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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成这般,长生居这一顿饭是吃不得了。
    待何老太太缓过了气,张氏、陈氏与杨氏伺候着回了屏翠园。
    郑老太太又歇了一会,向老祖宗告了罪,带了晚辈回听风苑。
    听风苑里赶了一桌子饭菜,郑老太太没什么胃口,只动了几筷子便放下了。
    大老爷看她神色,除了有些疲惫之外并不不妥,略松了口气,问了郑氏之前长生居里的情况。
    郑氏大致说了,末了道:“却不晓得早上二叔母因何恼了老祖宗。”
    大老爷与夏颐卿皱眉,夏景卿似是有些眉目,犹豫着开了口:“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三哥的事,我听说,三哥昨日好端端地又遭了二叔祖母一顿训。”
    郑老太太闻言直摇头,叹息道:“她这个脾气,苏卿这么省心的孩子,她倒是惦记上了,三天两头要撒顿气。”
    只是,夏苏卿也不是头一回挨骂了,老祖宗以前也没有为此事与何老太太置气,这一回是因何缘由大动肝火,夏景卿却说不上来。
    夏颐卿沉思了一会,大抵有了些思路,只是郑老太太已经乏了,这会儿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便作罢不提。
    臻璇自是看见了夏颐卿若有所思的模样,晓得他心中有了计较。夏颐卿不在此时提及,定是有他的原因,臻璇便把疑惑压在了心底,打算回去之后再问上一问。
    不敢打搅郑老太太休息,众人起身退了出来。
    在听风苑门口,恭谨目送大老爷与郑氏回了中和院,夏颐卿送夏景卿出角门回外院,臻璇与夏湖卿跟在后头,低声细语。
    “三妹妹,从前的初一十五,周姨娘也会去长生居吗?初一时那次并没有瞧见她。”对于今日出现的周姨娘,臻璇很是奇怪。
    夏湖卿撇撇嘴,道:“偶尔会去,平日里请安,有时也会跟着去呢。只不过她乐意来立规矩,我们还能拦着不成?反正,我是弄不懂屏翠园里的那些事,按说便是要来,也应该是小嫂子来,她是二房奶奶,与周姨娘不同哩。但她极少在长生居里露面,说起来我姨娘也从来不去的,偏生就周姨娘爱去凑热闹。”
    夏湖卿的姨娘温氏,臻璇在中和院里见过一两面,面容姣好,言语得体,帮着郑氏管事,很得信任。温氏有时会陪着郑氏去郑老太太那里,站在郑氏身边伺候,从不多言。又因性情温和,长房的下人提起温姨娘,很少有说不好的。
    同样是妾,同样是一子一女,周姨娘的评价远远比不上温姨娘,周姨娘提起钟姨奶奶时是妒忌、不满,而提到温姨娘时,更多的是忿恨。
    230章 旧账(四)
    夏颐卿从净室出来时,臻璇正斜坐在床上,桃绫坐在床边替她揉着腿。
    走过去一看,裤腿卷了起来,露出了白皙双腿,膝盖上的青色点子在烛光上格外刺眼。
    臻璇见夏颐卿盯着她的腿看,红着脸要拉锦被来遮,却被夏颐卿制止了。
    夏颐卿在臻璇身边坐下,问道:“我们到长生居之前跪了很久?”
    臻璇摇了摇头:“不是很久,当时只觉得酸痛,也没有多想,刚才梳洗时才发现起了青子。我也不晓得为什么会这般厉害。”
    桃绫见他们夫妻有话要说,不好再在寝房里耽搁,福了一福退了出来。
    夏颐卿起身从床尾的抽斗里取出一个白玉瓶子,从中倒了一些药水在掌心,覆上臻璇的膝盖。
    臻璇吓了一跳,缩了缩脚要躲:“二爷,这种事叫丫鬟来做就好。”
    夏颐卿不语,只握住了臻璇的脚踝不许她乱动,手上不停,细心揉着。
    臻璇不懂岐黄,光靠味道分不出其中明细,只觉得入鼻有些涩有些酸,说不得好闻。夏颐卿的动作不轻不重,药水合着掌心的暖度一点点渗入,初时只感觉温和,过了一会,膝盖处就隐隐有些发热了。
    大抵是药水的作用吧……
    不仅仅是膝盖,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臻璇抬眼去瞧夏颐卿,侧面看去,只见他一本正经替她揉药,薄唇微微抿着,浓黑眉毛飞扬入鬓,目光炯炯且专注,那面容叫烛光一照,竟似温玉。
    好看得紧,好看得臻璇不敢再看。
    揉了一条腿。又换了另一条,加了一次药,直到夏颐卿觉得妥当了才作罢。他盖好了瓶子。甫一抬头,才察觉到他的小娘子已经臊红了脸。咬着下唇不敢看人了。
    瞧臻璇这幅羞涩模样,夏颐卿稍怔,复又不禁弯了唇角。
    脸皮子这般薄,幸亏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若还有丫鬟在旁,恐怕臻璇这会儿已经是躲到被子底下去,不敢叫人瞧见这一脸绯红了。
    这会儿若是再逗她。怕是要不依了。
    夏颐卿把瓶子收回抽斗里,架子上的水盆没有端出去,他走过去洗了手,背身与臻璇道:“都是活血化瘀的药材。虽然不好闻,效果还是不错的。揉开了,也不会瘀很久,几天就散了。”
    臻璇应了一声,往床里头挪了挪。盖好了被子。
    “长生居里虽是烧了地火龙,抵不过天冷,要是吃进了寒气,就不好了。”夏颐卿一面说,一面脱了鞋子上了床。
    臻璇正了正心神。不去想刚才的情景,指了床尾的抽斗,道:“我不晓得那里头还收了药。”
    夏颐卿解释道:“练剑时难免磕磕碰碰,都是些小伤,要是请了大夫难免要惊动祖母和母亲,便偷偷藏了药。执棋和执画不敢动我的东西,收了这些年都没叫人发现。”