    身穿黑色铠甲的潜鳞卫护卫的妖兽车两边。
    闻翘睡得很沉,隐约感觉到自己被人移动,然而她实在无法睁开眼睛,只能随对方移动,很快又沉沉睡去。
    如此睡睡醒醒,等闻翘好不容易恢复精神时,大部队已经抵达鳞台山。
    第15章
    延绵的鳞台山被白雾笼罩,仿若一道天然的屏障,将东陵国与外界隔绝。
    每三年一次的鳞台猎谷开放,是东陵国的盛事,所有东陵国的年轻一辈的修炼者,不管修为几何,都会集中此地,进入鳞台猎谷历练。
    在鳞台猎谷即将开放的半月前,东陵国各地的修炼者陆陆续续来到鳞台山下,整个鳞台山脚,已变成修炼者的驻地,属于修炼者的气势形成一股威势,震慑住山上的妖兽,使之不敢轻易下山。
    这日,驻守在山脚下的修炼者突然感觉到地表的震动,从远处遥遥而来。
    “看,是皇族宁氏和皇城四大家族的人到了。”有人叫道。
    数千匹疾风兽浩浩荡荡而来,不一会儿便抵达鳞台山的山脚下。
    车帘打开,闻翘一眼便看到那弥天大雾般直冲云霄的白雾。
    白雾笼罩着整个鳞台山,山脚往上的山脉皆一片模糊,看不到尽头,不知隐藏着什么危险,没有修炼者敢冒然在这种时候上山。山脚下,分布着无数的修炼者,这些修炼者都是东陵国各城各地的家族势力派来历练的年轻弟子。
    抵达目的地后,皇族宁氏和四大家族训练有素地开始驻扎,等待鳞台猎谷开放。
    “要不要进帐篷休息?”宁遇洲询问,担忧地看着她。
    这次突然病发,让宁遇洲颇为担心,俨然已经将她当成脆弱的琉璃娃娃来对待。
    闻翘朝他笑了笑,说道:“不用担心,我现在没什么事。”比起窝在帐篷里清冷地休息,她宁愿待在外面,多看看周围的环境。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出远门,而且来的还是鳞台猎谷,让她颇为激动。
    宁遇洲哪里看不出她现在的心情,便也没催她,摸出一颗灵丹喂进她嘴里。
    闻翘下意识地张嘴吞下。
    这几天她昏昏沉沉的,都是宁遇洲照顾她,喂药喂水,让她已然习惯他的照顾。更不用说宁遇洲一言不合就喜欢喂她灵丹,几乎让她怀疑,他是不是将宁氏药师炼的灵丹都带过来,才会随便她当糖豆来磕。
    估计没哪个修炼者能像她一样,奢侈地将灵丹当成糖豆来磕的。
    闻翘站在帐篷外看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方才回帐篷休息。
    明日午时,鳞台猎谷即将开放。
    闻翘坐在柔软的毯子里,视线落到倚靠着一个大迎枕,一副富贵闲人般悠然看书的宁遇洲身上,和周围那些整装待发、严肃无比的修炼者相比,他悠闲得仿佛来这里游玩的,也让人格外看不惯。
    幸好他也知道自己这行为拉仇恨,没有去其他人面前刷存在感。
    犹豫了会儿,闻翘还是问:“明天,我真的能随你们一起进鳞台猎谷?”
    宁遇洲抬头,那双温润柔和的眸子落到她身上,温声道:“这是当然,既然都来了,若是不进去,岂不是可惜?”
    “可是……”闻翘低低地说,“我的修为很低,从来没有战斗过。”就差直接说自己简直是个弱渣,去了也是拖后腿的。
    宁遇洲不由笑了,“有潜鳞卫在,你无需做什么,他们自会保护你的。”
    闻翘听得有些古怪,为什么不是保护他们,而是保护她?
    从皇城出发时,闻翘终于见到传说中的潜鳞卫,穿着统一的黑色铠甲,站在那里,气势悍然,他们的修为皆在元明境之上,而领头的潜鳞卫首领——潜狩的修为更是深不可测。
    据说潜鳞卫是宁氏皇族精心培养的皇族护卫,只听令于东陵国国君。这次潜鳞卫能跟随而来,自然也是成昊帝的安排,为了保护没有战斗力的小儿子。
    许是宁遇洲的神色太轻松,让闻翘不由自主也相信他几分。
    她心里其实有些纠结的,明知道自己是个累赘,因为宁遇洲太过自然笃定的态度,竟然相信他,跟着过来了。
    她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命,而是不想自己变成他人的累赘,拖累他人。
    宁遇洲合上手中的书,突然握住她的手,感觉到那柔若无骨的手指的冰冷,合在手心里搓了搓,仿佛想搓暖这双冰冷的手。
    抬头时,发现被他搓手的姑娘苍白的脸蛋染上淡淡的红霞。
    纵使如此,她仍是乖巧地坐在那里,没有反抗,可爱得让人心头发软。
    宁遇洲的声音越发的温柔,安抚道:“别多想,好生休息,明天还要打起精神。”
    闻翘点头,“我知道,鳞台猎谷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确实需要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神。”
    宁遇洲怔了下,想说自己不是这意思,但看她乖巧地躺下,到嘴边的解释便咽下,唇角含着笑,欣欣然地躺在她身边,和她一起休息。
    ——
    比起这对夫妻俩按时休息,鳞台山脚下的其他驻地里却是十分热闹。
    闻家的驻地,闻媚坐在父亲面前,聆听父亲的教导。
    “听说这次进鳞台猎谷,宁氏那边是由三皇子带队。”闻仲青看着面前如花似玉的女儿,叮嘱道,“届时如果遇到什么不可预测的危险,去找宁氏的弟子一起行动,切莫要逞强,人只有活着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
    闻媚微微颔首,“我知道了,父亲请放心。”
    闻仲青略略放心,然后又叹了口气,“听说这次宁氏的七皇子和阿娖也要进鳞台猎谷,皇帝派了一队潜鳞卫随行护送,也不知道会如何,届时若是遇到,在不伤及自己的情况下,能搭把手就搭把手罢。”
    鳞台猎谷每次开放时环境都会变化,有时候风平浪静,没什么危险,有时候危机四伏,能活着出来的修炼者十不存一。这次鳞台猎谷开放,他们也无法预测它的危险性,只能提前叮嘱自家的弟子,小心为上。
    当然,如果实在危险,不必为了两个自不量力的人置自己于危险之中。
    闻媚微微皱了下眉,依然点头应下。
    另一边,闻叔青也叮嘱女儿。
    “届时你跟紧四姑娘,千万别走丢了,若是四姑娘有什么异样之举,你尽管出手,绝不能让二房出风头。”
    闻娴双眼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认真地道:“爹,你放心吧,我知道。”
    宁氏的驻地。
    宁瑶珠掀帐篷进去,看到盘腿打座的兄长,说道:“五哥,还不见三哥来呢,难不成他赶不上?”
    宁平洲睁开眼睛,平静地道:“估计是被什么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